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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长歌门

这铁鹰堡虽然面积大小和飞鱼堡差不多,也都是勾梁画栋,华丽异常,可内部的结构却是简单得多,无欢与柳云龙在堡内摸索了不久,便找到了殷正元的书房,两人展开壁虎功,爬到了后墙走廊的梁上,生怕弄出什么响动来惊动了殷正元。两人挂在梁上,静悄悄地听着里面的人说话。

只听殷正元说道:“教主跟前还请堂主多多美言。”

那个堂主说道:“殷坛主放心,只要你尽心尽力为本教做事,教主自然不会亏待你的。另外,教主让你小心,我们现在除掉的还只是他们的外围组织。真正的核心有多厉害,本座都不知道。”

殷正元道:“堂主此次前来,还有什么别的吩咐没有?”

那个堂主道:“没了,这次教主特意让本座出来通知你要注意,不要被长歌门的人发现我们把公孙胜关在你这里了。”

“是,属下知道了。”殷正元道。

“还有一件事情你也要注意一下。”那堂主说道,“我们的行为似乎已经引起了武林各大派的注意,为了不重蹈十年前的覆辙,你们要小心与各大派相处,不要让他们怀疑到你们。”

“是,属下明白。”殷正元答道,“就在今天还有几个各大派的弟子到铁鹰堡来投拜,属下已经好好接待了,保管他们不会起疑心。”

“那就好。本座今天晚上就走,你们多加小心才是。”那堂主说道。

“是,属下恭送堂主。”两人开了门,出了书房,无欢与柳云龙也悄无声息地下到地上,小心翼翼地回到房间。

“怎么办?那殷正元真的是天阴教一伙的。”无欢说道。

“叫上他们几人,我们今天晚上再去查一下。”柳云龙说道。

剑无涯的房间内,七人正在商量怎么处理当前的事情。

“今天晚上我们大家再去殷正元的书房,一定要查出些东西来。”柳云龙道。

正说着,下人来请七人前去吃晚饭。打发走了下人。

“怎么办?”上官怜月问道,“去还是不去?”

“去,这老贼还没有怀疑咱们是来调查他的。不去反而会使他生疑。”无欢立马说道。

“对,刚才我和无欢兄在他书房后面偷听的时候,那老贼还以为我们真的是来游玩的,根本就没加防备。”柳云龙说道。

“去就去,反正情况不对就揭露他的身份,和他明着干。”杜可心兴奋地说道。

“法然你有什么意见没有?”无欢问道。

“小僧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大家要小心行事,随机应变。”法然说道。

“好,我等这就前去。”剑无涯说道。

“那我们就先敷衍着他吧。”唐蓉说道,“等会酒桌上试他一试。”

“此计甚好。”众人赞同地说道。

一行七人,浩浩荡荡地来到饭厅,只见殷正元已经等在那里。

“有劳前辈久候了。”柳云龙说道。

“诸位少侠请入坐。”殷正元豪爽地笑道。要不是众人已经知道了他的真面目,恐怕还真的会被他所蒙蔽。

“前辈请。”七人忙道。

“大家真是客气。请。”殷正元说着便当先在主位坐了下去,无欢等七人亦不再客气,坐了下来。

席间,无欢等人大吃特吃,看得殷正元呵呵笑个不停,还以为众人是真的感其盛情,殊不知七人是为了吃饱肚子好晚上行事。一桌人推杯把盏,酒酣耳热之际,无欢突然问道:“不知道殷前辈对于鱼家这件惨祸是怎样看的?”

“鱼家?”殷正元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个,飞鱼堡与铁鹰堡隔太湖相望,老夫只恨在事情发生的时候没能帮上什么忙啊。”说着,殷正元扼腕叹息。

“诶,殷前辈也不必自责,这种事情谁能先知先觉呢,既然已经发生了,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柳云龙接过话说道。

“老夫与那鱼家五剑向来交恶,这次恐怕会有不少武林同道会以为是我殷某人所为。诶!”说着,殷正元端起跟前的酒杯,狠狠地喝了一口,叹了一口气。

“清者自清,殷前辈不必如此担忧。”剑无涯说着也端起了酒杯,说道,“前辈请。”两人满满地干了一杯。

“剑大哥说得对,前辈是过虑了。”杜可心也端起了酒杯要跟殷正元喝一杯,殷正元不好拒绝,只得再干一杯。

“诶,不瞒各位,鱼家惨祸发生的那日,正是鱼家老太爷的寿诞,殷某本欲前去贺寿,与飞鱼堡化解过去的恩怨,做一对好邻居,哪知道却被那卤莽的鱼家老三给赶了回来。”殷正元唏嘘地说道,“江湖宵小之辈岂会不认为是殷某人所为。”

