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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落魄书生烦恼多

嘴角闪过一丝对世风日下现象的讥讽,苏铭扬来到倒在地上的行李箱,提起来之后在一瘸一拐中向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提着行李箱的苏铭扬来到国文大学的门口,望着这座竖立在校园门口的哪一方巨书写着“国文大学”的巨石,还有题字的某某人,苏铭扬心中流过一丝暖意。

来到门口时,一位老大爷从房子里走出来,望着一身风尘,脸上一片青紫的苏铭扬,诧异中语气还算温和的道

“你找谁?”

“大爷你好,我想找肖敬海肖老师!”

本着对肖敬林的尊敬和对中文大学的敬仰,虽然脸上还带着伤痛,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问道。

望着其一脸伤痕窘迫的样子,老大爷想了想之后,语气略带歉意的回答道

“对不起!你说的那位肖老师,这几天好像没有来上课。”

“什么……”

苏铭扬心中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面带微笑,以客气的语气再次问道

“大爷!麻烦问你一下,你知道肖老师他家在哪里吗?”

“这个……”

看门的老大爷用诧异的眼神看了看其,略带歉意的说道

“抱歉,我不知道!”

“大爷,谢谢你。”

再次谢过开门老大爷,神色之中略带一丝不悦便转身欲走,身后传来略带沧桑的声音道

“小伙子,你有什么事吗?”

听声音苏铭扬就知道是刚才那位看门的老大爷,于转过身语气略带欣喜的道

“大爷,怎么了?”

“小伙子,你要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在我这里的留一张便条,等肖老师来了,我替你交给他……”

看门的老人家说话时显得很和蔼,说话的语气也很亲切,似乎也不想让苏铭扬就这么走了,意在其留下只言片语代为转达。

不过,苏铭扬思忖片刻还是决意不留什么言语,临走前微笑中有些勉强的道

“谢谢你老伯,还是算了吧……”

谢过老人家,重新提上行李箱转身离去。

秋天的下午,阳光明媚,透过梧桐树上的枝叶,阳光斑驳的洒在人行道上,照射在身上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一阵微风掠过,卷起飘落在地上有些泛黄的枝叶,一阵翻滚中便随风四散飘荡,给人一种伤感难言的别离景象。

苏铭扬有些出神的望着四散飘落的秋叶,倏然间觉得此时的自己,仿佛像那不知深浅误入惊涛骇浪中的小船,在狂风肆虐的大海之中摇摇欲坠,更像那在秋风中不知即将被吹向何处的秋叶一样,独自飘零着。

停下前行的脚步,满怀深意的回头望了望那方写着国文大学四个字的巨石,见其依然稳如泰山般伫立在大学门口的那块绿草茵茵的草地上,显得那么刺眼,那么庄重,给人一种看一眼就很难忘记的感觉。

阴郁的眼神中仿佛再说,难道就这么走了吗?不走还能怎样!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更没有你的一席之地。

带着一丝对文学的眷恋和对知识的渴望,苏铭扬脸上闪过一丝自嘲的微笑,便转身离去。

一时间,苏铭扬竟然有种举目无亲,身在异乡为异客的感觉。

苏铭扬的脑海中浮现出以前在学校时的情景,那时候的自己在学生中有很高的威望,意气风发,每次和同学们组织演讲讨论,自己无时无刻不表现的让人心生羡慕之意……。

而今自己竟然落到如此窘迫之境,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站在马路旁,望着对面那些卖小吃的摊贩,顿时腹中咕咕直叫起来。

伸手到口袋里,望着摸出仅有的几块钱,苏铭扬眉头一皱,苦笑中自语道

“看来今天要露宿街头了!”

来到一处卖馄饨的摊铺前,问老板要了一碗馄饨,外加两个油饼,放下行李箱随便坐下来等着。

“馄饨一碗,油饼两个,你慢用。”

转身离去,忙着招呼别人去了。

“嗯,好香!”

伸手拿起一个油饼咬了一口,咀嚼中如品尝山珍海味般的味道,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

不过这一笑,瞬间牵动了本来就有伤的脸上,顿时让苏铭扬停下咀嚼,张着嘴一个劲的抽冷气。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这个时候,从不远处走过来几个一副吊儿郎当,匪里匪气的年轻人。

只见几个年轻人来到卖馄饨的摊铺前,其中一人故意大声的喊道

“老板,来几碗馄饨,多放点肉,几个油饼……”

话音刚落,几人还没有落座,其中一人便是看到苏铭扬,顿时像是被电击了一样,蹭的一下从长凳上窜到一边,断断续续的指着苏铭扬,神色慌张结结巴巴的道

“大,大,大哥……”

“你他妈的又怎么了?被驴踢了还是怎么的……”

说话间,朝着其手指的地方看过去,一看不打紧,顿时眼睛瞪得老大,瞬间,脸色有最初的惊诧转为奸笑。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兄弟,别来无恙啊!”

而苏铭扬早在那人惊诧的叫声中发觉到了几人,一边吃一边盘算着,倒是显得从容淡定,似乎并不为几个地痞流氓的到来而感到一丝不安,即使要打架那也得填饱肚子再打不是。

而几个地痞可不管你是在吃饭还是在打牌,其中一人断然呵道

“兄弟们抄家伙!”

