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国女帝乐茗在位二十七年,享年四十五岁,其皇女乐姚继承大统。新帝登位,以巩固国家为由大肆收取百姓赋税,征兵南下企图统一天下。
新帝大肆挥霍国库为自己建造了一座金玉堂煌的宫殿,广收美男充实后宫,一时间苦不堪言。
“陛下三思,四年前年前先帝大破浚国,荀宸为浚国俘虏,先帝心软未除,恐生异心!”说话的是一个身披银色铠甲的中年女子。
“月亲王,朕看东城那边的风景不错,很适合修养,便择日启程。”乐姚似笑非笑地开口,
“众位爱卿可还有异议?”乐姚的目光往那些文臣武臣身上扫了扫,看到他们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笑得更欢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说一句,乐姚可是月亲王一举推上去的女帝,却没想到反而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东城,说是一座城,却是一座空城,月亲王怎么说也是个将军,为了朝国抛头颅洒热血,却……
她们都不敢说话,怕自己的项上人头不保,也没人敢帮月亲王求情,新帝实在是昏庸无道。
“阿宸,她们真是一群胆小鬼,你看,我说娶你一定会娶你的。”乐姚一下朝就跑到荀宸寝宫。
荀宸握紧双手,看着眼前向自己走过来的乐姚,眼中满满的恨意和屈辱,但转瞬即逝掩盖起来了。
“阿宸,我会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再过不久我就搞定那些古板的臣子,让你成为我的君后。”
乐姚从不在荀宸面前自称朕,而是用的我,她也下令让荀宸不用行礼,她希望自己和荀宸能够少一些距离感。
“嗯。”荀宸看着她笑得天真烂漫的脸,这一点还真不像是能担当大任的帝女。
他认识她是在战场上,她唯唯诺诺地躲在护国将军,现在该是月亲王的乐月身后的样子好像还是昨天。
乐茗倾慕他,还大放厥词说娶他为君后,对于男人来说,这简直是屈辱。可是,荀宸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最信任的手下会背叛自己,那一战功亏于溃。
浚国败了!
他清楚自己为什么亡国后会活下来,也清楚自己的这张脸将会是莫大的机会,一个乐茗,一个乐姚不都败在这张脸上了吗?
乐姚看着他冷淡的脸庞,泛着星星的眼睛中充满了失望:“晚些再来看你,有事跟拂绿说。”
乐姚这一走便好些天都没有再过来,荀宸也趁着这个机会联系了暗部,悄悄地将自己的黑棋摆在了不显眼却又致命的地方,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圣旨到!奉天承运,女帝诏曰,荀宸贤良淑德,温良恭俭,明德惟馨,特封为君后,择日大典,钦赐!”
一张明黄色的圣旨,一件血红色的嫁衣,荀宸眼底划过一丝嘲讽。
“姚儿,我的心已经死了,朝国是生是死,是你的还是别人的,我又怎会在乎?”乐月心疼地看着乐姚,“姨是看着你长大的,就这叫我怎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姨……”乐姚缩进乐月怀里,乐月至今未娶,视她为己出,乐月心悦的郎君已经在浚国大败后自裁而亡。
“姚儿,那日,我不该心软带你去城门的,你也不会面临今天这个局面了。”乐月拍着乐姚的背,“你为了他做了那么多傻事,他可曾看到过?一心复仇……”
“姨,你相信命中注定吗?就像你和那个浚国将军一样,我注定会心悦他,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再则,姨,也许,也许他会心软呢?”乐姚敛下眼帘,她也只是安慰乐月罢了,荀宸怎样,她怎会不了解?
“我想多陪陪你,姨,明日你不可以去参加大典,我只有你了。”
“她已经半月没上早朝,百臣众说纷纭,百姓也因赋税一事以及征兵一事苦不堪言,看来,这女帝位置她做不了多久了。”
荀宸负手而立。
“主上,属下觉得此时绝非如此简单,其定有诈!”从暗中闪出一人。
“见机行事。”这一切都太平静了,不光是暗属,就连他也觉得这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阴谋。
“是!”
当暗属又闪出房间,门也打开了:“君后,明日乃大典之日,奴为你更衣。”
来人手里端着红袍,跪在了荀宸面前,不敢抬头,荀宸初入宫殿时,有人抬头看了他,就一眼,无论男女,那一批人都死了。
女帝扬言,除了她,谁胆敢看荀宸一眼,格杀勿论。
“不换!你出去!”荀宸踢了他一脚,浓浓的屈辱感又一次升起,明天,只需忍到明天,一切都将过去。
旭日,阳光明媚,风和日丽,乐姚身穿一身红衣,衣裳的款式不是朝国女子成婚的款式,确实浚国皇后的款式。
“阿宸,她们说你不愿换衣裳,你不愿吗?”乐姚也不顾习俗礼仪闯到了荀宸面前。
“我不会和你成婚。”荀宸拔出利剑,要挟在乐姚脖子上,“不要在装了!”
“陛下!快来……”
“闭嘴!你们……”乐姚还没呵斥完,便闯进来一大批侍卫。
“就这些虾兵蟹将,陛下,你不觉得你太看不起我了?”荀宸的手又用力了一分,在乐姚脖子上留下一道红痕。
“放开陛下!荀宸,你别忘了,你在谁的地盘上!”侍卫长说道。
“你们都出去吧。”乐姚看着荀宸,说道。
所有人都没动,就这样又僵持了一阵子:“你们都给朕滚出去!没朕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来。慢了一步,问斩!”
荀宸皱眉,他有些看不明白她了。
“你的部下已经到了锦城门下,再过不了多久,朝国彻底被你控制,我,将失去我的国家。”待人都走了,乐姚开口。
“你果然在演戏。”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怎么可能像个孩子一样天真,他果然没有猜错。
趁着荀宸,乐姚从腰间拔出短剑,直逼他的面门,让他来不及多想,长剑刺入了她的身体,可在这个时候,乐姚却收了短剑。
荀宸哪看不出这是故意的?
“为什么?”心里想着什么,他也没想着就说出来了。
“我怎么舍得呢?”乐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