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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新的世界

八月很热,热到吃西瓜最中间的那一口也不会感觉到一丝甜味。正是暑假最热的那些天,顾盘山的白色T恤都随着一个暑假在外奔跑显得泛黄,皮肤黝黑,个子高大的身躯显得整个人给人一种糙汉子的感觉。十六岁的夏天男孩好像永远都不知疲惫,男孩整个世界好似都离不开篮球足球,有关能彰显自己很男人的运动。

顾盘山厌倦了自己初中毕业之后的选择,由于成绩非常差,达不到上普高的成绩,为了不给自己父母增添麻烦,以及初中班主任强烈推荐他去读中专学校,再加上中专学校对差生的游说,他去了一个已区命名的职业教育中心。

中职教育很简单,无非就是拔苗助长一般去教育一个孩子去接受服务行业或者低要求的职业技能,在那里顾盘山除了每日在课上睡觉,以及面对一些大专出来的不称职的老师的教育,还可以在寝室里睡觉,唯一有点乐趣的便是每日去公共澡堂洗洗澡,一次还要两块钱。洗澡并不是目的,目的在于男生澡堂旁边就是女生澡堂,每每从那都可以看见姑娘湿着发,穿着可爱的睡衣或者有点露胳膊露腿的衣裳拿着盆从哪儿经过。都是一些年少不知精贵的少年,这种平平无奇的打扮也能使这些少年觉得女孩这个生物是上帝给予男人的一种馈赠,他们哪知道女孩的湿发并不属于每个男孩的礼物,这个年纪的你只有帅气与酷才能得到她们的青睐。

最悠闲的时光便是在周五的傍晚,夕阳还没有西下,小卖部的黄角树下总是不缺人,男孩们装酷抽着烟,穿着电视明星的同款,但那样的装扮好像并不适合每一个男孩,黑皮鞋,当下最流行的黑色小脚裤,紧身体恤,厚厚的刘海,风好像永远吹不动眼前的刘海,这样的装扮男孩们自信一定会受到女孩的青睐,走出校门他们自信绝对没人能认出他们来自某某职业教育中心,怎么看怎么似一个社会人,多酷。风吹过女孩额头上的刘海,也吹动了宽宽的上衣,后背凸显出女性的一条横,仿佛在暗示着什么,牛仔短裤当然必不可少。于是少男少女们便在黄角树下交谈到大约夕阳西下时分,便相约着走出校园,寻找着属于自己的青春机遇,时光易逝,当然选择欢乐时光。

顾盘山是一个没有女人缘的家伙,他们宿舍十二个人当中的老大曾对他说过,你不要着急,你到了二十多岁或是结婚之后一定很受女生欢迎的。他当时哪儿知道老大的意思是现在可能不会有女孩喜欢你的长相,你的长相少妇可能喜欢。当时顾盘山听了很高兴,还偷偷去宿舍楼道旁边的公共漱口间照了半天镜子。镜子中的盘山黑黑的皮肤,个子也随着国家援助贫困学生的营养牛奶,一年来居然长了六七公分,整个人一米八二的身高,脸颊两侧好似还没有定型一般,并没有什么棱角,高挺的鼻梁,黑浓的眉毛下面双眼皮的眼睛,眼瞳很犀利很黝黑,他很高兴自己从初中的内双变成了双眼皮,自己精心搭配的衣裳,上周才去贵人鸟买的蓝绿色运动鞋,还去隔壁买了新上的灰色运动短裤加上自己最爱的白色T恤,自己简直就是吴彦祖了好吗。同时也在质疑自己为啥没女同学主动约他,是不是自己太高冷不爱说话,还是自己成绩差,在这学校也不存在啊!上周自己想追的女孩居然跟同班一傻逼男在一起,虽没怎么跟那女孩说过话,但我都为了她加入了一个什么破卫生部,都天天陪她去其他班检查卫生了,她居然没看出来?

日子很快,快到每日闲的除了上课睡觉,就是回宿舍睡觉。

“醒醒,盘山,校门口那边发生大事了,咱们去看一看”同宿舍跟顾盘山关系最密切的磊子一边拉着他一边从口中喊出,顾盘山一脸懵逼的跟着磊子来到校门,现场已经被学校保安封锁,顾盘山跟周边人一打听才知道,校门口发生了一起持刀伤人案,受伤者是本校很出名的一混混,被社会青年一刀捅进肚子了,人不知道怎么样了,反正是送医院了。这件事对顾盘山打击非常大,他从初中以来就基本可以用老实人来形容,虽然初中凭借自己身高体重优势也跟不少同班同学打过不少架,初中里的混混也因为顾盘山看着就不像好欺负的人也没人惹他,所以就算把刀放他手里,又有很高的愤怒值他也不敢拿刀捅人啊。

校园持刀伤人案发生之后学校就彻底的不让学生出校门,周末本来是全天自由出入的,也改为仅周六下午16点到晚上21点让学生出去买点生活用品之外,请假条都出不去,这段时间顾盘山过的很紧张,他虽然不是什么嚣张的人,也不是一个引人注目的人,但他就害怕突然有人从背后一刀,同宿舍的磊子就评论他有被妄想迫害症。

一年的中职时光就要过完了,临暑假期间学校通知说是一年级要在明年搬去老校区学习,于是乎还免费派车带着几百个一年级的学生去老校区听什么鬼主任讲话并且参观老校区。

“卧槽,这是什么鬼地方”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以后我们进城买个东西玩一下还要等一小时一趟的班车????”

“呵呵”

周围杂七杂八的声音围着顾盘山的耳边一直绕,绕的他想一拳打破这该死的阳光,阳光很刺眼,仿佛永恒的嘲笑声,说着你只配在这地方呆下去,你就是一个垃圾!

老校区的狗屁主任废着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控制住了几百学生不满的声音,拿起喇叭“同学们,大家坐下,这个凳子呀,是我们这个校区的同学们花了整整一个上午时间搬下来的,你们看左边右边还有他们精心制作的欢迎你们来到这个大家庭来的礼物,来来来,每人去领一份精美小礼品。好了好了,我知道大家心里落差还是有的,毕竟从新校区来到咱们这,但大家不要小看这里,这里培育出无数我校的精英…………”

顾盘山完全听不到主任的声音,望着周围同学慢慢的妥协,望着从新校区来的几个辅导员的毫不在意的嗑瓜子喝可乐,是啊她们为什么在意顾盘山以及其他几百人心里的想法,他们只是人形钞票,会移动的提款机,只要看牢,没人在乎他们的未来。望着艳阳高照的天空,顾盘山眼中好似有了水汽一般,心里无尽的委屈在这黝黑的少年心中挥之不去,这就是我的人生吗,我果然只是一个被淘汰的垃圾。顾盘山身处在这热闹的喜宴中,但心仿佛去了一个宁静的宇宙,哪儿的草儿可以轻轻的划开岩石,那里的花儿五颜六色,自己喜爱的颜色都有,那里的星星很干净,星星下面有夏花,夏花朵儿里面有露珠,露珠里面有水晶,水晶里面仿佛有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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