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易听醒过来发现随曲就躺在自己身边,怕碰到他的伤口,她只是轻轻地贴着他。
易听盯着随曲看了一会儿,又静静地闭上眼睛。
醒来就看到她躺在自己身边的这种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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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易听终于可以下床活动了。
三年前他匆匆离开京城去西北,还有好多事没有处理,所以他可以下床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黄毛。
那天刀子被捅了一刀送往医院,后来就成了植物人昏迷不醒,没有他亲自作证,警方没办法定谭静的罪。
因为虽然他们几个人一致说是谭静捅的,但当时谭静也受伤昏迷,而且昏迷前她还说她身上那一刀是易听捅的。
刀柄上确实有易听的指纹,可是除了昏迷的刀子,陆洵他们四个人全都说是谭静诬陷易听,但他们四个人那天是和易听一起的,所以他们的话也不能作为确切证据。
双方证据都不足,再加上他们家和那人达成的共识,这件事就这么搁着了。
平民区。
陆洵和前面找路,易听拉着随曲在后面跟着。
本来易听是不打算让随曲过来的,但是又不想让她离开自己身边,而且随曲自己也想要跟着过来,所以最后易听带上她一起来了。
黄毛家位于平民区的最里面,所以他们在路上还经过了那个出事的水池。
高锡珩看见这个水池浑身不自在,水池在路的左边,他紧靠着路的右边走。
易听和陆洵倒是没什么表情,两人仅仅只是眼神淡淡地扫了一眼这个水池,就看向其他地方了,就跟它是一般水池一样。
三个人脚步不停的继续走,反倒是随曲突然停下。
感觉到手里拉着的人停下来,易听扭头看她:“怎么了?”
随曲指着这个水池:“我做过一个梦,梦里就有这个水池。”
易听皱眉:“什么梦?”
随曲声音低低地:“三年前你们出事的那一晚……”
“你梦见的是这里?”高锡珩惊讶地问她。
随曲点点头:“自从我知道那件事后,不知道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做同一个梦,而且梦里有一个水池,恰好和这个水池一样。”
陆洵声音淡淡:“我们那天就是在这里。”
随曲睁大眼睛:“就在这里?”
她疑惑:“可是我没有见过那天的场面,怎么会梦见这个水池,我一直以为梦里的那个水池只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和真实的不一样。”
易听认真看了随曲一眼,忽然想到了那次他军训发现毒窝时,她也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场景和现实一模一样。
他沉思一瞬,开口道:“我们先去找黄毛,这些事回去再说。”
“好。”
黄毛家住在一个小院里,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并没有其他住户,算是他们的独住了。
他们刚到院子门口,就看到黄毛正抱着一个有些年纪的女人从屋里出来。
那个女人脸颊消瘦,但是气色还不错,黄毛将她抱在院子里葡萄藤下的石凳上。
不知道黄毛和她说了什么,她嘴角带着微微笑意,抬手摸了摸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