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腐尸气味时，我失声连喊几声，但方鱼还有同行的人觉得很奇怪。
“曼姑娘，别害怕，我们刚走过一段丝绸软路。”方鱼停下来耐心解释，“从头至尾，这里没有半点腐蚀的东西，况且这里是左宫清出的通道。”
“你没闻到有腐烂的味道吗，可能还是会染上尸毒的那种……呕”
说到一半，我忍受不住吐了起来，落英堂的经历让我一辈子难忘，我现在又要再经历一次，不要，我不想进去！
“曼姑娘，你确定你闻到了腐尸味道？这是之前紫林姑娘走过的路，我们破了所有的机关阵法，确定是清理过的干净路，四周是掏空的墙体，除了干燥祛湿的石灰，什么东西都不能藏得下……”
“我……我完全不知道路，你们都解了机关，要不你们自己去开……”
“怎么回事，为什么停滞不前？”
僵持不下，元昇很快过来查问，赫连从忙把情况报告给他。
“曼青城，你确定没有骗本王。”
元昇吐出的气息仿佛直接到了我脸上，有些腐蚀的味道被冷气冲淡了好多。
“我……我……”
“你不确定，故意耽误时间？”
他句句相逼，让你没心思去想刚才的话和思路。
“现在气味被冲淡了许多……”
我蚊子似地小声说着，生怕他一个冲动，直接把我推下石灰河里烧死。
他什么做不出来。
“还是确定有！好。”
元昇好像特别激动，马上扭头对赫连从吩咐道，“传令撤退，所有人不得前进！”
“遵命！”
他的队伍执行力超强，前面没有任何异议地变后边，方鱼拉着最后一个我默默跟着走。
大家的脚步声趋于稳定一致，等感到阳光落在身上时，我贪婪地呼吸一大口新鲜空气。
“曼姑娘，殿下有事召你。”
刚出来，赫连从喊住了我，要方鱼领我去见元昇。
耽误他的玉玺大计，可不得马上找我算账吗。
我苦笑一笑，又呼吸了一口温暖清新的空气。
“曼青城，你最初的师父是不是杨一蓝？”
元昇没有废话，我还没停下步子，他直接发问道。
“回殿下，是的。”
那时长生天命的谣言还没传的沸反盈天，那时我们师徒怎么也不知道一向仁慈的观主和道长已经合伙卖了所有人。
“本王杀了你师父，你是不是特别生恨？”
元昇话锋一转，突然问起了以前的往事。
特别生恨，岂止是恨，不是他元昇，我们师徒不会阴阳两隔，我们之间更不会有彼此折磨的现在。
我低头沉默，良久没有开口。
“你以为这招此地无银管用？本王没有引路人，照样可以开启秘宫。”
元昇云淡风轻地说着，好像我回不回答已经无所谓。
我稍微抬头，等过了片刻，听到了惊天的巨响。
“嘭——”
接二连三地巨响，伴随着尘土烂木碎石的混合，还有浓烈莫名其妙的火石味道一起释放出来。
“天都观被……炸了？”
我顾不得形象，张大了嘴巴，对元昇的决定感到透心凉的恐惧。
天都观被查封锁禁，虽然此时空架子与废墟无二，但毕竟是大周最大最完好存留的道宫。
里面存有尚未编纂的道门典籍文物，有历代珍藏流传下来的绝迹珍品，还有废了大力从私家收藏中征来的图文手迹……
为了玉玺，轻易地就给炸了。
“你不怕遭天谴吗？”
我脑子嗡地被炸醒，忘了面前所谓的晋王，难以置信杀鸡取卵的行为就在刚刚发生了。
“毁掉无用的，剩下的才是有用的。”
元昇长舒口气，他才不管你佛门道家，他一直关注的是跟玉玺相关的讯报。
“殿下在上，火药全部爆破，左右秘宫全部开启，赫连将军在带人清理搜寻。”
“启禀殿下，赫连将军求见。”
“准。”
“启禀殿下，卑职奉命搜寻二宫，但有些意外需要殿下作指示。”
“什么意外？”
“我们的人，进入左宫区域内后，很快身上有各种不适。而化为乌有的左宫，发现了许多无名尸首。附近的医师没瞧出所有问题在哪。”
赫连从说完后一句，我感到身后的氛围腾地冷了起来。
“召江宁城所有的仵作验鉴。”
元昇沉着声，打发了所有人，却很快抓住了我的衣领。
“杨一蓝他们的伎俩，你别跟本王说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