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刘蔺一边给林卯卯解释，一边引领她往解剖室走，“昨晚10点21分接到群众报警，说在昙山景区门口发现了一个黑色的麻布袋。”
“最先发现麻布袋的是景区里的清洁员，垃圾车每天十点来景区运送垃圾，他还以为是垃圾车落下的。”
“准备将布袋塞进移动垃圾桶时，嗅到了腐肉的气息。”刘蔺推开解剖室的门，从旁边的抽屉里掏出两套一次性解剖服递给林卯卯一套，边穿戴边说，“景区和昙城大学相隔较近，大学城里有很多学生饲养的宠物。毕业季即遗弃季，很多人离开时会直接将他们的宠物直接遗弃在学校里。”
“很多流浪猫和流浪狗在景区附近游荡，清洁员以为是有人将死去的流浪猫、流浪狗塞进了垃圾袋，出于怜悯想安葬它们，拆开袋子却是一具高度腐败的尸体。”
说话间，两人已经穿戴整齐。
刘蔺抽开冷柜的抽屉，二人合力把尸袋拎上了解剖台。
“死者20岁左右，年轻女性，身份暂时不详。”
刘蔺拉开拉链，面前是一具解剖后缝合的遗体。
冰冻过的遗体失了血色，变得十分苍白；高度腐化的五官无法辨识她的容貌，但依旧清晰可见的好身材让林卯卯深感惋惜。
20岁出头正是最好的年纪，一切都才刚刚开始，可她的生命就已经走到了终点。
“体表无明显伤痕和约束上，从四肢的僵硬程度来看，死亡时间是昨天早晨6点左右。”刘蔺说，“腐化是强酸性试剂硫酸灼烧造成的，她真正死因是癫痫猝死。”
林卯卯微颤，又是癫痫猝死。
“死者有过多次妊娠经历，初步怀疑是失足少女。”刘蔺拿起她的胳膊，一个酷似蜻蜓的白色疤痕吸引了林卯卯的注意，“她身上没能发现任何证件证件，通过对这个十分有特点的伤疤进行寻找后，发现她的条件和昙城大学上个月失踪的王欣欣十分吻合。”
刘蔺接着说：“已经通知家人前来认领了，大概五点左右到。”
“嗯，”林卯卯点点头，随手拿起死者的胳膊查看，几个针孔大小的伤痕引起了她的注意，“这里有几个注射孔。”
“第一次解剖的时候倒是没看到这个，”刘蔺凑过来看，有时候伤口太小确实不容易发现，更何况这具遗体还遭遇了毁坏，“应该是冰冻脱水后变大了。”
“嗯，所以说冷冻遗体非常有必要，”林卯卯想起前天熬夜解剖的一家三口，“你有没有发现他们之间有个特点？”
“都是癫痫猝死？”刘蔺知道她说的是前天的一家三口，试探着说。
“不是，”林卯卯摆摆手，“他们都被人毁坏了遗体，那一家三口是被焚烧，这个女孩是被泼了硫酸。”
“也就是说……”刘蔺想了想，毁坏遗体是最常见的一种泄愤方式，“处理遗体的人和他们有仇？”
“很有可能，但也不排除他们认识凶手，毕竟除了泄愤，也可能是心虚。”林卯卯说，揭下来的话让刘蔺惊掉了下巴，“他们的脑电图十分相似，是同一个位置的神经异常放电。我发现最近这些癫痫猝死的人都在犯病前吃过西红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