作为馄饨摊的老板,望着几个气势汹汹要打架的人,顿时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开口哀求道

“几位大爷,行行好,小本生意……”

话还没说完,一人便是把其推搡到一旁,其他几人便是拉板凳的拉板凳,扯杆子的扯杆子,其中一人更是轮起板凳怒气冲冲的就往苏铭扬身上招呼。

而苏铭扬看似坦然自若的吃馄饨,其实早在心里盘算好了,就在那人板凳还没有轮到身上时,端起那碗热乎乎的馄饨对着那人就泼了过去,顿时那人就捂着脸满地打滚,扯开嗓子在地上咋呼着。

其他人一看不由得一惊,不过看到苏铭扬手中再无馄饨碗以后,几人一股脑的朝着苏铭扬冲了过来。

一看势头不对,苏铭扬没敢恋战,转身就想逃,可几个地痞怎么可能让其离开,几人顿时把苏铭扬围在中间,其中一人更是气势汹汹的说道

“给我往死里打……”

一边用手挡,一面后退,寻找着逃跑的最佳路线,可是面对多出几个地痞,一时间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功。

怎么办,防着这个,那人又朝自己攻击过来,一时间,苏铭扬也是手忙脚乱,身上多出被踹上脚印和板凳棍棒的印子,疼的其是叫苦连连。

就在这时,已经退无可退的苏铭扬被逼迫到了那张卖馄饨的桌子前,于是,苏铭扬抓住机会用力掀翻桌子,趁着几个地痞躲闪的机会,赶紧溜之大吉。

接下来,便是撒开丫子跑,而几个地痞流氓则是在身后紧追不舍,地痞身后则是传来一阵旁人的怨怒及馄饨摊主的咒骂声。

马路上的行人不多,苏铭扬跑的时候还在咒骂着身后的几个地痞流氓,吃个饭也不让人吃个安稳。

而几个地痞流氓在追苏铭扬的同时还不忘叫骂着,可接下来的一句话似乎惹了众怒,让本来疲于奔命的苏铭扬更是雪上加霜。

只听得身后有人喊道

“抓住小偷,抓住……”

一时间,苏铭扬从任何人身边而过的时候,身边的人都是在听到喊声的同时向身旁看去,虽然一些年纪大的和年少的看热闹,那些年轻一点的则是伸手就去抓苏铭扬。

转眼,苏铭扬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在哪个年代虽然不像现在这样,但是对于后有穷追不舍地痞流氓,身旁又时不时出现一个见义勇为的,顿时让苏铭扬有苦难言。

仓惶之间,苏铭扬是哪里人少,就往哪里跑。

由于初次来到南城,地形不熟,加上仓惶之际,竟跑进了一条胡同里,等到明白过来的时候,才发觉进了死胡同,怎么办?

正在苏铭扬一筹莫展之际,几个地痞流氓也纷纷停下追逐的脚步,个个满头大汗的弯腰喘气,其中一人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讪讪道

“小子,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郁闷啊,真是郁闷至极!”

怎么也没有想到,第一次到南城,竟然在一天之内打了两次架,想想自己长这么大,这一天似乎把半辈子的架都给打了。

稍息了片刻,苏铭扬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得找个机会摆脱这些人,要是一直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要交代这里。

于是,苏铭扬清了清嗓子,向前走了几步,神情自若的看着像是几个地痞之中说话颇有威信的一个人说道

“说吧!你们想怎么着?”

“怎么着!”

这人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然后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几人,狠狠的说道

“哥几个今天就想揍你……”

刹那间,几人扑上来伴随着一阵“扑通”声和怒骂声,一阵拳脚相加铺天盖地的朝着苏铭扬轰然而来。

“住手!”

几人停下了拳来脚往的动作,其中一人回头望去,见胡同口站着一个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年轻人。

其中一人神情之中带着一丝不屑,道

“怎么?巡捕不管的事,你也敢管?”

“哈哈!”

年轻人似是而非的笑了笑,来回踱步的时候,轻轻的解开了西服的扣子,对着地痞流氓中的其中一人道

“来吧!是一起还是单挑?”

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拿不定主意,其中一人道

“我劝你还是不要惹是生非,别到时候……”

伴随着一声讥笑,身旁的几人也是讥笑的附和道

“就是!”

“别自己救人反倒被打趴下……”

“逞什么英雄好汉,赶紧滚吧!”

年轻人弹了弹衣袖上的灰尘,嘴角滑过一抹浅浅的笑意,平静的说道

“既然几位不愿与在下比试,还请放了这位兄弟,如何?”

“你说放就放啊!你以为你是谁啊……”

几人骂骂咧咧的样子似乎嚣张到了极点,就在这时,年轻人身形一闪,上去就是对着骂骂咧咧的这人一脚踹倒在地。

一时间,其他几人瞬间被镇住了,楞楞的站在那里望着年轻人,愣是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看似平常欺负人的时候一副嚣张至极的样子,其实真到了真枪真刀干起来的时候,其实,也就是一群软蛋。

年轻人从容的从几人身旁走过去,伸手扶起了浑身是土,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苏铭扬,随口问道

“怎么样?有没有伤到那里?”

“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没有大碍……”

回答的云淡风轻,但是真到站起来走路的时候,感到浑身疼痛,忍不住的暗呼不止。

年轻人似乎感觉到了其强忍不住的身体在暗暗发抖,望了其一眼,道

“没事你唏嘘什么!在我面前你还逞什么能……”

几句话把苏铭扬刚刚建立起来的得意之意击的粉碎,复又道

“走!我陪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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