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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被群嘲的尴尬

过了几天,荷姑姑带人拿着几个盒子过来了。

荷姑姑把三个红色盒子打开了,里面是十二支不同颜色的荷花玉簪子,说:“这是谷主命人重新给各苑的人做的,其他苑的人也都是换成了十二只簪子。另外安若,阿萝,红绡,你们也是十二只荷花簪子,不过材质是纱花。”

几个人连忙接了,请姑姑来喝茶,荷姑姑坐下来说:“姑娘们,正月十五,谷主让五苑的人一起去他那过上元节,姑娘们到时候都打扮的好看一些。”说完,喝了几口茶,说自己还有事,就走了。

上元节这天,恰好前一天刚刚下了雪,念雪阁里摆了几桌酒席,五苑的人都到了,三三两两也都落了座。花见羞与四圣人坐在一起,八大才人在旁边一桌。

荷苑的几个人一桌,坐在了东侧最边上。这一处的廊下是溪流,冬天还在缓慢地流淌着,对岸上是枯萎的花海,被白雪覆盖,几颗光秃秃的小树立在白雪中,也没有鸟儿,显得荒凉了一点。

梦云想:这么大的院子这么荒芜的冬天,花见羞一个人是怎么过的?

宴席已开,大家共饮之后,就随意吃喝玩笑了。经历了上次的叛逃事件,五苑里所剩的人少了一些,每桌稀松地几个,较之以往比略显得冷清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花见羞说:“你们都是天下豪杰的子女,都是人中翘楚。在我这里习文学武,琴棋书画,今日你们是否也有兴趣比试一番?”

大家一听,都来了兴致。他们之间很少有公开比试的时候,今日谷主一提,免不得兴致都被提了起来。

花见羞又说:“你们的武功都是家传的绝学,今日,四大圣人和八大才人都在,你们所有人都可以展示自己的本领,如若你们能在众人中脱颖而出,与各位高人有缘结下师徒缘分,那么,你们便可脱去质子身份,每年可四次回家探亲,但从此,你们终生便是我流云谷的人,常驻于此。”

众人一听,这倒是绝好的机会啊,他们苦练多年,毫无结果。谷主的提议让人十分心动。来此多年,虽无自由,但也习惯了流云谷的清雅安静,今日如果成功,不但有了自由,也有了流云弟子的身份,对家族也算是一种照应。

梦云听了花见羞的提议,心里想:这样也算聪明了。与其困死这群人,让他们一生毫无用处,真不如变个法子为己所用,也加强了流云谷的外部力量。如若不然,像之前那样的造反,会屡出不止的,而且也会引得谷外各个家族的忌恨。

话语间,花见羞已命人在听风楼设下比武擂台,还在楼前设下书案,摆上文房四宝。

一众人等来到听风楼,拉开架势,都要力争一番。

书案上,文人雅士们写字的写字,作画的作画,暂且不提。且看擂台之上,已经有人上去打擂。

台上的两个人,一位用剑,一位使刀,彼此都很熟悉了,上来就打。几十回合下来,也没见高低。

红绡在梦云旁边小声评论:“看得出来,平时倒是用功,不过练得路数有些偏了。你说呢,姐姐?”

梦云虽然承了紫霄娘娘的功夫,但是看得比较少,不过知道台上那两个,和幻云阁的小一辈的孩子比起来,或可打个平手。

转头看看身边那些舞文弄墨的,正在那里专心致志地写写画画,其中如风和那个叫李子墨的在一起,如风没有动笔,认真地看着李子墨作画。梦云心想:这里面有情况。

然后又看着若雪,若雪饮着茶,眼睛盯着比武擂台。梦云心想:若雪姐姐大概是放弃下棋了。

这时候,擂台上那个用剑的胜了,正在和另一个人打。梦云懒得看,相对于打打杀杀,她还是喜欢看画画,虽然看不出什么门道。但是红绡就不一样了,她可是偏爱武学的。

梦云无聊地左顾右盼,看见花见羞认真地观看比武擂台。而自己这次看了看旁边的四大圣人和八大才人。

四圣是顶尖的高手,她听如风说过的。那大胡子的就是金长老,四圣之首,用钵的,曾经镇伤过她的四哥;那个用圈子的,一脸笑呵呵的,就是米长老;用软鞭的,是风长老,中年妇人,容颜清秀;用刀的,是白长老,也是女的,观之冷漠。

八大才人也是四男四女,看起来都是三十出头的人了,各个看起来不好惹的样子,不过其中有两位是书画大家,还身怀武功。

这时候,台上已经打得难舍难分,现在是男女混打,应该是梅苑和兰苑的人,红绡边看边摇头。

最后上场的人是一红衣公子,梦云看了,心想:穿的也太风骚了!

而其他人见了,都高声喊:“小熠郎君!小熠郎君!小熠郎君一定赢!”

梦云看大家这么热情,就问若雪:“姐姐,这小熠郎君是谁呀?很厉害吗?”

若雪眼带笑意地说:“这个小熠郎君是北海世家公子,练得一身好武艺,在五苑中是个尖儿,一把红缨枪使得很俊!”

这时候台上已经开打了,果然,这小熠郎君明显占了上风,和他对打的也不是善茬,这都到最后了,无非就是第一和第二而已。

没过三十招,小熠郎君枪挑对方的银刀,刀落,枪指对方胸口!

