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0：老人
吴落今天赚了三十颗灵石，心里高兴，难得大方的在街上买了两只烤鸡，自己吃一只，给掌柜的带一只。
说好了请半天假，可是一混就是一天了，吴落怕掌柜的责骂，买只烤鸡回去讨好一下，免得受罚。
当然，回家之前必须将自己的一只烤鸡消灭，要不然就显得不是那么诚心诚意了。
坐在街前怪石像下，吴落狼吞虎咽的啃着烤鸡，吃得正欢快时，他若有所觉的扭头看了一只。
“哎呀我的妈呀……”吴落被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的就冲出去几步。
刚刚匆匆一瞥，吴落只见一个硕大的头颅，面色苍白，须发灰白相间，乱糟糟的。
这个相貌本来就长得够寒酸的，乍然间见了，就像见了鬼一样，任谁都会害怕。
更令吴落为之心慌乱跳的是，这个乱糟糟大头的老者，凑着鼻子在他身上使劲的嗅着，诡异又恐怖。
“小子，不要怕，嗯，奉上你的烤鸡，老夫给你一场大造化……”老人抚须说道。
“老伯，你想吃烤鸡，直接跟我说就是了，干嘛吓唬我呀。”吴落拍着胸口，给刚刚那口鸡肉噎着了。
吴落本不是个小气的，再加上他从小讨食，见惯了乞讨者的不易，他若有余财，时常会接济飞来峰小镇的小乞丐。
看着老人乱糟糟的头皮，一身破旧的衣裳，吴落只当老人是个普通乞食者，毫不犹豫就将另一只烤鸡给递了过去。
“拿去吃吧，小爷我今天心情好，管你吃个饱。”一颗灵石可以购买几十只烤鸡了，他刚刚赚了三十颗灵石，区区一只烤鸡不上什么。
“你给我烤鸡，我给你这个，咱们互不相欠。”老人接过烤鸡，随手扔了个玩偶给吴落。
吴落低头看着手掌心的玩偶，老人的动作极快，他竟然没有感觉到这个玩偶是如何到手的。
正当他奇异的抬头之时，吴落忍不住又惊叫一声，刚刚站在面前的老人竟然撒腿跑了。
“我去，这老人家的身手要得啊，丝毫不比年轻人差。”吴落惊奇地说道。
不过，考虑这个老人家与诸多乞儿争抢食物，若身手迟钝，怕是活不到现在。
跑远的老人回头看了眼吴落，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捧着烤鸡豪迈的啃起来。
吴落又坐在石像下面，一边啃着自己手上的烤鸡，一边看把玩着玩偶。
这是一个人形玩偶，黑幽幽地不知是什么材质，记着不少材质特征的吴落竟然看不出来。
“城中人真会玩，这么古怪地材料竟然做出个小孩子玩的玩偶，还有那个老头，说不定是从哪家小孩手上抢来的，反正不像是捡来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做贼心虚的跑得这么快……”
胡思乱想中吃完了烤鸡，吴落将玩偶放在兜里，这种他没见过的材料扔了怪可惜的。
又去买了只烤鸡，吴落急匆匆地回到作坊。
做贼似的摸到后院，果然看到掌柜地坐在摇摆躺椅上闭目养神，吴落亦步亦趋地走近。
“回来了？”掌柜眼睛都没睁开，淡淡地问道。
“回来了，掌柜的，我今天出去接了个私活，没有按时回来，请你责罚。”吴落老老实实地说道。
“吴落啊。”掌柜突然睁开眼看着吴落，不慌不忙地说道：“按理说，你算是救了我一命，我应该知恩图报，可是，不管怎么说，你在作坊工作，就要遵守作坊的规矩。”
“我明白，掌柜的，我一定会遵守作坊的规矩。”吴落老实答道。
“嗯，你过来，我考考你，看你这两天有没有长进。”掌柜坐了起来，道：“拿来。”
“啊？”吴落发愣。
“我说烤鸡，难道这不是给我的？”掌柜瞪眼道。
“是，是，这是我特意买回来孝敬你的。”吴落恍然大悟地将烤鸡双上奉上。
“说说一级聚灵阵与二级和三级聚灵阵之间有何不同之处？”掌柜一边撕着烤鸡个面的包装，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吴落暗暗吁了口气，然后从容不迫的娓娓道来。
“哦，一级聚灵阵有三个阵回路，二级的有四到六个，三级的有七到九个，每增加一级，围绕在中心点的阵回路就越密集。”
这些问题，吴落之前或许会一知半解，或是一窍不通，但是经过观看景菲儿几个时辰的斗阵，他领悟良多，这些基础知识他已经无师自通。
