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八月。这是一个令梦云烦躁的季节。一年过去了,自己除了挨打受罪和惊吓惊奇外,关于如何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那是毫无头绪。
热风袭来,蝉声不绝,原本浮躁的心更加的无处安放。
最近,去奶奶那里,颇为顺利。不过,似乎下去的意义,也就是练功,现在幻云阁几乎没有对手了,以一打几都不是问题。
可是她还是烦躁,她和红绡两个人竟然靠着使诈,勉强和花见羞抵抗了三十招。这是怎样的差距啊?
奶奶说,这是因为她们天地鞭练的不熟的原因,这不代表她们真正的实力。所以,勤奋的梦云,带着红绡上午在梅林练鞭法,下午去谷底练剑法,热得中了暑,就只能先歇几天了。
花见羞呢,除了处理谷中的事务,多数还是自己呆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搬到这里?这位谷主对她无欲无求的,肯定就是为了监视她了。
总管事吴江前来汇报:“禀谷主,影门来客了。影林公子和影安小姐已经进了谷。”
花见羞听了,皱了皱眉,影安也来了?愁人!
没过一会儿,就听见门外有人喊:“表哥!表哥!”随着声音传来,一个穿着黄色衣衫的姑娘跑了进来。
“安安,你来了!”花见羞说。
“还有我!”话音刚落,一个高高大大,浓眉阔目的公子也走了进来。
“影林,你也来了!”花见羞说。
“表哥,意不意外?”影林笑着问。
“确实挺意外的!”花见羞笑着说,然后吩咐丫鬟去上茶和时令鲜果。
来的正是影门的人。影林和影安的爷爷叫影飞宇,与花见羞的外婆影飞袖是亲兄妹。这影林和影安正是影飞宇的孙子和孙女。
“怎么突然就想着来了?事先也没个联络?”花见羞问。
“当然有一桩要紧的事,否则,我们在海拉国乘凉最好,何必跑到你这南边来受酷暑。”影林说。
“噢,什么事这么委屈表弟表妹千里迢迢地来一趟?”花见羞问。
“我父亲已经奏请陛下,求陛下赐婚你与安安!”影林说。
花见羞刚到嘴边的茶就放下了。影安在旁边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陛下现在的意思呢?”花见羞问。
“陛下还在考虑中。不过,基本也没什么异议的事,陛下应该也能点头吧。”影林说。
花见羞听了,又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幽幽地说到:“只是我早已经过了成婚的年纪,身边事务又多,恐怕会误了影安。”
听了这话,影林和影安同时看向了花见羞,影安更是颇有不满地问:“表哥是不愿意娶我吗?”
“安安,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要说话。”影林说到,接着影林又说:“表兄这话听着极不情愿啊!”
“我的年少遭遇,成年经历,你们不都是清清楚楚的吗?何况我谷中美女如云。安安年纪轻,何苦跟了我累及一生呢?”花见羞不紧不慢地说。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帝王金口。表哥,我也不是多么爱慕你,这都是天经地义天经的事。”影安说。
“那表妹不介意我有众多的姬妾吗?”花见羞问。
影安听了,脸气得一阵红一阵白,然后说:“我自然有办法处置她们!”说完就气呼呼地出去了,留下花见羞和影林在屋中。
影安气呼呼地奔向了后院。恰好梦云和红绡坐在后院廊下吹着过堂风。
影安问:“你们是谁?”
梦云和红绡热得懒得说话,没有搭理她,继续吹着小风。
影安原本就很气恼,没有得到回答,心里更气了,说到:“好大的胆子,竟然不回本小姐的话,你们是活腻了吗?”
这两个人这才认真看了看眼前这个说话嚣张的姑娘。只见她黄色衣裙,面容姣好,身材丰腴。
然后,梦云懒懒地回答:“是呀,这日子过的,唉!早就有点活腻了。”
影安得到这么淡若清风却给人添堵的话,愤怒值一下子飙升上来,飞身过来,挥拳就打。
梦云当然不会任由她挥拳相向了,起身迎战。两个人打在一处。
梦云毕竟是受了紫霄娘娘内力的,这影安哪里是她的对手,没个十来招,就被梦云治服了。
这影安刁蛮任性,哪里受得这样的委屈,哭啼啼就去找花见羞理论了。
“表妹,这是怎么了?”花见羞问。
“被你谷里的人打了!哥,咱们走,回去告诉爹。”影安说。
影林劝道:“安安,怎么了?才刚来,就要走。不要任性。”
“不是我任性。我看见两个丫头,问话,也不理我。然后就打我。”影安说到。
“两个丫头?可是我后院的?”花见羞问。
“正是。一个穿着青衫,一个穿着红裙的。”
“荷总管!去把梦云和红绡喊过来。”花见羞吩咐到。
当梦云和红绡一脸不屑地站在花见羞厅内的时候,影安激动地说:“就是她们。就是那个穿青衫的野丫头打的我。”
“梦云,你好大胆子,这可是影门的客人,还不道歉!”花见羞说。
“啧啧,给她道歉?凭什么?影门的人怎么了?是她先动手的。”梦云说着,心里想:打的就是影门的人。
“表哥,你看啊!这就是你养的丫头,现在都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影安说到。
“你才是野丫头。你少挑拨离间。我姐姐是谷主未来的妻子!”红绡在旁边说。
花见羞和影林都吃了一惊,看着红绡。
梦云听了,头大的很,心想:热疯了还是晒傻了,这孩子好端端的说什么鬼话。
影安说:“你你你!不要脸!还表哥的妻子。我告诉你,陛下马上就要赐婚给我和表哥了。你做梦吧,野丫头!”
