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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心画意决

海生在庄园里转了许久,总算在一座凉亭里找到了那个门童。

“客人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助的吗?”门童看着过来的海生问道。

“请问小师傅,我该如何离开这里,我是说离开寒山密境。”

“老爷还没回来呢,客人怎么刚来就准备走呢?难道是对这里有什么不满意吗?有不满意可以和在下说,在下必当为客人处理。”门童一脸歉意地说道。

“不不不!我没有任何不满意,只是,我乃误入此地,但家中有急事,所以必须赶快回去,不宜在此久留。”

“原来如此,那您什么时候要离开,提前和在下说一句就是了。”

“最快什么时候?”

“最快明天一早。”

“这样嘛,那还劳烦小师傅明天早上送我出去。”

“既然如此,如您所愿,那今天就还请您好好休息。”

下决定离开后,海生整个人轻松了不少,虽然离开这个神奇的地方有点遗憾,但香兰之事才是首要,至于武学,挑一本在外学算了。

放松下来的海生欣赏起了庄园的景色,庄园的景色很漂亮,也很普通,就是那种随处可见的公园景色,但海生可不会再次把眼前的事物当作寻常玩意,特别是当他看到了那幅画。

那是应该是一幅客行溪山图,图长两米,宽半米,被画在了一道石壁上。这幅图很神奇,虽然海生说不出神奇在哪,但画家的直觉告诉他这幅图绝对不凡。

“这幅图是老爷的信手之作,客人感兴趣吗?”

“是的,虽然我是个蹩脚的画家,但看到好画就忍不住想临摹一下来学习学习。”海生没说谎,在外作画谋生的这一年来,自己大多是偷偷临摹其他人的画作来提升自己的画技。

“如此是吗?那还请您稍等。”门童说完离开了凉亭,没过多久后便拿着一套笔墨纸砚走了过来。

“谢谢......”海生本来就是随口一句,没想到门童真的给自己拿了纸笔,这下只好执笔临摹了起来。

但奇怪的是,每当海生照着图描下一钩一画,就仿佛看到一个老人在那副客行溪山图上画下同样的笔画,而自己的笔法不正确时,老人的影像就不会出现。

海生沉思了一会儿,将手中的半成品丢掉,重新拿出一张白纸来临摹。

随着时间推移,海生身边的弃画越来越多,海生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气息也越加混乱,可是却没能完成一幅合格的临摹图。

“客人急了。”门童拍了一下海生的肩膀,将他惊醒了过来。“请喝杯茶休息一下吧。”

海生被这么一惊,才发现自己犯了急于求成的大忌,想要学习一个大家的技法,可不是亦步亦趋的临摹几张就能完成的。

想明白的海生接过门童递过来的茶水,也不顾饮茶的方式,一口灌了下去。虚弱的身体顿时充满了力量,精神也清明了不少,如同刚出浴一般舒畅。

休息一会儿后,海生便重新开始了临摹,这次就算下笔有误,海生也决定不再弃画,而是继续照着自己的想法临摹,虽然成品和石壁上那幅相差甚远,但随着成品越来越多,相似度也越来越大,海生觉得自己正如佳境,在来十几幅就可能学会画中的技法。

“客人,晚饭时间到了,请跟我来。”门童再一次打断了海生。

海生也不恼,随着门童来到客厅吃饭。“他们俩呢?”客厅里只有自己一人,海生便问道。

“其他两位客人想要在房间里用饭,在下已经给他们送了过去。”

既然如此,海生也不客气了,叫门童不要站在旁边,来和自己一起吃。

门童笑了笑,也没有推辞,便坐下一起吃了起来。

吃完饭后,门童收拾了一下桌子,又拿出了一套笔墨纸砚放在海生面前,“客人再试试临摹一次。”

海生也没拒绝,他确实想试试自己到底学到了什么程度,便照着记忆把那幅客行溪山图画了下来。

完成后,海生仔细端详了一下。作为临摹图来说,海生是不满意的,因为这幅画比起自己之前所作的和石壁上的那幅差别更大,完全是一幅失败的临摹图。不过作为自己所作的客行溪山图,海生还是很满意的,这幅画应该是自己从学画开始画出过的最好的一张画。

还没等海生回过神来,手中的笔突然碎裂开,露出了一张泛黄的纸张。

“这是?”海生打开了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许多小字,边上写着几个大字:心画意决,赫然是一篇功法。

“看起来客人与此功法有缘。”

海生并不了解这片功法到底适不适合自己,不过他和这片功法既然如此有缘,看来是天意所驱。

“谢谢小师傅的指点。”

“这是在下分内之事,无需如此。”门童说道,此时外面的天色突然黑了起来,好像从白天直接过渡到了深夜。“天色已晚,在下就不打扰客人休息了。”门童朝海生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海生见状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一倒头便睡了过去,第二天海生精神焕发地爬了起来。

出门后便见到门童已在庭院等候自己,在等的还有徐一帆和牧倾雪。

“你应该发觉了,这里的饭菜如同外面的大补之药,在这里修行简直是一日千里,你真舍得这么早出去?”牧倾雪提醒道。

“是的,确实有急事,不得不离开。”

“既然你想好了,那我也不再劝你了。”说完,牧倾雪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喏,这个给你。”徐一帆走了上来,将一张纸交给海生。

“啥东西?”

