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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老家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得刺眼。阳光透过窗的罅隙,洒在炕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懒散的气息。叶晓晓伸了伸懒腰,环顾四周。

炕这个字,还是奶奶教给她的。用石头砌成的床,上面铺上一层厚厚的褥子,倒说不上难受。床边有坐沿,沿上有煤灶,里面燃着通红的煤球。一支粗大的煤气管顺着窗户,通向窗外,和着一股浑浊的烟。床的对面是一张桌架,桌上是一台老旧的电视,只有十几寸的大小,里面正放着《观世音传奇》——是奶奶从后山的寺里借的光碟。炕头挂着幅《莫生气》的字画,屋里还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和一个大衣柜。奶奶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电视,不知怎么的,一股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

“晓晓醒了?饿了吧。”奶奶转过头,看到叶晓晓醒了,便问道。

“嗯。”叶晓晓迷迷糊糊地应道。

过了不久,奶奶端着碗玉米粥进来了,还有一个馍馍,和一碟咸菜。

“家里就这些了,中午给你做好吃的,起来吃饭吧。”

叶晓晓从床上爬起来,来到桌边,吃了一口,就撂在了一边。“好难吃。”她撅起嘴,张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奶奶。

奶奶正为她叠着被子。不得不说,每当看到她那写满可爱的脸庞,任谁内心里都会充满无限的宠溺。奶奶叠好被子,问:“那你想吃什么?”

叶晓晓想了想:“方便面吧。”

说起来,叶晓晓还是比较懂事的。但也许是爷爷奶奶自小太过宠她的缘故吧,也给她留下了任性的一面。那又怎样,一个七岁大的女孩,本就该天真活泼,又有些任性可爱。

“这就给你买,在家乖乖看电视,不许乱跑哦。”说完,奶奶便出了家门。

电视里只有观世音传奇,爷爷一直不在家,奶奶走时将大门反锁了,想是怕她出去乱跑迷了路。叶晓晓又是撅了撅嘴,抛下出去玩的幻想,开始打量这个家。

这是个传统的四合式的老房子。中间是大大的院子,北为正,南为下。正北是大堂,堂中央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桌子,桌子上供着观世音。两个香炉上各燃着三支香,已燃去了大半。西北屋是主屋,就是叶晓晓刚刚睡过的屋,是爷爷奶奶的屋。东北屋空着,放了些存储物。西屋是叶晓晓爸爸妈妈的屋,已经空了好久,屋里落满了灰尘,床头上,是叶晓晓爸爸妈妈的婚纱照。

西屋,则是叔叔婶婶的屋,也空了很久,也落满了灰尘。叔叔婶婶也是,在城里打拼。南屋是厨房,西南角时茅房,东南角则是大门。

一架梯子搭在高高的墙上。房顶有一个小小的仓库,地上还铺满了麦穗。那是叶晓晓爬上去时看到的。

所以当奶奶扛着一箱方便面并拎着一手的菜回来时,她还瑟瑟发抖的在房顶上坐着。房顶太高了,她看着,不敢下。

奶奶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地将她从房顶上抱下来,并警告她以后不许再上房,然后给她煮方便面去了。

临近晌午,爷爷也回来了。叶晓晓和他赌气,故意不理他。爷爷哄了她好久,她才心满意足原谅了爷爷。爷爷上午去了地里,好久不回来,田地都是靠奶奶一个人照料着,爷爷回来了,自然要爷爷来忙。

那个男孩,就是爷爷丢下叶晓晓去带回来的男孩,就是那个害得叶晓晓吓了个半死的罪魁祸首——至少叶晓晓是这么认为的——他也是这个村子里的孩子,名叫叶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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