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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上班日常

2014年,鹏港市北山工业园区内的东南边是占地面积1933.3公顷的北山国家森林公园,公园的北山自西南向东北渐次崛起。在其主要山脊线上,分布着三大主峰(海拔分别为692米、706米、944米)。由此登高西可俯瞰鹏港市区,南与香岛大雾山(海拔958米)相对,向东南望,可以欣赏到大鹏湾海面与大鹏半岛。北山国家公园距离市区仅十公里,曾近一度是亚太联邦合众国有名的旅游胜地,然而早在2002年,鹏港市政府突然对外宣布出于对该地区野生动植物的保护原因,将整个北山公园封闭起来,不对外接待观光游客并毁掉了大部分进出公路。

然而就在山区深处却有着一栋的U形大楼,光从外部看大楼建的并无特点,十几层的楼高,白色的墙面,棕色的玻璃,混凝土浇筑的框架结构;只有裙楼的BIG标志向人们诉说着这栋大楼的身份:华泰基因所属!让人感到有些奇怪的是,大楼外没有广场也没有岗亭门卫,一楼甚至找不到进出的大门。

2014年3月22日,连续的阴雨天气让空气显得有些潮湿和沉闷;早晨,生物钟将林辉教授唤醒,简单地洗漱过后,透过病房的窗户向外看,世界灰蒙蒙的一片,外面的路灯还亮着,街道上的来往的行人车辆也少得可怜,城市上空密布的乌云像盖着层厚厚的棉被,一丝光亮也透不进来。“鬼天气!”林辉教授暗骂一句,便再无兴趣欣赏窗外这让人感到压抑的景致。他转过身来到女儿,阿秋的床边,弯下腰双手撑在床的边沿处,用慈爱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时阿秋已经醒了过来,睁开惺忪的睡眼,感受到父亲的目光,嘴唇轻微抽动了一下从嘴边挤出几个字:“爸爸,您,好。”从此之外,再无其它动作,即使是想也没有能力,因为自己是一位肌萎缩侧索硬化症患者,也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渐冻人症。“啊,阿秋,你醒了,你,昨夜睡得好吗?”见到女儿睡醒和自己说话,林辉教授突然有些慌乱,一时间说话也有些结巴。不过,他很快恢复过来,定了定伸,温柔的对女儿说到:“别说了,爸爸知道,等等爸爸要去上班,我让护士准备一些你爱吃的早餐来。”说完,他低头亲吻了一下女儿的额头便站起身快步走出了病房,过了没多久林辉教授带着几名护士回来了,护士们推着一辆满放着各种理疗用品和医用药品的小车进来,熟练地将推车停在阿秋的病床前,然后帮阿秋洗漱,将她的被子掀去,轻轻地帮她翻身按摩。见到女儿瘦弱而不能活动的身体,林辉教授沉默着,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看,阿秋倒是早已经习惯了,十分乖巧地配合着,等护理结束后还不忘地轻声说句:“谢谢”。接着又有一名护士小心的端着两个冒着热气的碗走了进来,里面装的是散发着奶香味的糊状食物,这时林辉教授挥手示意护士停下,自己则接过碗,坐到了阿秋的床头,小心翼翼地用汤勺搅拌,不停地吹着气,将食物一点点地送进半躺在床上的女儿嘴里。阿秋的上下颌还能轻微的活动,但已经丧失了与常人相当的咀嚼能力只能吃一些流质食物,就这样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阿秋才吃完小半碗,她不在张开口,林辉教授也就明白女儿已经不想再吃了,随即不再继续喂下去,将碗勺递给旁边站着的护士,然后从小推车上拿出准备好的热毛巾帮女儿擦脸,再抱住女儿娇小瘦弱地身躯,将女儿扶进被窝里。阿秋朝父亲眨了眨眼,嘴角也配合的向上扬;林辉教授脸上的阴云被女儿的笑容一扫而光,出现了久违的笑容。他看女儿已经躺好,便直起身朝身边的几个护士叮嘱了几句便慢慢地走出了病房。

出了病房,拐个弯,坐上电梯很快就来到一楼大厅,这时候大厅的人已经很多了;林辉教授不喜欢热闹,裹紧外套,加快步子走出了医院大厅。

外面已经不再下雨,空气中的水汽却十分大,让林辉教授很不舒服;他觉得有些热,又将外套脱了下来,抓在手上。他站在医院门的台阶上,向附近望了望,没多久那辆熟悉的黑色奥迪车便进入他的视线,缓缓地开到他跟前;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也不看司机,便关上车门向后调整了一下座椅,系好安全带,便眯着眼躺下了。司机还是昨夜里送自己来的小伙,小伙见林辉教授这样,似乎已经习惯,便一脚油门将车快速地开走了。

