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因看着自己的徒弟一脸轻松,就展开眉头嘴角上扬微笑着说:“如今的他到什么境界,为师不知道。但是二十年前他用《太乙天罡》平息了少林和衡山佛门的干戈,避免了白道自相残杀的危局。被白道公推为第一大侠。数月后,又接受了黑道擎天盟主云天水袖华夏平,和虎啸狮吼雷震天的挑战。他用《太乙天罡》以一敌二击败二人,最终使他们二十年没有露面了。”
悲因声音洪亮的说:“经此一战武林才真正平静到现在。“青猿白鹤吕恒”的威名传播四海,被武林黑白两道公推为当代江湖行走的天下第一。”
自西蜿蜒向东的小溪,与谷中小涧南行的细流汇合,围绕长满枫树的山谷坡地缓缓而去。
河流上方一座青石拱桥,自南向北。把从南面的路继续向北,和北面坡地连起来了。一条碎石路成月牙形慢慢爬进枫林边上的亭子里。
枫林被西边和北边的松柏树包着。在这初冬时节,树上林间全是红色的枫叶,直像被绿色环抱的一团火焰。河流两岸都用石头堆砌,筑起了河边堤墙。不时有飞落河中的枫叶,像一叶叶扁舟随流而去。
过河往南就是一大片长方形建筑群,从空中俯视而下,可以看到两个对称的八卦图形,就像方脸上的一双眼睛。下面的朝南的三排房屋,像两匹胡子和上下嘴唇。中间的石路正好是鼻子。
一直看到头顶,慢慢降下来吧。立在石头广场上,看着这片雄伟大殿石墙上的巨大的“雾行门”。会让人油然而生一种敬意。
穿过正面雄伟的大殿,背面有一道门。门的两边都是石阶,通向东西的回廊。和回廊连在一起的是面东面西的房舍,因为这些房舍回廊面对园中各有四个出口。
西面的末尾是厨房。门口打了三口井。对应的东面末尾的是马厩。
郭旭穿银紫色绸袍背着手。后面,跟着两个黑色道袍的跟班小斯。一路上都有弟子口呼“少主”。郭旭很享受这种优越感。
这几天,郭旭每天都这样在门中走一圈。然后,去东南的“乾坤天”翻看一二。“没事先刷脸,时间到了随便管。”这是上辈子的经验之谈,郭旭如是想着:“没出去鬼混,便宜老爹也说不到自己。”
不愧白道翘楚之名,为了寻人。已经派出众多雾行门弟子,连日来四处奔走。但是总坛还有大批挽着道稽,身着外黑内白道袍的弟子,在内院巨大八卦图形上合练。
东首栅栏边的通道中,金色道袍的郭自威,随意的看着演武的弟子们,果然看到郭昌从大殿的后面转出身形向他行来。
等到郭昌到了面前,郭自威已经开了口道:“可打探到什么消息?”
见郭昌摇摇头,郭自威马上接问道:“公孙世家可有派出人手插手阻挠?”郭昌再次摇摇头。郭自威一禀皱眉想着什么,抬头望了郭昌一眼本想说什么,又无声的放弃,自顾的转身进了屋子。
从金人南下攻宋时起,北地冀州的汉家儿郎就在莲花山创建一个教派,取名“三杀教”。
这个教派的宗旨,一是诛杀金人;二是诛杀为富不仁;三是诛杀武林败类。但随着北宋南迁,这一代再不是汉家天下。帮派渐渐势没,派中好手也逐渐凋零殆尽。
虽然教派苦苦支撑,但是今天的态势恐怕覆灭之厄难渡啊!山谷间如潮的兵器交击声和拼斗的厮杀声还有建筑的坍塌声。就像沸锅里的油泡此起彼伏,双方都在舍命搏杀。
衣衫褴褛血迹未干的老人急切对面前的两个青年道:“龚龙。闵虎。听令!本教主命你二人速速离开,保我汉家儿郎威名不坠。”吸一口气道:“牢记本教誓言,再期你们重建本教!”
两个年轻人同声求道:“师傅!再等等吧!”一人道“让我们再拼杀一番,或许玉师尊会赶来救我们呢!”另一声音补充道:“也许三三大师或者云河大侠离我们不远呢!”
老人却断然喝道:“速速离开!血卫过处,多少北地门派都成灰烟。休再啰嗦,再敢违抗师命,逐出门墙!”
对峙的一方是冉须浓密的和尚道:“今日老衲三三却有要事要去赴约,上官小檀越不如择期再战如何?”
俊面壮硕青年一下收了架势,互相掸了一下衣袖。喝喝笑道:“叫你看轻小爷,公孙世家的虎须也是你这光头和尚能够轻捋的,怎么样你服不服?还要不要再战个三百回合,再比个子丑寅卯来?”
那三三和尚听着这话太是轧耳脸色一阵青红。低头合掌念了一声佛号道:“是非不逞口舌,老衲告辞!”说完马上一动身形逃也似的飞身掠去。
那上官的青年提气急追,马上喝骂:“好个贼秃!小爷当你服软,本想放你过马。嘿嘿!咱们接着练……”追了一段才收式止身。口中得意的说:“缠斗这许久,就算让你赶去也只收尸的份。”
山壁上,头戴竹斗笠之人,穿一身灰白长衫。一手捏个剑决,一剑直指挺拔魁梧的青年气道:“舒某一直手下留情,你却招招以命相博。都言你皇甫全锺是勇天王,舒某看来你十足一个愣头青。既然没个轻重,若是有个好歹,舒风和随时恭候公孙伯焱赐教!