“前辈如此多虑,在下就没这样认为,看,我们大伙不是照样上铁鹰堡来拜会殷前辈了马。”柳云龙说道。

“诶,那是诸位信得过老夫。”殷正元说道,“请。”说着又拿起酒杯,与众人干了一杯。

这一席晚餐,一直吃到戊时将尽,宾主才离席而去。那殷正元更是喝得有些微醉的样子,由下人扶着离开了饭厅。

回到房间,七人约定了行动时间,便各自回房作短暂的休息。

殷正元回到自己的房间,想起刚才堂主来说的话,站起身来踱开了方步。“也不知道这几个小鬼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他思量道。

“来人。”殷正元冲门外喊了一声。

“老爷。”一个下人推开房门应答道。

“去,把敖管家叫来。”

“是,老爷。”那下人关上房门里开了。殷正元又在房间里面踱开了。不多时,敖管家来了,推开了房门。

“老爷。”敖管家行礼道。

“你过来。”殷正元招了招手,把敖管家叫到了跟前,悄悄地说道,“你马上去看看今天来的那几个小鬼在做什么,如果稍微有些不对劲,你就……”说着,殷正元比画了一个杀人的动作。

“属下这就去办。”敖管家说着就快步离开了,看着敖管家离开房间,殷正元稍稍地安定下来,走到桌旁坐下,静候敖管家的回报。

“老爷。”不多时,敖管家回来了,轻轻地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说道,“那几个小家伙睡得正香呢,要不要……”敖管家说着也比画了一下杀人的动作。

“你弄清楚了?他们确实都在睡觉?”

“是的,属下弄得很清楚,每个房间都有人在睡觉,那个和尚还在打着震天响的呼噜呢。”敖管家说着就笑了起来。

“行,那没事了,你先回去吧。”殷正元放心地挥了挥手,让敖管家下去。

自从知道无欢等人在睡觉后,殷正元彻底地放心了,美美地哼着小曲也上床去休息了。

有人在轻敲着窗户,无欢一下就从梦中惊醒。翻身起来,抓起配剑,整理了下衣服就推开窗户,却见几人都已经站到了窗外,忙跳了出来,七人便一起向殷正元的书房摸了过去。

到了书房门前,刚要推门,只听得一声锣响,就有人大声叫了起来:“快来人啦,有人夜闯铁鹰堡!快来人啦!”接着锣声一通通地响个不停,铁鹰堡的人便全都跑动起来,向前庭集合。而这正好给了七人去书房的机会,忙推了门进去,只留下一人在门外放风,怕有人突然过来。

“你们看这是什么?”上官怜月找了片刻,突然说道,“这张画好象是中空的。”

“仔细检查一下。”柳云龙说着,接过了上官怜月手中的画,翻来翻去的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只得把它扔在地上。

“你们看这个!”无欢说着从焚化炉里捡起一张没有完全燃尽的纸,说道。

众人凑了过去,只见那张残纸上还残留着几个字:“地图,鱼,夺,血,阴,主……”

“这什么意思?”柳云龙皱眉道。

“哎呀,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嘛!”唐蓉想了片刻,说道,“地图在飞鱼堡,速速夺取,血洗飞鱼堡,天阴教教主令。”

“这只是你脑子里想的,不足以作为证据来指正殷正元。”无欢道。

“真是伤脑筋。”无欢说着便坐在了书桌对面的椅子上,还扭了扭身体,仿佛觉得甚是舒服一般。哪知道就在他扭身的时候,书桌吱嘎着移动了起来。

“怎么回事?大家小心。”无欢马上说道。

书桌移开后,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门,剑无涯让众人站远,然后轻轻地拉开门,伏身躲在门的背后,以防有暗器射出,哪知打开后却并没有什么机关暗器,这只是一个密室的入口。

剑无涯小心翼翼地当先进入了这个入口,玉剑横挡在胸前以防不测,摆在剑无涯面前的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的尽头有一扇石门,门边上燃着一个火把,火把的火光照得整条通道微微有些光亮。

“是条通道。”剑无涯探出头来说道。

“进去看看。”杜可心道。

几人小心翼翼地进入了通道,向前走着,不多时就到了石门的旁边,几人紧张得心跳得扑通扑通直响。无欢把耳朵靠近石门,静悄悄地听了片刻,只听见石门内传来一阵阵喘息声,杂着偶尔一声痛楚的呻吟。

无欢做了一个让众人回去的手势,几人原路返回,到了书房。

唐蓉忙问道:“里面是什么?”