车子开向北山工业园区的方向,经过工业园区门口时却并未停下而是向着东南边继续行驶,等车开到一座小山丘的护坡墙边时,才将车缓缓停住,“教授,教授,我们到了。”小伙解下安全带,侧过脸轻声对已经睡着的林辉教授喊道,一连喊了几遍,林教授才醒了过来,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镜,接着又戴上看了一下四周打着哈气说:“到了啊”。然后也解下自己的安全带,和小伙一起下了了车。

两人一前一后,向前走了段路来到一处不起眼的上山路前,拨开一些半人高已经枯黄的杂草就往山上走去。大概走了十几分钟的山路,终于在一间小木屋前停下;小伙走在前面张开手在木门某处摸索了一阵,接着手掌处的木门缝隙中透出红色激光上下扫描,接着传来智能女性语音提醒:“识别中,C级员工,周俊辰,确认完毕,祝您工作愉快”,门“哒”的一声的打开了,一个电梯门又出现在了眼前,电梯门旁是个密码输入界面,小伙熟练地按下几个数字,界面上显示“通过”,然后开始运作起来。不到一分钟,电梯门开了,小伙和林辉教授走了进去,电梯门和木门才缓缓关上。

电梯四面都是不锈钢,电梯内空间很大,能同时搭载五六十人;电梯上方是通气孔和摄像头,内部没有楼层按钮,只有一个急救用的红色按键设置在醒目的位置。没多久电梯停住了,电梯门打开了,一个巨大的地下车站出现在两人眼前;白色的墙面,大理石的地板,车站顶部是乳白色的节能灯,车站分两侧,中间是两条轨道被自动屏蔽门隔挡了;整个车站面积很大,为了方便乘客站内还设有很多排不锈钢座椅及自动贩卖机。此时车站内已经有很多乘客在等待列车了,大家看到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林辉教授和小伙都礼貌地头打招呼,“林所长早”,林辉教授似乎早已经习惯,也点着头已示礼貌。站在一旁的小伙则始终带着那专业的职场笑容看着这一切。大概过了几分钟,大厅内又响起那个智能提示女音“亲爱的同事们,开往总部列车就要到站了,请大家按次序依次上车,最后祝大家上班愉快!”智能语音刚结束,一列外形酷似高铁动车的蓝色列车就驶进了车站,车头上刷有醒目的BIG标志,屏蔽门缓缓打开,站台内的乘客就匆匆进到车内,这其中也包括小伙与林辉教授。

车内很宽敞,相较于地铁车要大的多,座位的布置也不同,两边各有类似公交车的2排环保塑料材质座位,中间是过道却没有设置扶手,乘客基本都能坐上座位。林辉教授和小伙一起找到一个较偏的地方坐下,林辉教授坐下后,头靠在座椅上,眯着眼对小伙说:“我眯一阵,到站了喊下我。”“好的,林教授。”小伙恭敬地说到,也许是林辉教授太累,虽然同事们的交谈声很大,但他依旧很快地睡了过去。

列车内没有像城市地铁那样设置站点提示界面,因为终点只有一个,所以并没有这个必要。隧道内,列车急速地行驶着,窗外的隧道灯已经连成一道光看的人眼发晕;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智能提示语音又响了起来:“前方达到总部,请同事们有序下车,祝大家上班愉快!”,“林教授,教授,我们到站了!”小伙推了推教授的手臂,轻声喊道。“哦哦,就到站了?!”林辉教授身体轻微抖了一下,然后耸了耸肩,站起身来,跟着小伙下了列车。

穿过同样一处车站,跟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向外走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空旷的大厅内,四面都是大块的智能感应玻璃拼接的墙面,有的显示着各种数据,有的则滚动播放着公司成立以来的各种成就;亮黑色花岗岩的地板一尘不染,像一面镜子能倒映出走在上面的人影,屋顶是则是由许多数显单元组成的能模拟天空气象的智能显示屏,其逼真程度能迷惑任何一个初次来到此地的人。大厅内是一个半人高的黑色环形的自助服务台,台面上是触屏智能电脑,能提供各种查询服务。

大厅的另一侧是通往各处的电梯,人群在这里开始分流;林辉教授和周俊辰也来到一处电梯前,将手放在一块触屏上,屏幕立刻亮了起来,界面上显示“林辉,405生物基因研究所,高级主管,B级员工,准许通过!”接着电梯门缓缓打开,两人快速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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