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南默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轻轻擦拭着面颊,“行了,差不多了,拿着这个药房,自己去买,回来后一天一次,午饭后食用,记住一定要先煎上四个小时。”
南默将药房递给他,一瞬间严肃。
阿成站起身子,身上果然轻松不少,当即就要下跪,南默轻轻拦住了。
“不讲究这些。”她说。
“您先前说……”
南默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噤声,自己拿出手机,在短信界面打字……
半个小时后,南默从小木屋里出来了。
“伯伯,这是我顺手给您开的药方子,您先吃着,身子不是什么大问题,调整好心态,能长命百岁。”南默说。
老人又要下跪。
南默赶紧去扶,无奈地看了眼身后的阿成。
不愧是父子,行为方式还真是如出一辙啊。
简单寒暄过后,南默上了车,车上想到时玺琛不在家,喊九爷调转了车头,车子稳稳向研究室行驶。
商歌又被南默这突然造访吓得手忙脚乱叫苦不迭。
商歌擦擦额头的冷汗,低眉顺眼道:“姑奶奶,欢迎您啊。”
明摆着就是不欢迎的样子。
南默招招手,自己往研究室的培育室走去。
九言知道这个叫狗似的的动作是叫他的,想他大名鼎鼎的九爷,居然跑来这儿让一个女人呼来喝去。心里不舒服也没办法,谁让这是先生给他的任务呢。
九言咬咬牙,这事儿传出去他白混这个多年了。
见他迟迟未动,南默步子一停,转过头在商歌充满疑问的视线下明知故问:“怎么了小九,怎么还不跟上来?”
小九??
九言咬咬牙,算你狠!
商歌说什么都不过大脑,见这人看起来不过是十几岁的孩童,南默底下又没有符合这个年龄的亲戚,于是张嘴便问“你……是他后妈?”
九言脸又黑了。
都怪这个死女人!
“想什么呢,”南默欣赏着九言吃瘪的表情,心满意足,才姗姗来迟解释道:“这是我保镖。”
商歌跟听见什么天下奇闻似的,绕着九言转了几圈:“小朋友,工资是几根棒棒糖吗?”
南默忍着笑,这商歌也是真心大,没看到九言这要杀人的视线吗?
敢质疑九爷的业务能力的,坟头草都三丈高了,若不是这个傻逼是南默的人,九爷早就送人上西天了。
商歌和九言进了培育室,培育室中很多设备被搬走了,剩下的都是一些看起来颇有年代感,买有卖不出去勉强还能运作的笨重机器,被一幢玻璃墙隔开成两半,整个房间空荡荡的。
玻璃墙内,南默在这几个机中穿梭忙碌,忘我地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
九言在半个小时后发现南默还没有停歇的迹象,便没忍住喊了几声。
南默跟聋了似的,充耳不闻。
商歌贴心解释道:“南小姐就这样,一旦沉浸在自己的工作里,什么动静都注意不到,除非自己把事情做完。”
“她在干什么?”
“配置培养基。”商歌说。
培养基?是要培养什么东西吗?
南默身上早就换上了白色的大褂,身上的装备很齐全,从九言的角度只能看见她口罩下饱满的额头和那双明亮的黑眸,女孩白皙的皮肤,和恍若蝶翼般浓密的睫毛。
那双醉人的杏眼里没了平时的戏谑和轻松,紧绷的身体笼罩着严肃。
南默的一举一动都好像踩着某种神圣而又庄严的仪式,九言的心也跟着眼前人的动作逐渐静下心来。
都说认真工作的人都有一种魅力,九言以前不觉得,现在十分赞同。
这个女人,沉浸在工作中的样子跟平常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