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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凭栏鬼魅

“春残雨过,绿暗东池道。玉艳藏羞媚赪笑。记当时、已恨飞镜欢疏,那至此,仍苦题花信少。”山林里阵阵传来凄美幽怨的女声,只见一白衣轻纱的女子凭栏眺望,哼唱着“连环情未已,物是人非,月下疏梅似伊好。淡秀色,暗寒香,粲若春容,何心愿、闲花凡草。但莫使情随岁华迁,便杳隔秦源,也须能到。”

“你个老妖婆,快放了我,等我师傅来了,看他如何降服你!”素菡被绑在一旁倒吊而挂,嘴里不停念念叨叨。

“你这娃娃还小,自然不懂我说的这些。欢情薄,痴情苦,无情自是难渡人。”说罢过来抚过她的小脸蛋,“你这娃娃生的真是俊俏,如果我当年有这个福气就好了,可惜。。。”又开始轻声吟唱。

“救命啊,师傅!”素菡哀嚎着。她好饿啊!

白泽命顾维为他劈出园中一块开阔地方,布下祭台法阵,他将降妖镜悬在空中,镜中显现了一片崇山峻岭,郁郁青葱,顾维隐约看到了一个亭尖,不解地问道:“这是那宫魑藏匿之所?”

“这降妖镜能看到这宫魑的前世来历,如今她幻化成形,必要去了却前世恩怨,我们就要去那里寻她!”

“临安城三面环山,一面临水,仅凭这一眼景象,要从何处找起呢?你能再多看些线索?”

“我徒儿身上有锁魂禁制,既然被宫魑掳走,找到她就找到那妖孽!”

“她让我去寻她,必然是我猜得到的地方,你且用法术再看看!”顾维建议道。

白泽取出追心锁玉,默念心决,锁玉泛出红色光芒,浮现一片景致,顾维细细观察,再忆起刚才那崇山,那亭尖,他幼时曾去过的地方,不禁说到:“难道是那儿?!”

“你认出这地方?”

“在临安皇宫的旁边有座凤凰山,当年祖父曾随先皇在那边下棋边商谈国家大事,祖父经常带着我一同去,以避人耳目,我当时还问过祖父那个亭尖为何做的好似一朵倒立花茎,祖父却没有告诉我,所以我一直记得!”顾维边回忆边说。

“时间不多了,既然追心锁玉也显示那里,应该不会有误,我们去看看便知!”白泽收好两件法器,带着顾维飞身而去。

二人来到凤凰山头,远远就瞧见了被绑住的素菡,而不见那鬼魅的身影,顾维突然感觉左眼灼热难受。

“思齐,你怎么了?”

“我的左眼,她就在这附近!”顾维摸着灼热的左眼,低沉说到。

“我以为你比从前要厉害许多,竟不料你已经不如当年了!”幽厉的女声从空中传来。

二人见她已有了人形,着白衣轻纱笼衣,面色却苍白,阴气森森。

“不管怎样,我都找到你了,你输了,快放人!”

“人!她不过和我一样也是个妖吧,为何容得她,就容不下我呢!”

“你少惺惺作态,你为虎作伥,残害生灵,还好意思同我徒儿相比!”白泽不屑地呵斥道。

“我本就是浮萍命,从来做不得主,不是我要害人,是他们逼我的,是他们负我,害我,我要他们偿还!”

“你本是仙根,无奈为情所困,可你也应知情爱是业障幻想,既然殿下能放下,你如何放不下?”白泽见她忍不住说到。

“你说得容易,可知我的心好痛!我在天殿里日日思念,肝肠寸断,还饱受雷劈之刑,她们都想我生不如死,说什么仙家有道呢,我逃出来就是为了他,可他却害了我!”

“你不是遂了心愿,与他结了眷侣,人世间本没有什么永世和美,你既得偿所愿,就应该知足,而不是出来为祸!”

“你以为我是自甘堕落,你也知我是仙家出身,你可知我为他舍弃了永世长生,为了他褪尽仙泽,为了他自堕轮回,结果呢,他竟听信谣言,任人将我的孩子堕掉,任人将我毒杀,他没有一丝怜惜,一滴眼泪,我不甘心,我亦不愿轮回往生,才漂泊流离,直到能有报仇雪恨的时日。”

“所以你想害他的子嗣,伤害瑞敏,还有我的妻子。”

“我已经找不到他了,皇家血脉受天脉所护,只有这样,他们才知道我并不甘心受死的!”说完,狂笑不止,笑声中又显露一丝凄凉。

“你疯癫狂悖,早已不是那个过去的你了,这世上已无你的立足之地,受死吧!”白泽大喝道。

“你不会收我的,如果我元神俱灭,瑞敏就同我一起灰飞烟灭,永不超生了!”她特意加强了最后几个字。

“你以为我真的在意一个瑞敏,你以为我会任人胁迫,放任你这祸害馨宁的妖孽在外横行,你真是太可笑了!”顾维的眼神突然变得邪魅狂狷,脸上泛起异样的笑容。

“思齐,别冲动!”白泽见他要变脸,忙劝阻到:“我不是拦你除掉她,而是为了馨宁,如果你冲破封印,那馨宁就会。。。”

听到馨宁的名字,顾维不得不抑制住内心的狂性:“你若拦我,就得好好把她解决,不然大家都会死!”

“放心,我自有安排!”白泽取出降妖镜,对着鬼魅。

她勾起嘴角妍妍一笑:“你以为这东西真的能够收伏我!”说完,将手脚捆缚的素菡勾到了半空。

“当然不会,我白泽要收你会有更好的法子,素菡!”白泽信心满满的说着。

只见红色光球从降妖镜中升腾出来,白衣鬼魅不以为意,眼神变得阴鸷:“你这是要逼我了!”

白泽并不理会她,红色光球继续将降妖镜里的白雾逼出,生出滋沥的声音。白衣鬼魅冷哼一声,出手掐住了素菡的咽喉,“是你师傅让我送你一程的,你可别怪我!”

“我师傅是让我来送你一程的,老妖婆!”说罢素菡幻化成一道红光直冲入鬼魅的眉心。

鬼魅来不及反应抓住她,眼见着她贯穿而入,大吼一声:“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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