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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风野城还是风野城

顺着风,不一会儿就跑回了葫芦口。除了风声还是个静悄悄,象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宋双朝燧台上望去,依旧没半个人影儿。

急着往马篷去,去看看庞仁水咋样了。

刚近燧台,墙后面探出个头来。

糟糕,还是叫人给撞见了。

嘿,庞仁水!

是庞仁水,庞仁水真的没事儿!

“宋双兄弟,嘿嘿,”庞仁水臊眉耷眼地赖笑着压低声,“宋双兄弟,今儿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哥俩儿相互担待着,嘿嘿,相互担待着。”

“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没事儿。”庞仁水摸着后脑勺低声道。

庞仁水真的没事,好端端的,还是那副德性。

“没事儿就好,刚才我拉屎,听你马篷里喊叫,又跑出个人来。急着去追没追上,又担心你,便回来了。”对庞仁水是不能说实话的。

庞仁水四周张望了一下,“嘿嘿”一笑,“兄弟,我俩个都是明白人。方才我听到他喊你名字,你两个也是相识的。”

看不清庞仁水眼神,但表情暧昧着,“兄弟,这事让人知道了于你于我都不利。嘿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俩个相互担待,相互担待。”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互相担待?宋双猛然明白了,土西小子说得没错,庞仁水想害他,心里有鬼。还有,庞仁水知道我放走了土西小子。

可不对呀,土西小子是敌人,庞仁水做为西国的兵,要害他没错呀。

可庞仁水干嘛要偷偷摸摸?干嘛还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掖着藏着是心虚呀。

“兄弟你快回去,莫让人看见。”

回到帐篷,个个还都睡得象死猪。

宋双悄悄躺下,脑子里琢磨着方才发生的事。

庞仁水做了什么亏心事,以至于挨了敌人的打还不敢说。听庞仁水说话,显然也知道我放走了土西小子,是什么让他要和我一起担待着。

但不管怎么说,放走敌人肯定是不对的,这事还真不敢说出去,还真得和庞仁水‘同流合污’呢!

诶,怎就和庞仁水一个道儿上了!我放土西小子是觉得他还小,他可怜,他不象坏人。可庞仁水挨了打,为什么还要替那土西小子掖着藏着?

嘿,我哪里精了,我怎么觉得我越来越傻了!

没琢磨出来个啥,外面响起了佰夫长们的喝喊声。

新兵和犯人们出工砸石头,戍守们换岗巡哨,宋双、韩远跟着车队回风野城。

走了,我也走了。宋双回头望望,镜山静静地立在那里,葫芦口还是有风吹来。

那边是土西,这边是西国。

别了,葫芦口。

我,又要回风野城了。

马车一路小跑,天黑前要赶回风野城,一百多里呢,全是砂石路。

方行了小半个时辰,后面传来喝喊声,“前面车队停下。”

回头看,两骑扬尘而来。近了,马上人是葫芦口戍守的军士。

“停下,停下。”

几个车夫赶忙吁停了马,“军爷,叫我等停下有何事?”

“叫你停下就停下,多甚么嘴。”

两个军士前前后后盯着拉车的马看,又在马屁股上仔细搜索。

都说马屁是拍的,可有啥好看的!还挨个撸那马屁股上的毛。

看了片刻象是没看到什么好看的,转头又问众人,“你等一路上可看见马?”

众人都答,“没有,军爷。”

宋双猛然明白了,军士是在找马,找那匹土西小子骑走的马,撸马屁股上的毛是查看有没有军马的烙印。

忙低了头,心虚呀,愧疚呀,那马值不少钱吧。

军士也不再问,打转马回去了。

一路无话,马车越行越慢,过了晌午更慢吞吞如老牛一般。

车夫抱怨着,要让马儿跑也得给吃草呀,这连日劳累要掉膘喽。

前面马车上,车夫回头轻咳一声,瞟了一眼自个儿车上的韩远又瞟了一眼后面车上的宋双,朝说话的车夫使个眼色。

只一声叹息再无言语,也再无抽在马臀上的鞭声,只偶尔轻打几下有气无力地吆喝几声“驾”,任由那马慢慢吞吞。一百多里路,真个走了一整天,直到黄昏才看到风野城。

日暮雄关,满目苍凉。

城墙几处大豁口已经修补砌筑,象旧衣服上的补丁,倒新了几分。

只是昏昏黄黄,这城本就苍凉。

进了城,却是一派热闹景象。路两边大多营房已修复,还有一些正在修缮,到外是忙碌的人。

厉害呀,这刚打完仗不到十天,本以为到处是残垣断壁,可没想到风野城还是原来的风野城,甚至还新了几分。

了不得,了不得。

到了统领营帐,董统领不在。牌军叫韩远留下,却叫宋双原回猪圈去。

董统领将我两个从葫芦口召回,为何只将韩远留下,却叫我原回猪圈去?

