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驱车来到一个叫海丰小馆的餐馆
“老师,别喝高了。师母可在电话里叮嘱我的要是喝高了,下回不准你来海丰小沽了。”海丰劝汤院士
“行,太后有旨,我得尊旨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汤宗仰点点头道
于是大家就大笑起来。大家越喝越有兴趣,于是老少齐唱歌,江涛心中明白:在老师心中他是最能传承他衣锦的人,甚至于超越他自己,更有可能在此领域脱颖而出大有作为。江涛尽管在笑谈中洒脱的歌唱,但心中也有说不出的痛楚。在他心中汤宗仰不仅仅是他的导师,是他的另一位慈爱的父亲。窗外,霓红初上,车辆一辆辆的过去在玻璃上急速的闪过它的身影……
将汤宗仰送回家时,杨群见到多年未见的江涛特别的热情,她深知江涛一直是老汤心中的遗憾,当年老汤拿着江涛从国外回的最后一封信时,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三天,那时老汤力劝江涛别弃学空气动力专业可最终没有改变江涛的选择。三天后,老汤从书房出来抱着她哭得像个孩子说:“后继无人啊,天意。”
“江涛,工作还好吧?”杨群笑着问道
“师母,我现在是雷纳公司总裁。让您和老师失望了,是我对不住老师的培育。”江涛看了看汤宗仰道
“没什么对得住或对不住的,科研是我的理想,不是你的,我不能自私的强加在你身上。”汤宗仰靠在沙发上摆了摆手说
“江涛啊,成家了吗?”杨群忙扯话问道。江涛含蓄而羞涩的笑了笑摇摇头。
“江涛啊,我记得你也该有四十了吧?”杨群诧异道
“江涛啊,你可是一表人材啊不会没有女孩看不上你的啊,是不是条件太过于高了,这妻子是贤慧聪明就行了,早点要个孩子,别像你老师样的晚要孩子,结果我们都老了女儿才三十。”杨群不解的问
“怎么说着说着就又说到我这里了。这现在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打算,晚结婚有晚的好处。”汤宗仰打岔道
“江涛,打算找对象的话,跟师母讲讲条件,我给你在国内大学找一个博士。”杨群马上向江涛说
“谢谢师母,我现在工作很忙,以后再说吧。”江涛急忙道
“今天也太晚了,你就载劲海回去吧,明天你还要工作呢?过些天我再与你聊聊。”汤宗仰见此于是说
于是江涛急忙起身告辞,同吴劲海一起出了门上了车。车窗外此时己飘起秋天的雨,不经意地打落在车窗玻璃上。江涛终于回到了家;他将车子停在车场时,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好吗?我的朋友。你的小渔翁己经来到鹭市了,我想伐木工叔叔不会让他的孩子来渡假期的,不是吗?”江涛将手机打开就听见迈克森在电话里说
“戴维、我的老天,这是地球另一头。明天的太阳还早呢。孩子们来了,我们应该照顾他们才对。有时候,孩子们做的事不一定是糟糕的,也许能为我们省去很多的麻烦。”江涛一听来电人的声音,就诡笑着玩味说道
“他自称是万能,无非就是去你那边教了几年学而己;自负的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想告诉你,他可是最后一拼了;鳗鱼很聪明,他可不想人财两空。”戴维.迈克森在电话中笑言道
“那我提前祝福你、等我回家时,你可要请我去瓦卢堡度假。”江涛此时己走进电梯,他笑着说
对方传来笑声,江涛于是扣上手机将其放入衣袋中;不一会儿,他走出电梯;他边踱步来到家门前,一边低头在看门锁上的那根插在锁孔隙中的头发,一边掏出钥匙;见放在钥匙孔中的头发依旧在,才放心将门打开,走了进去。江涛来到工作间,看了看计算机笔记本的右上角的头发是否原样,觉得什么变化没有之后,才将计算机打开。见邮件箱中来了一封邮件:每个孩子的出生时,都带讯息:神还没有对人失望灰心。渔翁!江涛见了内容后不由得嘴角微动一下,他知道这这个从未谋面的‘渔翁’刚升值为自己的上司。江涛这人的秉性其实也是与世无争的,经历了那么多,能生存着就意味着老天的垂爱了,他不像戴维那么需要用权力来证明自己。
静静地坐在皮革卧椅中,他看着眼前的梅花粉玉烟灰盂心中的惆怅像深山幽谷中升起的魂飞泗溢的青霭;用手去抓,却永远是雾非雾而己。想要摆脱、却像幽灵一样缭绕在你的身躯与灵魂之间。记得最后一次在阿姆斯特丹港的码头上,运货工人推着要堆码的货物车从他的身旁经过,他的手指从她的黑亮的长发间穿过,茉莉花的芳香随着蓝色海洋的温暖洋风悄悄地刻入他早春般的心灵最深处;海水拍在伸曲在海平面上的长堤上,而她的白色折裙拍在他的孤独的心上……没有离别的支言词语、没有任何诺言、因为他们彼此都深知给不了对方任何期许,甚至于点滴幻想。在他们彼此相拥的最后一刻,她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看着他示意他上船后再拆开,当轮船离开泊港时,他看着送别人群中的那抹牙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海岸线上,即使其它的人群己散……要知道那是她转身后的最后一个生命的定格,他应该毫不吝啬的说那三个字,哪怕是不能给对方任何诺言,至少他让她明白自己那颗深海般爱着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