“什么陛下赐婚,我们不知道,也没听说,说不定这是你自己求着陛下,一厢情愿的倒贴过来。真不知羞!”红绡现在也开始学会胡搅蛮缠了。
“你!我打死你这个满嘴胡说的野蛮人!”影安抽出腰间的紫色鞭子挥手就打过来。
地鞭!梦云和红绡都看得清楚。红绡没有拔流星剑,也抽出了自己的鞭子,和影安对打起来。没几个回合,二人嫌弃屋子小,直接飞身到外面打斗。
屋内的人连忙出去,观战。
花见羞与梦云心里想的差不多,他们也想看看这影门的传人和红绡,到底哪个厉害?
而影林想的就比较多了:花见羞从哪里弄来的两个美人,竟然伶牙俐齿,功夫了得,连安安都吃了亏。这个红衣女子又是怎么会使我影门的天地鞭法的?
且说红绡和影安两个人,打得难舍难分。明眼人看出,红绡的鞭法没有影安的纯熟,但是红绡的轻功与内力要高于影安很多。
可是这影安毕竟是影门悉心教导出来的。对天地鞭的使用,精髓,还有破解要比红绡门儿清的多。所以,打了七八十个回合,影安找出红绡鞭法的破绽,一招破解,红绡的鞭子被打飞。
影安很得意地收回了鞭子,然后冷嘲热讽到:“不管你怎么偷学来的影门鞭法,今天本姑娘就告诉你们,不是什么鸡零狗碎,阿猫阿狗都能用好天地鞭法的!”
红绡听了,气得要去再打,被梦云拦下,说到:“看看,人家说的一点没错。这阿猫阿狗的功夫,你还捡来学,还不趁早扔掉!”
“你!”影安正欲发作,被影林拦了下来。
影林问红绡:“这位姑娘,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修为,当真了不起。但是,你既然不是使鞭的,那请问姑娘,你本家武学用的是什么兵器?”
“本姑娘使的是一把剑。”红绡傲慢地说。
“呵,这鞭法不行了,又扯到剑法了。手下败将,大言不惭。”影安说。
“手下败将?眼睛不瞎的都看得出来,你也就是占了本家的优势,本姑娘的武学修为岂是你能比的,我要使了剑,你海拉影门的名声还不得就此扫地吗!”红绡说。
“放肆!你拿剑,咱们再比试。”影安说。
“安安,住口!这位姑娘说的是,但是你无故如此污蔑我影门,我也不好当作没听见。姑娘,今日我刚来,不好伤了和气。明日我们比一场如何,很想向姑娘讨教一番。”影林说。
“那就这么定了!”红绡好斗的热血沸腾起来。
“喂!那个瘦不拉几的,你的拳脚厉害,明天你和我再比一次吧?”影安说。
梦云一听影安说自己瘦不拉几,心中的怒火蹭蹭地上涨!然后说到:“好啊,本姑娘自创了一套鞭法,还没用过,明天就与影小姐演练演练。”
花见羞从头到尾没有说话,他观察着这群人。但他主要想的还是,红绡说的那句梦云才是他的妻子的话。他只是纳闷,为何红绡说的如此自然与理直气壮,好像天经地义一样,甚至没有把皇兄要赐婚放在眼里。
为了避免再打起来,花见羞让荷姑姑帮着梦云和红绡拿东西,回荷苑暂住。这可遂了梦云的心意,终于又回到荷苑了。
晚上,花见羞想了想白天影林说的话,总觉得不太对。如果,真的是赐婚,那他们为何要跑这一趟?明明影华表姐已经嫁给皇兄了,这影门还想把影安嫁给自己,这样的势力联姻,皇兄能不担忧吗?
这事儿,皇兄多半是不愿意的。那么自己应该趁机表明一下立场。于是,他来到书案前,提笔写了一封信。
然后,派人连夜送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