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喜阳
城市的病态相对轻微,倒挂在午后——三点四十分时间的蝴蝶结上。
你是一张脸,在薄暮上涂满愁容。仿佛表情是刺绣,从江南蛰居塞北。
一群人,像史官,像强盗。
闯入历史的花名册。
叫宝典的书籍很多。
这一本正在散热,带有蒸汽的危险,金属气味的欢愉。
重新定义与归纳陌生人,一群人。组合,拆卸。
带有人的模样与尊严,诡诈、阴险的阳光,透过无数指尖,令人发麻。
流窜的脚步如一颗颗棋子的目光,暗藏杀机。那些被举起的云烟,闪躲在雨水的前面。
为阴冷的天气找了个理由。
天空只是宽容地微笑,半晌说不出句话来。
《诗歌风尚》2016年第1卷
作者
董喜阳,1986年出生于吉林省九台市,现居长春。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诗歌月刊·下半月》编辑,著有诗集《放牧青春》《万物之心》等。
评鉴与感悟
不错,“艺术的方法我相信永远不可能是直接的——永远是拐弯抹角的”(布鲁克斯语)。诗歌《陌生人》带来了这样的信息。诗的一开篇,就以调侃的声音出场。“病态”与“蝴蝶结”两种对立的事物,无形中制造了内在矛盾和紧张感,死如果即是生,那么“天空只是宽容地微笑”就格外有力量和生动。也许,“历史的花名册”平庸不堪,充满着陈词滥调,“带有蒸汽的危险,金属气味的欢愉”,“诡诈、阴险的阳光”,“流窜的脚步”“暗藏杀机”,那么好吧,“陌生人”,你足以让诗歌震惊,让诗歌以一种悲剧的手法,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这是悖论、反讽的效用,直接导致了文字的言不由衷,词不达意,象外象,意外意。写实,滑脱;荒诞,真实。“为阴冷的天气找了个理由”,这嘲弄里有着不仁的控诉。外部的活动环境,生存的活动环境,在处理内心的求索上,带有精神悲剧的意味,“半晌说不出句话来”。“陌生人”已不再是一种身份,而是一种人生的心理状态。另一方面,在心理空间的拓展上,强盗一样的历史,也有着对现代文明的审视,将思想深藏和遮掩,像匕首投枪在沉默中爆发。(薛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