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另一间厢房里,玄清道长替小道童疗伤后将其卧床休息,瑞敏推门进来问道:“道长,小家伙可还好?”
“他是被妖法震伤,已无大碍!”玄清道长也盘腿坐在床上。
“那就好,本王还没有谢过道长赐符之恩,原本打算沐浴焚香,进山叩拜的!”
“王爷言重了,玄清宫除魔卫道,守国保民,遵从护卫人间的职责。”
“道长胸怀宽阔,济世救人,本王钦佩,只是如今临安城出了妖邪,还请道长不辞辛劳,施于援手!”
“本道已说过此妖狡猾,玄清宫定会守护人间太平,本道要运功调息,王爷请回吧!”
瑞敏不死心自己什么都没有问道啊,这又被他给打发支开,这年代王爷的脸面也不顶用啊。还想再问,那小道童的呼噜声正好响起,看来小家伙真是没事,算了,就让他能安睡一晚吧,于是自己退出了房。
瑞敏走出门在廊上遇见了顾维,就问:“你可查到了些什么?”
“那道长可问出什么来?”顾维反问一句。
瑞敏呶呶嘴:“说是要调息,连本王都轰出来了!”
“王爷,薛小姐恐怕药石无用了,我等还是得尽快禀明圣上。”
“侯爷,你我也都一夜没睡,不如本王送你回府,咱们路上商量商量吧。”
上了马车,瑞敏忍不住就说:“其实今夜慌乱,都没同你说起那外邦人的事。”
“王爷找到人了,在何处?”顾维追问着,这外邦人肯定就是薛灵所说的番医,若是找到他就有一丝机会。
瑞敏摆摆手:“本王已经问过那薛邦,他倒是说了来龙去脉,此人便是那来英东给介绍的,是他在外行军时救下的一个女真人,因家中妻子被完颜辉强占,迫害追杀,不得已逃入中原,但此人医术精湛,来英东便带他来了临安介绍给了薛邦,后来给薛小姐治病,薛邦怕事情败露便想杀人灭口,就将他绑了府内,可惜被他跑了。”
“一吏部尚书,纵横官场多年,临老竟然攀权作势做的如此好手段,真是小觑了他,想来那来英东如此热心肠也明了了。”
“是啊,一个文官,一个武将,竟然意欲勾谋深宫内闱,真是令人咋舌!本王听完也是颇为震惊,但薛邦确实是不知那番医的下落。本王已派人全城去搜了。”想来多亏了小道童的好东西,果真好使,那薛大人又乖巧又说书似的讲得细致。
“不过如今此事已难全了,薛小姐。。。”顾维有意地停下,瑞敏也知那小姐熬不了多久。
“眼下最棘手的是那个妖邪,你我总不能去回皇兄说咱们要去捉妖吧!”
“那牡丹花的来历,你可问过薛邦?”
瑞敏回想了一下,说到:“本王之前问过,薛邦推诿过去了,后来又问了,他说是番医带来的,怎么了,果真是跟那株牡丹有关?”
“现下还说不清,还是看管好薛府,全城戒备,小心为上!”顾维脑海中梳理这几日的调查。
一个逃命的外邦人,精通医术,被朝中三品武将所救,敬献朝中二品大员去救治要送入宫中的闺阁小姐,会随便送盆花侍养?那些死去女子头顶插入的银针,会是这番医所为?那他怎么做会是为了那妖邪?还是他便是妖邪,惯会变化,出来为祸?此妖祸害人间是为何而来?
顾维将一切疑点串联起来,都深觉此事非比寻常,定然还有什么是他们疏漏的线索。
待他回到侯府,天已初明,他不想回房惊动馨宁,便回了书房,素菡在他衣袖里呆了一夜,跑出来松动松动。
“闷得我都快睡着了,跟在山上一样无聊的紧。”话还未说完,就见一个丫鬟端着茶盏进了书房。
“本侯吩咐了不许人来打扰,出去。”
丫鬟丝毫没有回退的样子,继续说:“侯爷,身子乏累,喝些热茶,舒缓些。”声音细嫩婉转,再看神情妩媚撩人。
素菡噗嗤笑出声来:“好玩好玩,真好玩!”
顾维细细打量,不过是个十几岁的丫鬟,穿着府里的仆服,但眉宇神情成熟妩媚,他心中有了猜想,于是缓和道:“那就给本侯拿过来吧!”
丫鬟笑盈盈地走进了屋子,顾维坐下,茶盏奉到他面前,他接过茶盏,鼻间嗅到一丝芳香:“你叫什么名字,本侯怎么未曾见过你呢?”
“我倒是见过这位姐姐的,只是姐姐竟扮成了小丫头,好玩好玩。”素菡边笑边跑到顾维的身后,丫鬟稍稍退了几步,依旧笑脸相迎。
“侯爷不是一直都在找我?我今日不过来探望故人。”
顾维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不免紧张馨宁的状况。
“侯爷莫怕,公主自小讨人喜欢,我本打算让她陪陪我的,不料没有这个机缘,至于侯爷,您莫不是忘了我?”
顾维一惊难道是她?
“想来侯爷那是也不过五六岁的娃娃,不记得也是正常的,如今能再见也是我与你二人的缘分,只求侯爷莫要苦苦相逼,我是不会加害你们的。”
“你若不害人,我自然饶过你,但你为何要害那薛小姐和其他女子,如此为祸,意欲何为?”顾维义正言辞地问道。
“世事无常,总难如人意。薛小姐也好,其他人也罢,都不是我本意,不过是被迫的,若道长容我,我也会好好照顾薛小姐的,只是。。。”
“荒谬,妖邪害人还砌词狡辩,你以为本侯好诓骗吗!”
“呵,侯爷生在相府,长在深宫,这些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把戏果然一眼就识穿了。”说完,她在书房转看一番,“今夜我来本事想规劝侯爷,不要随意插手,免得坏了自己的前程和公主的性命。”
“你。。。你妄想加害公主?”
“公主殿下的性命保存不易,我也舍不得她死,更何况是侯爷呢?如今我不过要的是旁人性命,在这年代,她们的命不过草芥蚊蝇一般,有何可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