“我不知道,估计是殷正元设的一处地牢。我听见里面有喘息的声音和呻吟声。”无欢说道。

“那我们怎么能见死不救。我们回去救他。”柳云龙说道。

“可我们并不知道关的是谁,要是关的是铁鹰堡的人呢?我们去救他岂不是就暴露了。”杜可心说道。

“管他关的是谁,我们都救救看吧。”上官怜月说道。

“好,我们去救他。”无欢说道,说着他看了看剑无涯。

“去。”剑无涯也说道。见剑无涯说去,杜可心也就表示没有异议了。一行人再次回到了通道中。

“你把火把拿过来照着找机关吧。”柳云龙对无欢说道。

无欢伸手想要取下火把,谁知这火把似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

“拿不动。”无欢说道。

“怎么会。会不会是放的久了。”唐蓉说着也去拿那火把,“能转动的哦。”说着转了转火把,同时,响起一阵机关的喳喳声,石门应声而开。火把也就轻易地拿了下来。

石门的后面是一间不大的石室,现在石室了正吊着一个人,看起来五十左右的年纪,穿的衣服已经被血染得看不清本来颜色了。此刻他听见石门打开的声音,无力地抬起头来,看了无欢等人一眼,又垂了下去。

“喂,你是什么人?”杜可心问道。

“哼……”那人冷笑了一声道,“老夫是什么人,你们难道还不知道吗?少来这套了。”

“你可能误会了,我们不是铁鹰堡的人。”柳云龙忙说道。

那人有抬起头看了柳云龙一眼,没有说话。

“我们是来救你的。”唐蓉说道。

“你知道老夫是谁?”那人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唐蓉一时语塞。

“那你们怎么会是来救老夫的。”那人说完有垂下了脑袋。

“因为我们也是与铁鹰堡为敌的人。”杜可心忙说道。

那人眼中似乎燃起了希望。“真的吗?”忙问道。

“你先告诉我们你是谁。”柳云龙说道。

“好,老夫就告诉你们。老夫乃是长歌门的公孙胜。”那人喘息着说。

“长歌门?公孙胜?”众人面面相觑。

“信不信?”众人脸上都是迷惑的表情。

“放他下来。”无欢道。

“为什么?”杜可心说道。

“我信。今天我和柳兄在殷正元书房偷听的时候,他们提到过把此人关押在铁鹰堡。”无欢说道。

“是的,我怎么就没想起来。”柳云龙一拍脑门说道。

“我来吧。”剑无涯说着走上前去,一挥手中的玉剑,那吊着公孙胜的铁链哗啦一声响就断做了两截。人也顺势便躺到了地上。

扶着公孙胜,几人出了通道,让公孙胜在椅子上斜坐着,无欢问道:“却不知道公孙先生怎么会被关在这里的?”

公孙胜摇头一叹道:“诶,真是人心不古。那殷正元奉命把我抓来此处,就是为了向老夫拷问一件事物的下落。”

“哦,他问的是什么,想必公孙先生是不会告诉我等的。却不知道那殷正元是奉了谁人的命令?”

“这个,老夫说也无妨,是天阴教教主司徒无忌。”公孙胜说道。

“什么?”众人大惊。

“那司徒无忌不是十年前就死了吗?”无欢说道。

“死的那个是司徒无忌的同胞兄弟,名叫做司徒无情。当时人们都以为杀死的是司徒无忌,却不知道司徒无忌这个老贼眼看无力回天,就用司徒无情做了这个替死鬼,自己却潜往辽国,投靠了辽国皇帝。”公孙胜一口气说了这多话,有些微微喘息。

“也就是说,这个殷正元也是天阴教的恶徒?”柳云龙问道。

“正是。”公孙胜喘息着说道。

“哼,待我等前去揭发他的假面目。”剑无涯说道,“再好好教训他。”

“好。”杜可心忙赞同地说。

“那厮的大力鹰爪功修为颇深,你们要小心啊。”公孙胜担忧地说道。

“公孙先生放心,现在前面已经有人在找这铁鹰堡的麻烦了,我们只要去看住他,不让他跑了就成。现在我们还不能让天阴教重现江湖的消息传出去。”无欢说道。

来到前庭,只见那殷正元和一个手持判官笔年轻的男子正在以命相搏。久持不下,殷正元微微有些着急。

“殷前辈,我们不经过你的同意便把你堡中的客人公孙先生请了出来,你不会介意的吧?”无欢说道。

殷正元此时正是分心不得的时候,当他斜眼看见公孙胜的时候,心神大乱,防护的左手一个疏漏,立时被那男子划了一笔在左肋。疼得殷正元龇牙咧嘴,疯狂反攻,逼得那男子连连退了好几步。

“殷前辈,这位公孙先生可是把你的底细全都告诉我们了哦。”唐蓉心思机敏,恐吓殷正元道。

听到唐蓉的话,殷正元又急又怒,连连施展大力鹰爪功的绝技,想要把与自己搏斗的男子撕裂于爪下。本来他与这男子便是半斤八两的功力,他这一急怒攻心,自然就更不能是这男子的对手,三招之内,连中两下,划得衣衫尽裂,漏出了后背。殷正元正觉得后背一凉,心中一着慌,却又为这男子抓住了这一空挡,狠狠地一笔划在了殷正元的手背。顿时鲜血淋漓,眼见大势已去,殷正元却沉着了下来,连环三招大力鹰爪功的绝技,逼开了与自己交战的男子,腾身而起,一下翻过了铁鹰堡的高墙,出了院子。

“快追!”眼看走了这殷正元,无欢急道。

待得众人约过高墙时,只听见一真得得的马蹄声疾驰而去,殷正元已经骑上马,跑出去老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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