“还不错，能够知道阵回路，看来你是用心学习了。”掌柜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一脸严肃的继续考较。
吴落从容应答，如果遇到不懂的，他直言不知，掌柜的也会详加解说一番。
比如聚灵阵的阵回路是个什么形状，以什么样的方式运作，比如杀伐类阵法的阵回路又是个什么样子，有什么奥妙之处，阵法是通过什么样的灵气回路形成攻击，杀人于无形。
还有防御阵，幻阵，辅助阵等阵法的分类，阵回路的不同，各自阵法最好使用什么样的材料等等。
一个瘦小的老头儿，一脸肃穆，语气神态一如往常的严格，加上他一嘴油腻腻的吃着烤鸡，显得特别搞笑。
吴落没有笑，他极为尊重这个小老头，不仅是感激对方收留了他，更是感谢对方无私的为他解答。
“好了，烤鸡也吃完了，你回吧。”
掌柜扔掉留在最后的鸡头，淡淡地说道，他吃得很慢，花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
掌柜之所以吃得这么慢，当然不是他的肠胃不好，而是有意找个借口来帮助吴落。
吴落恭敬地行了一礼，面露激动兴奋之色地小跑回自己的房间。
前有近观景菲儿斗阵，后有掌柜细心解惑，吴落今天收获满满，他不仅将记下的几十副阵图融汇贯通，更是知晓了诸多篡改之法。
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吴落躲在床上，捧着巨大的阵法大全，如饥似渴，爱不释手的看起来。
一连几天，吴落心思全在阵法大全上，连作坊里的工作都做的少了，好在掌柜没有责骂，还特意嘱咐几个帮工和学徒不要去打搅他。
弄清楚了阵法关键性的知识点，摆在吴落面前的犹如一马平川，是条海阔天空般的康庄大道。
一心沉浸在阵法之道的奥妙海洋里，吴落就像是块干渴的海棉，疯狂地吸取着知识的水分。
有着前世学习的经验，特别是他熟悉到骨子里，像极了电路板的阵法图，他没费多大力气就将一个个阵法图录熟记于心。
“怎么就没了？”
吴落揉了揉眼睛，将最后一张合上，拍了拍巨大的书籍，他意犹未尽地说道。
阵法大全共有上中下三册，吴落手中的这本是上册，记录了一千种阵图。
这本上册阵法大全记载的主要是辅助和防御类阵图，从一级到三级，四级阵法一个也没有。
如果说一级到三级阵法是手枪步枪和冲锋枪，那么四级阵法就是大炮级别的了，威力有了质的增加，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类阵法都是禁忌类知识，不可能记入通用书籍中。
四级以上的阵法本为极少，属于有价无市的大杀器，但有出售，立即会引来无数家族疯狂争夺。
高级阵法本就是修道界用来增加家族底蕴的硬货，好多修道家族千百年收集，也不过只有寥寥数个。
阵法大全记载的只有阵图及其阵法名称，其中细节说明半点也没有。
吴落强行记下，也只是记下相应的图形和线路走向，至于其中的原理和精妙之处，到后来，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吴落之后改变记忆方法，主要是赶时间，因为掌柜告诉他，再过半旬，掌柜要出趟远门，届时将会暂时关闭作坊。
原来，掌柜从吴落制作笛子道器中领悟良多，有件入在心里数十年的事件，他想再去尝试一下，这一去也不知要多久。
掌柜出门少说也要半年，弄不好要几年，甚至有可能回不来了。
吴落心里不舍，却知道无法挽留掌柜，只好每日多花点时间默背阵图。
六天下来，吴落强行记下了这一千个阵法图形，平均一天默记一百五十多个阵图。
一百五十多个阵图，就好比一百五十多篇篇幅极长的文章，一天之内将之背诵下来，还不能有丝豪的错误，这考验的不仅是他极强的记忆力，还有脑容量和意志力。
然而，吴落并不觉得辛苦，比起从前碌碌无为的日子，沉浸在知识海洋里的他，比任何时候都感觉到充实和快乐。
这种充实的感觉，吴落很喜欢，就好像是回到了从前，他废寝忘食的投入到科研工作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