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阳准备把肉给爷爷奶奶,一拍脑门才想起来,爷爷奶奶吃素已经有好几十年了。他默默想了会,合计着去村子的刘地主家拿肉换些大米。
来到刘地主家,刘地主看到许阳手中提的肉,双眼逐渐贪婪,心想这小子哪里来的这么一大块肉,表面却皮笑肉不笑的跟许阳进行着交易。
一刻钟后,从刘地主家出来,许阳背上背了大半袋大米,向爷爷奶奶家走出。而许阳走后,刘地主立即传唤人手,叫人跟踪许阳,想要看看这小子到底那来的肉。
来到爷爷奶奶家中,两位老人看到大袋米,惊讶之余高兴的合不拢嘴,许阳只是搪塞个借口,就混过去了。他深知,即使是爷爷奶奶也不能告诉。
他望着屋子,家徒四壁,他昨晚的想法在这一刻更加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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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老爷,不好了。”
正在田里干活的刘地主连忙抬起头来,看见来人,发现来人正是派出去监视许阳的人。
“怎么样,有发现了?找到问题的原因了?”
来人乃是疙瘩村村的混混,陈天,整天在村中无所事事,欺软怕硬,刘地主许诺了给他好处他才满口答应。
陈天道:“不,不是,咱们家干活的工人大部分都跑了。”
“跑了?”刘地主语气严肃:“说清楚,跑哪去了?”
“哎,你还是自己去看吧。”说着,陈天便是朝某个方向跑去,身后的刘地主擦了擦额头上莫须有的虚汗,也是迎了上去。
此时田中正在农作的农民工,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追了上去。
疙瘩村后山。
原本往日很少有人,只是农作时才有人的后山今日却格外繁忙,夹杂着欢天喜地的吼叫声。
“乡亲们,今天我许阳请乡亲们帮忙盖房子,”许阳站在大锅旁边,扯着嗓子道:“只要大家出力,就可以得一碗野猪肉。”
“有这好事?有这好事还不干,有猪肉吃了,嘿嘿。”
“这小子哪里来的这么多猪肉?该不会是他家的那头猪吧?”
“管那么多干什么,干点活有肉吃就行了。”
前来围观的村民纷纷议论着,旋即有几人走出,立时过去帮忙其中,剩下的村民见这架势不行啊,要是猪肉都被抢完了,这可咋办。于是,诸多村民便一个个的加入到盖房子中。
连带着刘地主走后还跟着而来的农民工。
此时,刘地主正呼喊着:“回来,都给我回来,都回去干活去!”可是,却没有人理他。说到底,给他干活的人只是想吃饱饭而已,如今有更好的利益摆在自己眼前,谁还会选择去下田呢?
刘地主气急败坏之际,旁边的陈天附耳对刘地主讲了什么,于是,他充满怒意的眼神瞬间兴奋起来。他微笑的看了大锅旁的许阳一样,随后转身离开了。
许阳瞧着渐渐起来的地基及房子,有些恍惚,有些难以置信,他觉得,他新的人生从猪哥开口的那时候起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下午日暮时分,一间四合院中,大厅内,首位坐着疙瘩村村长,左右两边分别坐着村中辈分比较高的存在,大厅两边分别坐着两排人。
许阳及许老头三人坐在一排,而许大夫妇独自坐在一排,刘地主则是与许大坐在一排。
“许老弟,你这不是胡闹嘛,”首位的村长道:“这孩子还多大点,就分家,哥哥我也知道你们夫妻俩的难处,加上许阳恐怕就更吃不消了。”
许老弟,自然说的是许老头,他叹息一声,道:“孩子大了,总要自己闯闯,况且,这还是他自己的决定。”许阳已经跟爷爷奶奶说清,自然是不会纠结于此。
村中客套一番,然后继续道:“你们分家十几年前就分过一次,今儿在分一次也没啥好分的,据许大说除了拿过许老弟的锅碗瓢盆外,实在是没有什么东西了。”
村长站起来,看了看众人,手中拐杖轻敲地面:“既然如此,现在就去许大家中做个见证吧。”
许老头,许老婆子两人脸色俱都十分难看,许老头本想说些什么,却被许阳抢先一步。
“村长,你是否还忘记了什么东西?”
“哦?还有什么东西?”村长和蔼望着许阳,笑眯眯道。
许阳面不改色的道:“自然还有我爷爷奶奶的土地。”
“土地?早已经买给村中刘地主了,你要,自己拿钱去买去。”许大道。
说着,刘地主身后的陈天将拿在手中的地契给村长三人过一遍,又给许老头两人过一遍,接着传过到许阳身前。
许阳脸色一沉,“既然如此,那么买卖土地获得的钱财,理应我们也有一份。”
许大嫂忍不住站起来,也不顾旁人,指着许阳破口大骂:“钱财?这几年供你吃供你住,哪一点少你了,还好意思向我们要银子?”许大嫂停顿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道:“分家就分家吧,家中还只剩下唯一的猪,我们夫妻二人就委屈些拿了猪以后便于许阳不相往来便是。”
“好一个委屈,”许阳道:“这是爷爷奶奶的,土地也是,猪和土地,两样都不能少。”许阳深知,土地与猪就是两位老人所看重的东西,在疙瘩村,没有土地几乎半步难以。
村长这时候插话道:“村长也不是那种明辨是非之人,明眼人都瞧着你大哥大嫂照顾养你数十年确实实属不易,我们几个老家伙也商量了些,最后决定土地事宜既然已经卖出去了了,所以就不用在议;至于猪,看在两位老人的份上,到时候杀猪时给其两只猪脚便是。”
“咚咚。”
拐杖碰地的声音有一次响起,村长边向门外走去边道:“如果没有什么异议的话,就散了吧。哎,老了,需要休息。”
许老头,老婆子沉默着起身,唉声叹气的向着门外走去,只有许阳仍旧坐着,他望着离去的许大、刘地主等人,紧捏拳头,却又无可奈何,终究还是他弱小了。弱者,是没有决定权的。
“人生何时才能主宰自我,猪哥,那我便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