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榆早在回来之前,就先把脸上的妆卸干净了顺便换了套裙子。要是带着妆这么哭,先不说眼影眼线会不会哭花,光是对方给你擦眼泪的时候,手一动摸到一脸粉。
到时就算你哭的再楚楚可怜,对方心里指不定被膈应成什么样。
如何梨花带雨的让人怜惜,也是一种心机。
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在沈鹤的手背上,明明是丝缕的凉意却让那块皮肤骤然一烫。
极其灼热,也有些疼。
他的手不禁颤抖了一下。
他是第一次见到对方哭。心脏真难受啊,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他想这可能是太过入戏了。
成了戏中人,连情绪也不由自主。
可是,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他曾经非常讨厌女孩的纯白干净,天真烂漫。
现在又多了一点,她的眼泪。
“别哭。”
他抬手覆上辛榆的脸颊,轻轻替她擦拭着眼泪。
“我答应你,我们分手。”他说。
沈鹤耐心的一点点拂去她脸上的湿意,女孩白净的小脸宛如剥了壳的鸡蛋,光滑细腻不见一丝瑕疵。
她听见这话,我见犹怜的看向他,那双眸子经过泪水的洗礼,带着一些湿润清透,尤其的明亮动人。
“可是,你得给我一个机会。”
白皙修长的手指将滑落脸庞的一缕秀发撩到她耳后。
“我以朋友的身份重新追求你,这次换我在你身后追逐。”
“一人一次,算抵平,好不好?”沈鹤温柔哄人的口吻。
辛榆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过后的鼻音,“阿鹤,你醉了。”
“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沈鹤视线一瞥,看到了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他往前一够,将小刀握在手里。
“我让你心痛了,那现在罚我自己承受肉体上的疼痛。”
话音刚落,他手腕一转,然后朝着自己另一只手腕上狠狠一划,顿时深入见骨,鲜血汹涌而出,顺着手腕滴落至地面。
触目惊心的一幕。
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人窒息。
“能不能原谅我?”
“原谅之前那个不懂得珍惜你的蠢货。”
他的目光落在辛榆身上,声音是笑着的,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势。
辛榆仿佛被他的举动吓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阿鹤,你先按住伤口,我去找医药箱。”
她慌忙的跑进卧室。
居然用苦肉计,她倒是小看他了。
可光是肉体上的疼痛怎么够。
辛榆站在房间里,脸上的慌张消失,嘴角勾出笑意。
苦肉计是吧?!
姐让你多流点血!
手腕隐隐作痛,血液流失让沈鹤脸色苍白,他全身的力量依靠在沙发上,只觉得时间过得有些慢。
丝毫不知道进到房间找医药箱的人,此刻正悠闲的坐在柔软大床上抱着毛绒玩偶数着时间。
血不停的流,他使了些力气按住伤口,让血流得慢一些。
辛榆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她重新跑了出来,神情懊恼,“我真笨,忘记是放在客厅了。”
她跑到客厅角落的储物柜里终于把医药箱找了出来。
此时的沈鹤脸色已经十分苍白,失血过多让他有些眩晕,胸口泛起一阵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