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冒顿讲现在的匈奴各首领里只有他的二叔匈奴左贤王实力最为强大,而他这个二叔与单于头曼一直明争暗斗了很多年,我们只有借助他的力量才能大大增加刺杀单于的成功率。
两天后,一行四人来到了左贤王的营地外,一名匈奴士兵拦住了我们道“站住!没有左贤王的传召任何人不得入内”冒顿揪住那人的衣口拉到面前道“怎么,连本王子也要通报?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几个守营兵卒一看是王子本人,齐齐跪倒连呼饶命。
冒顿放开那兵卒带着我们直往大帐走去,一进大帐只见眼前一身着华服之人背对而立怒斥道“何人不得通报就闯进我的大帐!”转身一看竟是冒顿,他立刻转变了脸色笑着说“原来是冒顿啊,怎么你从月氏回来了?”
“二叔呀,我的事你难道不知道?何必多此一问”
“哎呀,这是什么话,我这不是担心你的处境才有此一问的,话说你这般匆忙的来找本王,所为何事?”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绕圈子了,我那敬爱的父王现在何处”
“冒顿啊,不经传召私下觐见是死罪”
“哼哼,二叔,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些,不觉得太可笑了”
“怎么?你想杀了你父王取而代之?”
“哈哈哈,那又如何,他早就想杀我了,如果我不先下手,早晚死的可就是我了,而我要是死了,二叔,你猜他下面该对付谁了?”
“这个。。。嘿嘿,那我也就直说了吧,头曼现在正在东郊狩猎,随从并不多,我这里的勇士你尽管挑”
“那我在这可就多谢二叔了”
“哪里的话,你要有什么困难我岂有不帮之理”
我与冒顿谢过左贤王出了大帐,我心想奇怪了这叔侄对话处处充满了火药味,况且这左贤王如此爽快的答应了此事,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冒顿看出了我的疑惑,他在路上说出了他的这位二叔一直都想除掉头曼,可又怕坏了左贤王的名声,所以就想借我们的手除掉头曼,原来如此,这左贤王打的一手好算计啊,赵燕边走边说道
“冒顿,你的这位二叔好心思,就怕他事后翻脸”
“应该不可能吧,嫂子多虑了”一句嫂子说的赵燕面若桃花,我在一旁一时局促了起来.
冒顿却经这么一提醒,陷入了沉思,孔刚和几名勇士在前面走着,大约半天的路程就来到了东郊猎场,果然与左贤王所说不差,守卫松散随从不多。
孔刚提醒道“到了”
冒顿回过神来,大家都警惕了起来,等我们进入了猎场快到一处高台时,周围冒出了许多匈奴士兵.
一位精瘦老者手拿单于权杖慢慢的走上了高台,此人正是单于头曼,他冷冷的看着高台之下的冒顿道“好孩儿,我正四处寻你呢,得知你安然无恙,父王心中甚是欢喜呀”
冒顿冷哼一声拿刀指向头曼道“好了,别再惺惺作态了,你不是一直都在处心积虑的想除掉我吗,我现在来了”
头曼见冒顿已撕破脸皮他也就不再掩饰的叫道“哼!小畜生,当初月氏国没能杀掉你,让你逃过一劫,这次留你不得”话音刚落,几声怪叫响了起来,周围兵卒纷纷退了出去,不一会就见头曼身后出现了两只满口獠牙身高数丈的独眼怪物,众人皆是一惊,冒顿自语道“我二叔为何从未提到有这两头怪兽!”
不容细想,头曼指挥着这两头怪兽向我们扑了过来,我与冒顿首当其冲的先被一只怪兽锁定为攻击对象,一上来便一记利爪招呼了过来,我和冒顿用兵器挡住了这一击,心下惊到好重的力道,震得手臂发麻,而孔刚则与赵燕带着一帮勇士和另外一只怪兽战的正酣,赵燕用弓箭连发数箭皆被弹开,难道这怪兽铜皮铁骨毫无破绽?