牌军的原话,听着不入耳。回猪圈!我是啥?!我好端端一个人,回猪圈!

如果叫我回来是接着养猪,难道养猪就单缺我一个!我又不是养猪的行家,缺了我不行!

只得回去,命令必须服从。

猪圈还是那个猪圈,可猪没了,叫我养啥呀!

“嘿,啥也不用养,明儿放你一天假。”老猪倌摆摆手,“想哪耍哪耍去,只是不能出城。”

这倒怪了,眼见都是忙碌的人,怎叫我耍去?倒不是不愿意,只这特殊的待遇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

就象天上掉个馅饼,还真不敢就往嘴里吞,哪有这般好事呀!

“去吧,是都忙着,那几个还在城外收秋粮呢。”老猪倌又摆摆手,“我也是昨晚上刚回来,说是把猪圈收拾好了,抓些猪仔来养。”

难不成让我回来真是接着养猪?

“可这猪圈也没啥拾掇的,猪仔又不知啥时候能来,耍去吧,猪圈不似那营房里严格,一天假的主我还做得了。”摆手是老猪倌习惯的动作,“耍去吧,还有些零碎活儿我一个人就干了。”

哈,听这一说,这馅饼还真能吃。先美美睡一觉,放心的耍去吧。

一大早起了床,洗了把脸。个把月没洗脸了,这一洗顿时清爽了许多。

出了门到墙边腿一蹬两手一伸扒墙上露出个脑袋张望,张望啥?望师父呀,墙那边不是库房嘛。

正想喊,十多个军士朝库房走来,旁边牛车装着椽木草帘。

人未走近先喝喊开了,“嗨,‘老孬’,还睡着呢。”

房里没反应。

有人笑骂,“‘老孬’,我等大早来给你修房子,你还被窝子里睡得塌实。”

“莫不是藏了个婆娘吧。”一个趴门缝上看。

众人哄笑,门忽然开了。

门猛一开,险些将那军士闪进去。

“呸,你些个痞货,嚷嚷甚,嚷嚷甚。”出来的正是老孬师父,头发乱篷篷的,看来还真是刚从被窝里钻出来。

“‘老孬’,让我看看,是不是藏着婆娘。”

“藏着你姐呢!看不?”‘老孬’挡在门口。

众人又是哄笑。

“嘿,你个老孬,我等给你拾掇库房,不早早迎着,还这副嘴脸!”

“去,去,你些痞货快干活儿去。”‘老孬’骂骂咧咧推搡着军士,“又想偷我茶喝,我可告诉你们,这库房可是军里的,不是我袁守正的。你等耽误了工程,我告将军去。”

众人又笑,“虽是军里的,可你是库头啊,没酽茶侍候,你这库头可不仗义了。”

说笑着,都朝着牛车上卸东西去了。

宋双正要喊,袁守正转身进了房里。

嘿,这想和师父说句话都说不上。

正要下来,门又开了,师父鬼鬼祟祟探出个头。一手捧个烂砂锅,另一手袖子朝库房那边卸车的军士遮挡着。

嗨,这师父,又是夜里在屋里尿尿了。

果然,急踮踮往茅厕去了。

宋双不敢喊,怕揭了师父的丑。等师父拎着空尿锅回来,才赶忙挥手压低了声喊师父。

“嘿,是你小子,回来了。”

“嗯,师父,昨晚回来的。”

“回来就好,该干啥就干啥去。”

师父诶,你也不问我这几天干啥去了,也不问我好着没。可惜了我还惦记着你,我这是热脸贴了冷屁股呢。

“还不快下去,你忘了军中规矩!”

这倒是,正要下来,又瞥见师父乱篷篷的头,“师父,把你梳子镜子借我用一下。”

“干啥?”

“梳头。”

“梳头干啥?”

“师父,你每回去内城不都梳头嘛。”

“嘿,你屁大个小子臭美个啥!快下去。”一挥手转身就走。

“诶,诶,师父……”

师父忽转过身来,“你去内城干啥?”

“老军放我一天假,让我耍去。”

几枚钱扔了过来,“买果子吃去,不该去的地儿别去,早些回来。”

说罢回房去了。

哪些地儿该去哪些地不该去?这风野城里,我有几个地儿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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