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天南国主的肉身之上也覆盖着一层黑膜,保护着天南国主的肉身不被雷力所伤。
感受着涯的身躯之上传来的无比剧烈的疼痛之感,天南国主却是无心理会,因为他此刻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那悬在他的头顶之上的血色闪电所吸引,“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引来血劫,”天南国主内心感到有些茫然,和一种想要骂娘的冲动,因为在他的认知中,这血劫惟有违背了以灵魂签订的魂之契约,也就是俗称的魂禁,才会降临,对违背誓约者进行惩处,并且这血劫只有受劫之人才能看见,因为它的每次出现都会令受劫之人当场死亡,所以人们为他它起名为血劫,意思是付出血的代价,失去生命,方可解脱。可天南国主回忆了许多遍,都没有想出自己到底违背了哪个魂禁,看着那道令自己百思不得其解其解的极具威胁的血色闪电,天南国主眼神凝重,双眼紧盯着那道突然出现的血劫。
突然,那道血劫动了,没有丝毫声响的击向了天南国主,在天南国主有些紧张的眼神中犹如利剑一般,势如破竹的攻向了悬浮在涯的头顶之上,犹如宝塔一般的九片鳞片。刹那间,那最顶上的一片黑色鳞片便没有丝毫声响的碎裂,紧接着第二片,第三片,第四片,直至攻破了第七片鳞片后成,这道血色闪电犹如一个喝醉了酒的醉汉,摇晃了几下后轰然化作了虚无。
但看着这道血劫的消逝,天南国主却是没有喜悦,反而有些疑惑,因为这道血劫在天南国主看来……有些偏弱了。
看着虽然有些威力,但却有些弱小的血劫的消失,天南国主思绪良多,“这么弱小的血劫有些不对,按理说这血劫若是我或者涯的毁约之劫,威力不应如此弱小,况且我与涯也并没有违背什么魂禁,那么这道血劫应该不是我和涯的血劫,可若不是我和涯的血劫,那么为什么这道血劫会击向我和涯,”想到此处,天南国主的思绪仿佛打了一个结一般,想不出究竟是何原因。也在这时,涯的身体之外一阵噼里啪啦的雷电之声传来,看着身体之外威力再次虚弱,由密集的雷电巨网变成一道道粗大的雷电锁链的雷力,天南国主收回了对于血劫的思索,内敛心神,收回悬浮在头顶上的仅存的两片黑色鳞片,准备先全力将这雷电危机解除后,再去思考那血劫。
内敛心神,查看涯的身体损失过程中,突然天南国主思绪一震,他看到了涯的心脏之上还残留着的一点黑色结晶。由这一点黑色结晶他猛然间想起了三个他差点忽略的身影,“泣离!”,天南国主咬牙切齿的道,他猛然间想明白了,联想到黑色结晶的碎裂,泣离,骨寒,燃狰气息的出现,连接心脏的符文锁链,突然停顿了一下的涯的灵识之体,他虽然不明白具体细节,但他却是明白了这血劫的来历,自语道“我道我并未签订什么魂禁,为什么会出现血劫,泣离老鬼等人明明被影杀殿主下了魂禁,可却突然出现,泣离老鬼,你好深的算计,好厉害的手段啊。”这一刻,天南国主对泣离等人产生了极大的愤怒之感,那种被算计,替别人挡箭的愤怒之感足以使得天南国主对泣离等人心生杀意。这一刻,泣离,骨寒,燃狰被天南国主列入了自己的必杀名单,算计之仇,惟有以血洗净!
在丧魂战场外面,三道细小了许多的血劫也击中了泣离,骨寒,燃狰,他们三人盘膝而坐,面色狰狞扭曲,仿佛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实际上,他们此刻的确忍受着剧烈的疼痛。
在他们的灵识之海中,一道血色闪电疯狂肆掠,毫不留情的破坏着他们的灵识之海。他们不似天南国主,没有办法去以外物阻挡血劫的攻杀,惟有采用最原始的方法来抵抗,以身受劫,硬抗血劫。
三人的灵识之海此刻呈现出一幅犹如末日一般的图景,海面之上海浪翻滚,带起一波又一波的滔天巨浪不断的拍向那道肆掠的血色闪电,血色闪电则不断的劈开大浪,肆意毁灭,随着时间的流逝,灵识之海越来越浅,而那血色闪电也越来越黯淡。
“砰!”随着一声轻响的传出,泣离的灵识之海在只剩浅浅的一层的情况下,率先磨灭了自己的血劫,睁开双眼,泣离苍老的面容上显现出疲惫之感,望着依旧闭目,神色痛苦的骨寒,燃狰,心生担忧,尤其是望着燃狰,他的担忧之感更为强烈,因为燃狰是他们三人之中肉体最强,但灵识却是最弱的一位,而抵抗血劫,对于灵识的要求极高。可虽然担忧,可泣离却是没有办法,只能心中为骨寒,燃狰默默祈福,希望他们二人能够完全渡劫。
他们三个人,泣离诞生最早,而骨寒则是第二,燃狰第三,由于无法离开丧魂战场太远的缘故,他们三人可以说是从弱小之时便相依为命,泣离年长,所以便担负起了兄长的责任,在鬼物横行的丧魂战场不断的谋划,保护着骨寒,燃狰,也是因此,泣离的谋划能力极其强大,但虽说如此,泣离对于骨寒,燃狰却是极为真诚的对待,因为在他眼里,这两个就是他看着长大,与他相依为命的兄弟。而骨寒虽说冷漠,但对于泣离与燃狰内心之中却也是待如兄弟,燃狰最小,性子最直,也最为暴虐,对于泣离,骨寒,更是放在心中。
突然骨寒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泣离望着身体颤抖的骨寒心中一惊,正欲上前查看,骨寒突然睁开了眼睛,脸上显露出疲惫与虚弱之感,回想刚才的情景,在自己的灵识之海即将耗尽之境,那道血色闪电依旧还有一缕尚存,而根据他的推断,即使自己灵识全部耗尽,那道血劫依旧无法磨灭,所以他一咬牙,选择了一条极为冒险的道路,他放开了对于血劫的防御,将全部的灵识凝聚为一股,全部击向了那道血劫,在他的孤注一掷之下,他赌赢了,虽然最后那道血劫依旧没有在灵识的攻击之下完全消散,但却仅剩一丝,而这一丝对于骨寒来说,用肉体完全可以硬抗,所以他选择了将那一丝血劫引入了肉身之中,用肉体将之覆灭。也是如此,所以出现了他刚才肉体剧烈颤抖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