我一边闪躲一边观察怪兽,发现每次要攻击它头部的时候,怪兽都会下意识的提臂护住单目,难道那只独眼就是它的要害,我趁怪物在和冒顿纠缠的时候,喊来了赵燕并把这事告知与她,赵燕听完心中有了主意回身去帮孔刚,她让孔刚不要再去攻击怪兽而是诱使那只怪兽追赶他,怪兽跟在孔刚身后虽力大无穷却身行缓慢,赵燕看准怪兽盯住孔刚无暇顾及其他的时机,朝那怪兽吹了一个响哨那怪兽一愣神独眼缓慢转向了她,刚一定睛赵燕搭弓便射一箭正中眼中,那怪兽吃痛捂眼狂吼着奔向赵燕,那气势把赵燕震楞在了当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忽然从怪兽身后跃起接着一个翻腾越到怪兽正面,使出一招白虹贯日一剑直戳进了怪兽的眼中,剑刃从前入后,顿时脑血喷出摇晃了几下倒地死去,而后人从高处飞落在了赵燕眼前,她定睛一看竟是我,顿时再也支持不住瘫坐在地,我忙跑过去问她哪里受伤了,她默默的摇了摇头正要说什么,就听冒顿喊着“快来助我!”
原来是因为我一看这边的情形,情急之下顾不了那么多了,立刻飞奔过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赵燕,可想而知那边的冒顿一人与那怪兽周旋是何等吃力,而头曼一看怪兽已去其一顿时气急败坏,带领手下往冒顿那边赶去,我扶起赵燕招呼孔刚快去救援冒顿,他要是死了一切可都完了,几名随来的勇士已死伤过半,孔刚杀意已起冲入头曼单于的卫队中大开杀戒,趁孔刚拖住头曼一行,我与赵燕赶忙过去助冒顿除去了另外一头怪兽,而后也加入了战圈,众人一路砍杀剩下的护卫被我们的战意惊得连连后退败下阵来不久就四散逃去,几人慢慢的逼近了单于头曼,冒顿看着他的父王冷笑道
“哼哼,怎么样,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本来不想这样的,可是你不死我就得死,你安心的去吧,匈奴各部落会比你在位的时候更团结的”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会找来这么多位高手相助,看来天不助我啊,你别高兴的太早了,无需你动手我自会了断”
说话间单于头曼一掌拍碎了自己的天灵盖,顿时脑浆迸裂气绝身亡,场面甚是血腥。
此刻我只能感叹,这通往权利的道路向来都是充满血腥和阴暗的,然后与冒顿和孔刚安排剩下的勇士留在此处修整,几人则火速回去找左贤王问个明白。
可当我们来到左贤王的营地时,这里却气氛诡异,遍伏杀机,进入大帐却没有找到左贤王,众人刚想离开,冒顿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等等,大哥,你说如果左贤王一早就知道头曼那个老家伙养了两只怪兽,那他这么做岂不是让我们去送死”
我不以为然道“兄弟,别怪我没提醒你,送死恐怕不见得这么简单,如果我们没死而是两败俱伤了,你猜你的二叔会怎么做呢”
冒顿越想越觉得内心冰凉,忽听帐外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冒顿,没想到你还真做成了这件大事了,我真是小看你了”
不是左贤王还会是谁,众人一出大帐发现帐外已被团团围住,冒顿走上前去轻蔑的看着左贤王道“二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你还没看出来?在我们族里就属你和你那个老不死的父亲最有威望,本来呢我还指望头曼那个老东西能干掉你,没想到这个废物中看不中用,派了那么多杀手也没杀掉你,还让你活着逃了回来,我只能将计就计让你们去互相残杀,谁死我都不在乎,王位早晚都是我的,这下你们可以死得瞑目了”
“哼哼!我还真没想到,二叔,原来你是想我们两败俱伤你坐收渔利,好算计!”
“好了,废话少说,该是时候上路了”
“且慢!”我从后面走了出来喊了一句
左贤王笑了笑“怎么,还有什么事要说?”
“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正色道,左贤王仔细的看了看我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怎么,很难猜吗,你们和我们打了这么多年仗,连对手都不认识了”
左贤王一惊道“你是太子扶苏!”
