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绝望的人,
是没有回声的话语
丧失一切,
又拥有一切,
最后的缆绳,
我最后的祈望为你咿呀而歌,
在我这贫瘠的土地上,
你是我最后的玫瑰。”
顾盘山合上这本泛黄的《二十首情诗与绝望的歌》这是其中最吸引的一首《最后的玫瑰》,哪怕在最绝望的环境,我也可以为你歌唱,你在这最绝望的土地就是我最后的玫瑰,这个少年此时心涛澎湃,幻想着歌唱之后拿着一朵玫瑰献给自己的玫瑰,想起玫瑰顾盘山就想起和玫瑰毫无关联的一个人,白晏苏,不管她的形象和她的名字都与玫瑰这个名词毫无拉扯,她就像一朵百合与世无争,安静而祥和。顾盘山摇了摇头试图打乱自己这个胡思乱想的想法。
顾盘山走出宿舍之后才发现这个小岛倒是进入了秋天的状态,太阳还没彻底落下,从顾盘山这个角度望去,太阳好像触手可及,小岛好像存在这个世界的边际,一切的事物都离得这么近,远处的大山,江河,自己一伸手就能碰得到。
顾盘山来到教室的时候同学基本都还没到来,不用想也能猜到都去食堂抢饭去了,顾盘山就静静的趴在桌上,头对着窗外,眼前的透明水瓶将太阳的余光彻底的装进去了,一摇一晃,将眼睛贴在瓶身间能透过瓶身看见教室的风扇,粉笔灰,桌椅,讲台,黑板,轻轻用手一碰它们就会消散。
同学们都来到教室,白晏苏好像能猜到什么时间段人会到齐一般,总是踩着点来到教室。
“接下来我说一下关于艺术节的事,很幸运,我们班这次的节目入选了,我们高一年级12个班,一共六个节目入选,希望明天晚上艺术节表演环节,参加节目的同学好好准备一下。”还是不平不淡的语气,白晏苏对着所有人公布到。
台下一阵欢呼,虽然节目与大多数同学没有太大关系,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们好像有用不完的活力与集体荣誉感。虽说是三个男生的合唱,但班上的女生也是发至内心的为他们喝彩,虽说平时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班上的男生,但只允许自己班上的女生看不上,绝对不允许来自其他班的看不起,这就是少男少女的小心思。
“黑人,刚不好意思,我在大礼堂没搭理你们就走了,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当时不太舒服。”田祖美也是由衷的替顾盘山感到开心,顾盘山总是能不顾其他因素去做自己要做的事,这是田祖美打心底觉得顾盘山是个会发光的男孩。
此时顾盘山很开心,自己以前绝对不敢做的事,现在居然马上要去做了,这使他非常兴奋,以前的自己是个自卑的人,就算是自己轻而易举能做到的事自己也不敢争取去做。
“没事,我昨天也是说话不太对劲,你也别往心里去。”
“不管怎样明天加油吧,我们明天都会为你们在下面呼喊,别看我平常拿你们打趣,这种时候我是无条件挺你们的哈。”
“不会出问题的,我们下午排练的都很好,明天有今天这种状态就不会出问题。”
顾盘山此时的心早飞向明晚的晚会去了,他拿出纸条决定跟李树林周少君两人交流一下,虽然白晏苏叫他们上自习自己去了办公室,但大声讲话被抓住了还是不好。于是纸条隔着顾盘山坐的第四排传去最后一排第八排,想不让人注意都是没办法的事。
此时的吴文化很窝火,看着班上的女生为顾盘山等人的赞赏和星星眼的表现,他恨自己为什么当时不出来反对,自己报个节目,但现在名单都确定了,无力回天了。吴文化本来就是一个爱出风头的男生,不然也不会在开学的第一个晚上,特别主动的第一个就站起来发书,想着展现自己,竞选班长这个职位。此时他的报复心理随之而来。他接着上厕所的机会来到办公室。“白老师,这会班里所有同学都在自习看书,只有顾盘山,李树林,周少君三人在互相传纸条,还大声讲话,我旁边的同学给我反应说这样没办法看书。”其实根本没有人向他反应这种事,班上同学都对吴文化这个人很头疼,都是看破不说破都了解他是怎样的人,班上有个混混女刘琳琳更是私下给他取外号为“中年油腻男”。因为吴文化看外形真的不像一个高中生,说是25岁以上完全有人相信,而且脸上的痘痘和能拿去炒菜的油也是对得起这个外号。估计他本人也是知道这个外号的,但面对刘琳琳这种女混混他班长这个身份根本没用,人家完全不鸟他。他也是个欺软怕硬的经典,也不敢正面跟刘琳琳刚,毕竟整个年级都在传刘琳琳给学校外面的社会青年有一腿,更甚的传刘琳琳在网吧跟社会青年干那事。但这也是传言,也没人敢拿出来当面讲。
白晏苏心里很诧异,诧异吴文化为这种小事来打小报告,心里也没当回事。就亲自去了教室逛了几圈,也没有在班上提这件事,看着顾盘山假装在做题的样子,也就坐讲台边写起报告来了。
吴文化本以为白晏苏要在班里批评一下顾盘山等人,然而发现并没有,自己心里这口气没出出去,暗自决定以后一定要报复一下。
三节晚自习终于过去,由于明天是艺术节,顾盘山等人又要表演节目,白晏苏就特意没收他们仨的手机,要他们好好熟悉一下歌曲,明天好好发挥。
回到宿舍顾盘山从书包里拿出几罐啤酒堆桌上,跟李树林周少君练着谱,宿舍的同学洗漱完之后也围着他们一起喝着啤酒唱起歌来,顾盘山很享受这种感觉,仿佛找到了新的集体,这个集体积极而向上,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希望,不似之前中专时候就像一朵玫瑰,等待的只有慢性死亡。他想着明天一定去弄朵玫瑰去送给那位最像玫瑰的女孩,这是一个少年不顾其他想法,没有任何意义的一朵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