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临江王与王妃来了。”屏夏轻声道。
“让她们进来吧。”陆宛玉声音嘶哑。
“长姐——”
陆瑾瑜伏在陆宛玉膝上痛哭。
“傻丫头,我没事儿。”
陆宛玉哭笑不得,虽然不能出凤仪宫,但是宫中那些人也不曾亏待她。
“还不快把她拉去坐下。”陆宛玉睨着上官潇然。
上官潇然听命拉起陆瑾瑜,将她揽入怀,擦去她的眼泪。
上官潇然做这些的时候,陆宛玉含笑看着他们。
这样的亲昵,她与上官睿谦以前亦有,只是现在再也回不去了。
陆瑾瑜感受到她的视线,红了耳尖,推开上官潇然,在一旁端坐。
上官潇然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上官潇然将虎符交还上官睿谦之后,上官睿谦便削去了他的职务,分给了别人。
他现在就是一个清闲王爷。
于他而言,这样的日子也是极好的。
“皇嫂,您可安好?”
“我自然是好的。”陆宛玉唇角勾勒出一抹笑,“宫人不曾亏待于我。”
人道宫中人无情,可事实上啊,有大部分人知恩图报。
后宫在陆宛玉的治理下,愈发好了,那些人也知道这些都是陆宛玉带来的,对她很是尊敬。
且陆宛玉不曾重重处罚过她们,相反年节的俸禄银子比以往丰厚不少。
便是为了这一份银钱,他们也不可能欺辱陆宛玉。
且如今虽然陆宛玉不受宠,可到底身后有太后,膝下有子嗣,谁知日后如何?
这人啊,目光要放长远。
这一处聊天其乐融融,朝堂上却是波谲云诡。
“皇后怀执怨怼,数违教令,不能抚循它子,训长异室。宫闱之内,若见鹰鹯。既无关雎之德,而有吕、霍之风,岂可托以幼孤,恭承明祀。今遣大司徒涉、宗正吉持节,其上皇后凤印。”①
“陛下,不可!”众多老臣跪地阻止,“皇后之尊,岂可说废就废?”
“是啊,陛下。”苍老的声音响起,“陛下不在的这一年多,皇后娘娘,咳,管理后宫前朝,国泰民安……”
话里话外都是说陆宛玉不可废黜。
“张相倒是不似以往迂腐。”
之前上官睿谦说让陆宛玉监国时,张相是反对的最厉害的那一个。
可是后来,他发现陆宛玉并不是他想的那般,手无缚鸡之力。
反而却是雷厉风行,许多大臣都不一定比得上她。
……
废后之事,因众多臣子反对,不了了之。
下了早朝,太后将上官睿谦叫去她宫中。
“还不准备解了皇后的禁足?”太后凤眸微眯。
“不准备。”上官睿谦声音凌冽,“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宫中蹦跶?”
“你说什么?”太后的语气也变得不善,“她可是你的妻!”
“羽儿才是。”
“你若是由着周芊羽那个女人在皇后面前作威作福,哀家便将她打杀了,还后宫一片清静。”
“老太婆,你别动羽儿,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纵然知晓上官睿谦如今失忆了,不认识她了,可是被他叫做老太婆,还是心痛。
“这人啊,年纪大了,容易得病,有时候啊,人吃错了药也就没了。”
“你这个逆子!”太后不停的咳嗽,“我可是你母后!”
“母后?”上官睿谦目光讥讽,“我不是你儿子上官睿谦,而是叶修,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的好儿媳让我回宫,我回了,可我未曾说过我会认下与我无关的人。”
“你要恨便恨她。”
话虽这么说,上官睿谦还是在离开太后宫中后,命人解了陆宛玉的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