“小熠郎君赢了!小熠郎君赢了!”一群女腐在那犯花痴。

这时候,几位才人圣人的也在各个书画前品鉴,花见羞也在其中。只有梦云和红绡两个人毫无兴趣的样子。

之后,大家落座。八大才人和四大圣人都挑选了好了自己看中的人。李子墨被八大才人中的墨君挑中,小熠郎君成了金长老的爱徒。

不过这金长老还是颇有点不足的意味说到:“当日,冷月公子的功夫也相当骇人,少年英雄,假以时日,老夫也不敢言胜了。若是老夫这身功夫给了他,呵呵……”

这样,已经有十二人成了流云谷的人了,花见羞非常满意,心中的算盘打的超级明白。

然后他看看荷苑的几个丫头,问到:“怎么今天荷苑没有一个人出来呢?如风,你今天怎么没有画一幅荷图?”

如风说:“谷主,如风知道自己半斤八两,没敢出来现眼,或许明年有这样的机会,再来不迟。”

花见羞说:“也好。对了,梦云,你如风姐姐擅长画荷,你若雪姐姐擅长对弈,那你呢?”

“我,我,我……”梦云半天也我不出来什么,心里想:我古体字现在勉强认全,画画嘛,简体画行吗?啊哈,天哪!

“梦云,你今天就随便写写,画画,让大家看看。从来没见你写字作画。”花见羞说。

这时候的梦云一脑袋黑线,浑身都滴汗,倒不是怕,是尴尬,玩命的尴尬!但是花见羞都说了,她也不敢不从。

于是,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她大笔一挥,写下了听风楼三个大字,大家一看,立刻都不说话了。花见羞看了,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这字是什么体,太难看了。

面对这丑出天际的字,为了缓解尴尬,花见羞说:“姑娘,再画一幅简单的画吧?”

梦云也是豁出去了,都这样了,爱咋咋地吧。于是大笔一挥,画了一个简笔画的兔子,就这,还是她和班上不听话的同学学的。

看了这些,所有人彻底无语了。

过了一会儿,人群中发出了低低的笑声,这一低笑不要紧,继而大家都忍不住了,都放声笑了出来。

梦云也没办法,点着脚在那儿无所谓地嘚瑟,眼睛望着天,没脸对视别人。

红绡一脸不服气地说:“笑什么笑,有什么可笑的?”

金长老边笑边说:“你是方家梦云?人家都说你生来奇特,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哈哈哈。”

方梦云这时忍不住说:“我是我爹的宝贝女儿,我爹是让我按照天性生长的,自然和那些被刻意教导的不一样了。大道自然,有在室内被修剪的梅兰,自然也有在高山流水中长成的芝草。”

“好个伶牙俐齿的姑娘!”风长老说。

花见羞早就见识过梦云的唇舌,知道她能言善辩,但是她的画作就在那里,就算如何诡辩也是难登大雅之堂的。

这方耀贤是怎么管教女儿的,太纵容溺爱了。于是说:“好了,差不多了,都散了吧。梦云你留下。”

大家都捂着肚子笑着走了,梦云被花见羞带到了自己的厅内。梦云站在花见羞身边,一脸尴尬。

花见羞一边用茶盖拨着茶,一边说:“怪不得你说自己要参禅悟道,我还真信了你。你这不学无术的样子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梦云不自在地低头弄着指甲,不好意思说话。

花见羞说:“你不是挺会分辩的吗,怎么不说话了?”

梦云说:“那谷主都这么认为了,我说什么也是苍白无力的,您怎么看我也没办法改变了,字和画都在那里,您不是都看见了吗?”

花见羞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这破罐子破摔的样,是不想出去了,对吧?”

梦云低头,边剋着指甲说:“啊,嗯,那就不出去呗。不过,万一哪天我要能打败你呢,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梦云心想:我一无是处?问问你娘亲答应不答应,只是不能告诉你而已了。

花见羞听了,说:“都这样了,你还说大话呢?真是逞强。从明天开始,我来教你琴棋书画。”

“啊?不行!”梦云脱口而出。这怎么可以呢?晚上下去练功,一般上午得睡到接近晌午呢。

花见羞听了,脸立刻沉了下来,说:“你说什么?本尊抬举你,你还拒绝?你知道想拜本尊为师的人有多少吗?”

“啊,谷主,不是那个意思。我吧,我身体不好,一般都要睡到接近晌午呢。”梦云说。

“那你搬进念雪阁吧,省的路上耽误时间,也耽误你睡觉。”

“不行不行!”梦云想,那以后还怎么下去练功,这个必须想办法拒绝掉。

“为何不行?到底你是谷主还是我是谷主?”花见羞怒色到。

“回禀谷主,那个我不想被人说我没有本事,凭美色进了念雪阁,成为那种人。”梦云情急之下说。

这下花见羞彻底被气笑了,说:“你有美色?梦云,你看看五苑的姑娘们再照照镜子好吗?我这里就不缺美色。还成为那种人,是哪种人啊?”

梦云被嘲笑了一番,不服气地说:“就是那种人了,天天哄着你,暗自被五苑忌恨的人喽,不是死了两个吗?再说了,别人都说我漂亮,虽然在流云谷不那么突出,但漂亮就是漂亮。”

花见羞说:“你还敢提那两个人,我还没问你的红绡呢。你不搬就不搬吧。但是琴棋书画一定要学。那就每天晌午后至晚饭前这段时间过来。记住了,从明天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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