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香棋一脸疑惑：“漫公子这么年轻，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徒弟？”
“原来小姐不知道啊？”清鸣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道，“我家师父可不是二十几岁的小年轻，他老人家起码也有上百岁了呢，小姐应该知道，一般修仙的人都挺长寿的。”
“上……上百岁？”白香棋与侍女目瞪口呆。
漫星楼只觉得嘴角抽得更厉害了。
“对啊，所以师父才有了我这么个可爱的小徒弟嘛，为了我，师父还发过誓，这辈子都不染凡尘，不碰情爱，孑然一身直到修成正果呢。”清鸣感动地简直都要哭出来了，抬头泪光闪闪地盯着漫星楼，“师父，您说对吧？”
漫星楼：“……”
“对了，小姐，不知道您把我师父叫来是有什么事吗？若是没有的话，我就跟师父出去查事情去了。”清鸣眨了眨眼睛，满脸纯真。
“没……没事。”白香棋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告辞。”拽过漫星楼，清鸣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出了门，摆脱了白香棋的视线，清鸣一把甩开漫星楼的胳膊，脸色黑了下来。
“翻脸如翻书，看来为师的徒儿才最适合唱戏。”
看着漫星楼镇定的模样，清鸣气不打一处来：“师父身为仙家，难不成真的要违反天规跟一个凡间女子成亲？”
“她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凡间女子。”漫星楼悠闲地往前走去，伸手在清鸣头上摸了摸，一道白光闪过，清鸣又看不见自己了，“还是隐身吧，一会儿被人认出来了不太好。”
“师父刚才说她不是凡间女子？”清鸣这次倒是抓住了重点，跟上漫星楼的脚步。
“她是水族公主，不过是遇到了上升的劫难，下界历劫罢了，严格来说，也属于仙。而尊后，是她的姑姑。”
“水族公主？”清鸣脑袋“轰”地一声，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仙和仙成婚，是不是不违反天规？”
“天尊和尊后，不就是顺理成章的夫妻吗？”
“那白香棋历劫归天之后，是否还会保留凡界的记忆？”
“自然。”
“那你还去勾，引她，万一她惦记上了你怎么办！”清鸣急得跳了脚。
漫星楼突然停下了脚步，清鸣一头撞了上去，整个人都扑进了漫星楼怀里。
“你担心我吗？”
清鸣微微一愣，她听见漫星楼没有说“为师”，而是说了“我”。
“我和别的女子成婚，你难过吗？”
漫星楼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清鸣呆住了，完全忘了现在自己还在漫星楼的怀里。
胸口突然一阵灼热，熟悉的感觉似乎又来了，清鸣猛地回过神来，几乎是下意识地推开了漫星楼。
上次手臂上的伤口，就是在这股灼热感之后出现的。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与漫星楼有肢体接触的时候，自己便会胸口灼热，甚至受伤？
“清鸣？”漫星楼看不见清鸣，只能感觉到她推开了自己。
清鸣没有说话，她总觉得漫星楼是知道什么的，就像生死簿上记载着自己的名字一样，他明明知情，却不告诉自己。
“清鸣，你怎么了？”漫星楼有些担忧，伸手四处摸了摸，却没有碰到清鸣。
清鸣怕疼，那种被火烧一样的疼痛她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每当漫星楼要碰到自己，她便往后退一步。
“为师知道你还在，你的气息没消失。”漫星楼收回了手，微微叹了口气，“放心，为师不会与她成婚的。”
等了片刻，还是没听到清鸣的回答，漫星楼勾了勾唇角：“走吧，无蘅还在丞相府外等你。”
待漫星楼走出很远，看着他的背影，清鸣不知为何觉得有些落寞，孤独。那种落寞孤独，是从漫星楼身上散发出来的。
快步追了上去，清鸣只觉得脸颊有些微凉，伸手摸了摸，才发现是眼泪。
她喜欢漫星楼，喜欢的小心翼翼又自私，可是她连说出来的勇气也没有。
因为她知道，漫星楼的心里有一个姑娘，那个姑娘比自己漂亮，比自己厉害，也比自己有魅力。
刚出丞相府，无蘅便飘了过来，眼睛直直看向清鸣的方向，面无表情道：“以为你出不来了，没想到还活着呢。”
“你看得见我？”清鸣伸手在无蘅面前晃了晃，被她伸手拍了一巴掌，只不过无蘅没有实体，手从清鸣的手上穿透了过去，但是穿透的瞬间那股比冰雪还冷的凉意，清鸣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
“我是鬼，不是人，为什么看不见你？”
清鸣吐了吐舌头，取下折扇一扇便解了隐身术。
这段时间下来，漫星楼的仙力似乎要顺从一点了，简单的法术用起来清鸣也算是得心应手。
“现在准备去哪里？”无蘅挑了挑眉。
“去查那个法师，这次抓妖便是他策划的，这个人有问题。”
“哦。”无蘅点了点头，眼里带着一贯的迷茫，追上了漫星楼的脚步。
看着漫星楼的背影，清鸣咬了咬嘴唇，收敛起眼中的愁绪，换上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追了过去。
走了许久，前方还是一条大路，反而行人越来越少，位置也越来越偏僻。
周围妖气与魔气混合，味道越来越浓烈，清鸣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又虚了起来：“师……师父啊，咱们要不回去吧，这地方似乎有不少厉害的妖魔，咱们打得过吗？”
漫星楼四处看了看，眼里闪着别样的光芒：“为师在凡界找了许久魔界之人的踪迹，没想到这里还有不少，不虚此行。”
“那您可别忘了，您说过要保护我啊。”清鸣加快了步伐跟上漫星楼，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忍不住回头观察后面的情况。
就这气味，随便一个妖魔也能要了自己的小命啊。
无蘅倒是比谁都淡定，一路飘着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快到了，你就在这里等着，为师进去会一会那位法师。”
漫星楼止住脚步，一挥衣袖，一个巨大的屏障便将清鸣与无蘅包裹在了里面。
“师父！”清鸣叫住了漫星楼，脸涨得通红，终于憋出几个字来，“小心一点。”
说完，清鸣恨不得伸手给自己一巴掌。
呸，你个贪生怕死的蠢货！
明明是想让漫星楼带自己一起去的，结果硬是没敢说出来。
身后某人气呼呼的声音还能听见，漫星楼嘴角轻轻勾起，眼里满是温柔。
其实他也不知道，一向不为所动的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要故意惹她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