“我父亲在这个地方埋下了一些金银以备不时之需,只是我一直受到通缉,没办法去取出来,如果你急需用钱,便可以去此处将金银取出。”

“这......怎么好意思。”

“不用拒绝,说起来我有今天的机遇还是托你之福,再说了我的家已经不在了,这么多钱财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反倒是你,在外面练武很花钱的,没钱你怎么练?”

既然说道这份上了,海生也不再推辞,便坦然收下纸张和徐一帆拥抱了一下。

“我已经准备好了,送我出去吧。”和徐一帆道完别后,海生便让门童送自己出去。

“客人已经准备好带什么出去了吗?”

“这瓶寒玉丹,还有《心画意决》,剩下一个我不知道带什么,你能给个意见吗?”

“既然如此,那客人不如带一柄防身之器吧,心画意决不拘使用的兵器,请问客官惯用何种兵器呢?”

“倒是没什么惯用不惯用的,我就从来没用过,不如给我一把剑吧!”此时海生想起了那天那个白衣剑客

“剑吗?易学难精,除非客官执着于用剑,不然不推荐,不如换一种?比如刀和棍就不错。”

“就剑吧,反正我也不准备做什么高手,剑用起来帅气潇洒,拿出去骗骗小姑娘不错!”

“既然如此,在下就帮您挑一柄吧。”说完,门童走进了客厅,从墙上取下一把挂剑交到海生手上。

“剑能伤人,亦能伤己。对于初学者来说,剑不宜过利,过利易养起狂妄之心;剑不宜过刚,过刚易养起鲁莽之情;剑不宜过柔,过柔易养起取巧之习;剑不宜过凶,过凶易养起嗜战之意。狂妄、鲁莽、取巧、嗜战,这是剑客四忌、也是武者四忌,还望切记。”

海生接过剑来仔细端详,这是一把长一米左右的剑,外面套着似木似竹的剑鞘,剑鞘上书两字:行云。拔开剑来,银色的剑光淡而不暗,弱而不散,整把剑的气息完全内敛进了剑身里。

“此剑行云,取行云流水之意,或许有生之年您能遇到执流水之人。对于剑道长者来说这是一把平庸之剑,四平八稳,无一突出,算不上一把好剑。但对于您来说就是一把中庸之剑,不易影响您的武性,对现在的您来说最为适合。”

“其实我就想弄把剑耍耍帅,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为我考虑,真的非常感谢。”

“是此剑与您有缘分而已,不必如此。三件物品以挑选好,请问您是否准备好离开了?”

“是的,我准备好了,现在就送我回去吧。”海生深吸一口气答道。

“既然如此,还请慢走。”随后只见门童小手轻轻点在海生的丹田,海生便晕了过去。

等到海生醒了过来,便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山中,此山是一座正常的山,海生记得以前帮香兰采药的时候好像来过这里。

海生立马查看了一下自身,行云被握在右手,寒玉丹和心画意决的秘籍也待在自己的怀里,只是脑中的记忆好像有些缺失,自己花了点功夫暗暗记下的其他功法都忘了个一干二净,连名字都记不起来,果真像门童所说的只能带出三件东西。

确认东西都在之后,海生便朝着记忆中家的方向跑了过去。

在寒山密境度过一天后,海生的体力有相当程度的增长,毫不费力一口气跑了回家里,但打开家门后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所有摆设也和自己离家时一模一样。

海生只得去问问邻居,让他没想到的是,在寒山密境一天的时间,外面居然过了七天,而且没并人看见香兰回来,海生只能马不停蹄跑向和香兰分离的那个悬崖。

一路上海生不断祈祷着香兰千万不要出事,甚至有点不敢踏上那个山头,而那个山头与七天前几乎一模一样,除了多了一股挥之不去的尸臭。

海生强忍着尸臭翻看起了尸体,好在在场的所有死尸都是男性,也就是说都是山贼的尸体。那香兰哪去了呢?被野兽叼走了?不至于吧!这四周也没什么大型猛兽啊,而且山贼的尸体也没有被野兽啃食的痕迹。

就在海生焦急的时候,脚边的一个盒子吸引了他的注意,之前一直注意尸体倒是没看到这个东西。

海生怀着期望之情打开了盒子,里面有一张纸和一张银票。

请问阁下是否是傅海生,此处昏迷的姑娘时不时喊着这个名字,如果拾到盒子的人不是傅海生,请将纸条交给傅海生,银票权当寻人之资。这位姑娘受到我与他人比武的波及,身受重伤,不得已之下我只能将其带回师门治疗,此去路途遥远,短则十数天,长则月余,我定会将起治愈,还请阁下不要着急。

海生看了看纸条的署名,是苍澜派邱凉。

苍澜派?看起来应该是那天的那个白衣剑客,看那人一脸正派的样子,应该不会对香兰不利。想到这里,海生总算松了半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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