我哈哈大笑道“冒顿已和我大秦议和,我就是来协助他完成议和相关事宜的,如果你杀了我,战火重燃,两国再无宁日,这是你们匈奴乐意所见之事?”
左贤王哈哈大笑道“笑话真是笑话啊,我早就想坐一坐单于的宝座了,战火重燃?哈哈哈哈,那些蝼蚁死活与我何干?”
我愤怒的用剑指向了他“亏你还叫左贤王,天下苍生在你眼中不过是任你取舍的玩物,要是你做了单于,百姓岂不生不如死,诸位将士,跟着这种毫无悲天悯人之心的主子,不知道哪一天你们也会成为他可以舍弃的棋子!”
左贤王这才发现我正在扰乱军心,情急之下赶忙下令攻击,可惜这时候已经晚了,围攻队伍中已有部分人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刀剑,他怒吼道“放下武器者死!给我杀!”于是左贤王的手下顿时乱做了一团。
赵燕在旁微微笑道“公子,就这一番话,不动一兵一卒,就让他们自相残杀了”
我笑了一下道“他们中还是有良知未泯灭之人,要不我说的话哪能奏效”
冒顿却站在一旁脸色阴郁,我知道他现在的感受,而孔刚则战在一旁跃跃欲试,手中长斧不断的在手中换来拿去,我拍了拍冒顿的肩膀道“既然都已撕破脸了,走吧,我们该去会会那个左贤王了”
冒顿握了握拳头,点了点头,众人绕过这个战圈来到了左贤王的贴身护卫队前,冒顿走上前去道“我不想与我的族人继续战斗了,我劝你们不要为难我们,放我们进去,我只找左贤王一个人!”众护卫根本不为所动,看来这是左贤王的护卫跟远处那些人可不一样,冒顿叹了口气看了看手中的战锤,又看了看我们三人,大家都握紧了各自手中的武器,只听冒顿喊了声“冲!”
四人奋起杀向了护卫队,四人边杀边进,可人却越杀越多眼前形式越发的不容乐观,正当我们四人感觉前行无望后退无路之时,一队人马突然冲入了战圈,冒顿定睛一看惊喜道“那是我原先的部下,大哥,我们有救了。”
战斗从白天一直持续到了天黑,左贤王的人马越来越少,而冒顿的援兵却越杀越勇,慢慢的包围了他们,当左贤王被五花大绑的压到我们面前的时候,众人早已是疲惫不堪,冒顿坐在一块断木上看着跪在面前左贤王,叹了口气道“二叔,如果我所料不错,你是不是已经把我的那位贤弟给解决了”左贤王抬起头昂的高高的道“是又如何,成者王侯败者贼,你给我来个痛快吧”冒顿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道“二叔,你是我最后的亲人了,我不会杀你的,我会好好照顾你下半辈子的”而后摆了摆手,兵卒带走了左贤王,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冒顿身心疲惫的回到了大帐,四人都已体力不支了,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各自随便找了个地方躺下便睡。
隔天天明,冒顿知会了各个族长来到营地,正式继位成为新的单于,各族长早就对头曼不满所以也就无人反对,他写了一份议和书让人带去了边关,对帐外的匈奴将士道“我冒顿说出的话一定会做到,二十年不与秦国再起战端!”众将士欢呼雀跃连连呼喊单于万岁。
看着冒顿信守承诺,未来边境的稳定有了着落,我心中有了些许的安慰,慢慢的露出了笑容,而站在身旁的赵燕温柔的看着我,慢慢的握住了我的手,我看着她,两人拥在了一起。
与冒顿辞行时,他交给我一块令牌,说以后有什么事拿着令牌直接来找他,他都会想办法帮助我,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经过了这一场生死大战,一切尽在不言中。
冒顿站在风雪中,看着我们的背影渐行渐远久久不愿离去,我们三人坐在马车中看着他那在风雪中孤独的身影,不禁想到这场争斗最后究竟得到了什么,也许每个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但是失去的远远比得到的更多却是不争的事实。
而我面前的路却还很长,坐在前面的孔刚一鞭子挥了下去,马车飞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