皇甫的青年一见对方真动了杀机,本来满脸杀气,如豹裂虎的身形。马上一个倒贴金风,连连后退。口中洪亮的声音响起:“明明是你自己藏拙小看于我,我本想见识一下你“云河落日”。现在打斗这许久小爷也浑身不得劲,罢罢罢。且让老儿再骄傲两天,快来人啊!云河大侠舒风和要杀好人啦!快来救命啊!”呼喊着几个身形就跑的没影了。
乌黑光泽的头发犹如马尾一般,束好垂于脑后。转过身一张白皙俊秀的脸,殷红的小嘴,大小适中的鼻子上方一对丹凤眼。如刀剑一样的长眉笔直斜飞,才确定他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只见他身形硕长挺拔,抱臂四顾。最后平静专注的看着坐在桌前精神矍铄的老者。
与其相对的长冉老者须发皆白,穿着和青年一样的白色衣衫。不同的不是只有衣衫的材质,还有满脸沧桑岁月流过,积淀下的稳如磐石的世故,直压青年青葱峥嵘隐藏不住的一丝急切。端坐的老者更像一尊玉石,小押一口酒水。在杯子下落之时,门前的光线被一道身影挡住一片。夕阳最后的余晖笼罩下,长长的影子。它的出现如有魔力般,打破了老少二人保持的沉默。
迎客松般沉静超凡的老者,突然被踩到痛脚似的。满含侵略的口气质问道:“你们这幅阵仗阻挡老夫出门,还血洗了谷里的男女老少。他们中很多,可都是毫无武功根基的普通人。这样丧尽天良的作风,难道你们公孙世家真是金人的狗?不是四个吗?还有两个狗崽子呢,一起现身吧。”
立在门口对着没有转身的老者,平静无波的年轻声调响起:“玉叟前辈何必顾左右而言其他呢!晚辈叶全能,带着公孙家主对前辈的问候,请前辈移步公孙府一叙。前辈却各种理由推脱搪塞,不得已晚辈们只好出手帮前辈割舍这些烦恼。本来前辈的修为,我等是望尘莫及。可前辈却不出手阻止,至今未曾出过祠堂半步。”说道此处他突然停下了。
玉叟微微侧面斜观门口,只是用余光,把背负双手的青年的轮廓包围在视线内。冷冷的说道:“老夫当然不是铁石心肠,你们想用谷中所有人命来牵制老夫,好让我无暇分身出谷。为了本派根基和所有弟子的性命,我只能寄望你们行凶之后早早离开。”
门口的叶全能眼睛在屋里扫视一圈,此刻接口道:“前辈这个理由来的好……像天衣无缝。您所说的门派存亡,我等无从验证。晚辈所料不差的话……”“啪”的一声响。肯定的语气道:“是欲盖弥彰。”
笔直苍劲的身躯,似乎微有震颤。握杯的手指也惊的一个僵直,好在又借着转动掩盖过去,而没有打翻茶杯。却大声喝道:“欲盖弥彰的人是你吧?”
被老者反问断然一喝,房间里一时静默,落针可闻。处在老者对面立着的青年,明锐的捕捉到了老者波动的一切。他也沉默着,心中盘算着想到:从头到尾牵着对方的弱点,血卫确是我们公孙世家握着,又不能公开的杀手锏。全程没有正面回答,只用试探和事实结合,得到自己寻找的答案。永远这样自信而沉着!想到这他马上抬头,用彼此了解的眼神动作向门口青年发出信号。
自从费长帅从韩家工坊回来,他在韩家就再没有安生过。韩家的铸剑师欧继先,帮他做了一只金丝笛子,好巧对方炼金的炉子坏了。费长帅就用现代的知识帮他修好并完善炉子的体系。一时被对方惊为天人,然后对方就成甩不掉的包袱。时时处处献媚求教啊!
费长帅也是把所学都教给对方,已经到了有些知识对方消化不了不能实现了。对方还是一副耗死了揭不下黏死人的架势,最后催促韩氏兄弟赶紧启程。
谁曾想对方也一同启程,一路嘘寒问暖,费长帅心想必须打破这种尴尬情况,于是就转话对韩德说:“德兄。都说少林是武林泰山北斗,执江湖正道的牛耳。……”
韩德听费长帅要与自己聊聊打发一下时光,也欣然接受。可是刚刚听到两句,就双手一抱拳打断了费长帅的话讲道:“多谢费兄赞誉!实不敢当啊。”
费长帅一看韩德,接着说道:“虽然你现在是俗家,但总是少林弟子啊。德兄何必过谦呢!”
见韩德摇头摆手叹了口气,韩远讲道:“少林虽然是名门大派,但现下也不敢说执武林牛耳啊!”
费长帅又看着韩远问道:“为何?”
韩远说道:“自二十年前少林玑德之争后,少林再无如此底气?”
费长帅见韩远疑问,一脸的不可思议说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管所争到最后什么样的结果。”
费长帅吸了一口气接着洪亮的说:“就凭,闻名天下的少林七十二般绝技作底蕴,二十年也应该恢复了吧!”
这波大招好像效果不错吧!全场被控,夕阳西下鸦雀无声,全是满眼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