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明和马小哈吓了一跳,一看是班主任,无不满脸惊骇。完了。
白云一皱眉,扭头看时,只见眼前站着一个长相严肃的刻板老师。四十来岁,一派正直刚强的模样。
“你是什么人?大呼小叫。”
施玉东气乐了,我是什么人?还大呼小叫?“我是卧阳大学的高级讲师。也是一名心理进化者,是卧阳大学进化班的班主任!”
“唔,失敬失敬。”
“少来这一套,你又是什么人?跑到这里来祸害我的学生!”
“祸害?”白云乐了,也不知是谁在祸害。“呵呵,这位施老师,你真的就自觉你教给你学生的那一套是真理?你从来没觉得你教的东西,才是真正把你的学生毒害了吗?”
施玉东气得满脸发青,用手指着白玉道:“你这个邪魔,我所教的,都是大道至理。都是大家公认的正确的理念,课本上的知识,是不会有错的。可是你呢?教人做傻瓜,真是岂有此理!”
白云道:“你说你教的都是正确的?那你随便说说,你教的最正确的是什么?”
施玉东道:“我教的,都是最正确的。”
“比如……”
“比如,我教给他们如何变得聪明,就是要对一切,有怀疑精神。不能人云亦云,要有自己的见解,独立的判断。举个简单的例子,打雷了会下雨。连思考都不用的。而你却教他们打雷了不一定会下雨?打雷了当然也有可能不会下雨,但大多数情况下是会下雨的,那就没必要再去思考吧?打个雷你还思考?”
这时,可巧,天上打了个雷。
众人等了一会儿,也没起风,也没下雨。
轰隆隆。
又一个雷声,接着就见远处天际,一团黑光从天而降,消失在了天际尽头。
马小哈道:“施老师,你看,打雷了,没下雨,出现了一团黑光。那黑光,有可能是邪祟降临吧?”
施玉东老脸一红。尼玛真是天不帮我。
白云悠然道:“施老师,事实证明,你是错的。打雷了,固然大多数情况会下雨。但如果不思考为什么打雷,那就像现在一样,出现了打雷却没下雨,出现了黑光,你还非要认为是在下雨,那不是蠢货吗?”
甄明和马小哈都悟了。原来,只有先做傻瓜,才能有正确判断。如果做聪明人,那才是真正的傻瓜。
白大哥真高啊。
高人!
施玉东脸红脖子粗,如果刚才的事实,他大可极力反驳,白云很快就会被他击败,但事实证明,人家说的是对的。
但这只是个别例外。
个别的例外,就没有太多价值。
“这只是个例外。并不能证明你那一套就是正确的。凡事总有个例外嘛。”
白云叹了口气,他也没打算说服这个顽固。
“好了甄明马小哈,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你们自己领悟吧。”
“是。”
“是。”
施玉东脸一沉,“甄明马小哈,你们怎么回事儿?一个突然蹦出来的外人,都不知道底细,他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这种精神,为什么不拿到课堂上?看看你们,再看看别的同学,呃,就像罗易昂,你们看他的进步有多大?你们呢?”
甄明和马小哈对施玉东很畏惧,垂下了脑袋不敢吱声。
罗易昂洋洋得意。
身为学生,不信老师的,却信一个外人。这不是找抽吗?
施玉东再次呵斥,“这一次,给你们记个大过,回去各人写三千字的检讨书!一定要承认自己错了,改正三观,端正态度,重新树立正确的价值取向!”
甄明和马小哈作声不得。一脸的愁眉苦脸。
白云道:“甄明马小哈,你们两个,是继续被一个蠢货搞迷糊,还是要做个清醒的明白人,这种立场,一定要坚定!”
白云鼓动着。毕竟,甄明被心理国认可是一个国土!
身为国王,自然要捍卫自己的领地。
他隐隐觉得,可能这国土一旦达到某个数量,肯定会给自己带来好处。
如果甄明受了施玉东的蛊惑,那自己就有可能失去一个国土。
甄明和马小哈对视了一眼,听施玉东的他们从来没得到过快乐,对其讲的那一套,也总是昏昏欲睡。
而白云讲的,简单明了,又很容易领悟操作,最重要的是,能收获快乐。学习起来,很轻松很快乐。
从内心深处来讲,又贴合他们的心境,白云就像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他们怎么想的,白云似乎都知道。
信谁?
肯定是白云了。
他们抬起了头。
甄明道:“施老师,我们也没说你讲的不对。只是,白大哥讲的更清晰,讲的更明白,我们宁愿做个傻瓜。”
马小哈道:“我也是。”
施玉东鼻子都气歪了,身形晃动,几欲晕倒,“好好好,我看你们是被他灌了迷汤了。从现在起,你们不再是我的学生。课堂,也不用再来了。”
甄明道:“施老师,你没有这个权力!”
施玉东掏出电话,拨了一个电话:“乔校长吗?对,我是施玉东。是这样子的,有一个外来人,迷惑学生,教导一些歪理邪说,偏偏学生还深信不疑,这影响太恶劣了。是是是。我等着您。”
挂掉电话,施玉东道:“马上乔校长就会来了。他老人家可长着火眼金睛。嘿嘿。”
甄明冲白云使了使眼色,那意思是三人开溜,校长来了找不见人,死无对证,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但白云却像是没有领会。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没过多久,乔山校长带着几名校保安走了来。
在向施玉东问清了经过后,转向白云道:“你是?”
白云道:“我叫白云,是玲珑心理工作室的老板,国家一级心理咨询师。”
“玲珑心理工作室?我听说老板叫阮珑,现在换老板了吗?”
白云点了点头。
乔山道:“如果是玲珑心理工作室的老板,那就肯定有真才实学。小施,你也听说过玲珑心理工作室吧?”
施玉东一怔,玲珑心理工作室,他听说过,据说它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工作室,但在卧阳市的心理师圈子中,也是名气不小的。
但也不代表凡是玲珑心理工作室的人,就一定有真本事。
乔山又道:“心理学,每个人理解都不一样。不能说谁是对的谁是错的。我想这两位同学,也是明白的。小施啊,既然学生喜欢听,那就有一定道理。没必要太较真。这两位同学,你们觉得施老师讲的课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