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家的庄园位于京都西部,单单的安静已经不能满足权贵的欲望,闹中取静才更符合他们的的心里标准。
南默一行人踏入硕大而空旷的庄园中,死气紧紧压在豪华建筑的顶端,斑驳的树影将天空四分五裂,好似在人的心肺上挖了个大口子一般。
庄园所有的人都安静儿迅速地坐着自己的事情,他们的脸上有一种显而易见的不安,强装镇定的嘴唇止不住地发抖泄露了他们的情绪。
南家大厅乌泱泱的一群人,南默一眼望去,几乎没一个面熟的。而这些雍容华贵的男人女人们,在看到南默的来临后瞬间阴沉了脸色。
“大嫂,你真去把那个女人叫过来了?!可真是老糊涂了啊!”李秀琴竖着柳眉,面上指责,实则暗自打量着南默,眼底的轻蔑和得意几乎快要掩饰不住。
南默微微头疼,权贵之间纷争众多,她这是乱入进了阑家的争斗中。
既然是唤高雅丽大嫂,眼前这个女人可能便是阑伽的二婶,李秀琴,李哲远的姑姑。
“夫人,麻烦先带我去阑少的房间。”南默说。
李秀琴妩媚地笑着,笑起来的模样跟李哲远有几分相似。
这个南默前几天给李家惹了多大的祸端,李秀琴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以泄心头之恨!
“大嫂,你确定让这样一个女人为伽儿医治吗?”李秀琴阴冷地笑着,一挥手带动着其他人,“这女人品行不端,心思缜密,别怕是被利用了!到时候阑少死于非命,大嫂您还想黑发人送白发人吗?!”
“未婚先孕,失德!”
“无家可归,失颜!”
“无端毁容,那是天谴!是报应!”
“怨念颇深,对我李家恩将仇报,巧舌如簧毁我李家声誉,其心可诛!”
李秀琴振振有词一点点细数着南默的“罪名”,好似代表着上苍来惩罚恶人的正义卫士。
“大嫂,这样的一个人,你确定要把阑伽的命交在这样一个狗彘不若的毒妇手上?!!你这是被外人蒙蔽了眼吧!”
一群人点头称是,纷纷应和,讨伐声四起。
南默的怒气渐升,滚烫的鲜血堵在胸口,肆意翻涌的血液胀满四肢。
她是来报恩的,可不是来受万人唾弃,被指着鼻子骂的!
阑伽对她有恩,她看在他的面子能够容忍阑家人对她的放肆。
可不代表这些人就可以肆意猖獗,如同木头般任人羞辱!
未婚先孕,这四个字又一次戳到南默的痛楚。
她到底遗忘了什么才至于背上这如同枷锁的烙印!
不管如何,南默在跟李哲远有婚约期间怀孕,确实不是一件见得光的事。
南默控制不住回忆,脑子里的一片空白让她窒息。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想不到?!为什么?!
她在研究室这几天给自己的脑部做了检查,没有任何外伤。
南默遗忘的记忆,是否是不存在呢?
那肚子里的孩子又该如何解释?!
南默指尖发白,纤细的手指无意识颤抖着。
李秀琴看她这幅模样,仰天大笑一声:“哈哈哈,南小姐,怎么?还知道要脸?”
南默神色一冷,猛地掀起眼皮看她。
李秀琴被这道刀子一般的视线扫过,忍不住后退两步,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娃娃吓得退避,又上前一步。
“李女士,”南默眯起眼,冷声笑道:“我未婚先孕,与你有何干系?!您拿古时候那套女德出来,思想可真是先进啊。”
言下之意,就是在讽刺李秀琴墨守成规!
“呵!南默,怎么?你干出这等龌龊的事情,还想否认不成?”李秀琴笑着。
南默从容微微一笑,仿佛刚才的失态不过是过眼云烟:“我有三问,如若李女士您能为小辈解答,我就担下您赐给我的‘罪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