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正宇也不知走走停停了几日,才见到那阔别已久的轻羽山。
他并没有着急着上山,而是先拿了些水果去了他养父养母的墓前。
他出来这几个月的经历,让他尝到了不少的挫折苦难,也让他成熟了不少。
拜祭完他的养父母,他便一路直上,没过多久便到了轻羽宫。
这里还是和离开时那样,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只不过秋日渐近,山上的树木萧条了些许,和他心中那般有些沧桑。
虽然他不是轻羽派弟子,但是守门的弟子却还是认识他的。见到向正宇回来,他们也没有阻拦,不过也没有和他说话。
向正宇对两位守门弟子作揖,不过这二人仍然不理睬他。他知道,这些人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都很仇视他。他也没有再做什么,随即便进了轻羽宫中。
他并没有去在意轻羽派的其他人,只是径直朝着那熟悉的高明全住所处走去。
到了那住所,他才发现一切还是那么的熟悉,虽然在这里的时光被许多轻羽派弟子排斥,但是,师父却给了他父母一般的关怀。
他深吸了一口气,思绪也轻松了些许,他推开了房门,不过却没有看见师父的身影。
他走了进去,一旁的桌上,放着高明全最喜欢喝的茶,而且那茶还飘着几缕热气。
他沉思了片刻,然后便直接朝着轻羽宫后山走去。
轻羽宫后山,高明全正在一个人练着剑,自从向正宇走后,这里成了高明全最常来的地方。
突然,高明全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场,他于是警惕起来,同时也立刻聚集内力。
这时,向正宇立刻从一旁的林中出剑朝着高明全而来,高明全立刻转身,一剑击飞了朝他攻来向正宇。
向正宇凌空而起,他也立刻变招,顺势劈砍而下,不过却被高明全一记烟消云散制住。
二人见招拆招,所散发出来的剑气也让附近的草木倒地,两人过了百余招,仍然没有分出胜负。
不过高明全的剑气仍没有丝毫衰减,向正宇的剑气却比先前弱了一些。
向正宇再次出手,一记轻羽漫天击退了高明全几步,不过二人也没有再次出招。
这时,向正宇也突然跪了下去,说道:“不孝徒儿向正宇拜见师父!”
高明全走了过去,说道:“起来吧,回来了就回来了,别说这些客套话,师父听着别扭。”
向正宇也立刻站了起来,然后笑了笑。
高明全说道:“想不到才出去几个月,你的剑法已经达到了这般田地,当年我三十余岁也未曾到达你的这般境界。”
向正宇又说道:“那还不是因为师父教的好。”
高明全笑了笑,说道:“别拍师父马屁了,虽然你的武功见长,但是你的剑招迷离,心不在焉,心存杂念。”
听到这里,向正宇低了低头,说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师父。”
高明全拍了拍向正宇的肩膀,说道:“先回轻羽宫吧,我们到那里再好好聊聊。”
向正宇点了点头,二人便这样回到了轻羽宫。
高明全看到徒弟回来,自己当然很开心,于是吩咐下人做了一桌好酒好菜,师徒二人便喝酒叙旧。
向正宇说道:“师父,徒儿这次出去闯下了不少的祸,几次三番险些丧命,若非孟神医,徒儿或许早就不在人世了。”
高明全听到这里,也没有责备他,只是说道:“平安回来就好,对了,孟神医退隐已久,你是如何遇到的孟神医?”
向正宇接着说道:“我在商丘偶遇月儿……”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几分,有些无奈和失落起来。
高明全也看出了他的变化,于是他说道:“不开心的事就不要说了吧。”
然后他给向正宇倒满了酒,向正宇却接着说道:“我和月儿看到毒风门的人在欺负百姓,就上去教训了那人,然后我们还偷走了段封明的千方毒经,之后段封明就一直追杀我们,为了救月儿,我被段封明所伤,一路逃亡之下我们误打误撞到了孟神医隐居的葵丘水榭草堂,孟神医用了阴阳融灵草救我,随后我们再次被段封明追杀,我和月儿走散了,后来的事,师父应该也都知道了。”
高明全叹了叹气,他自是知道向正宇和陈娇月的事的,他说道:“宇儿,没想到短短几个月,你就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不过,有些事情既然无法挽回,你就不要再执着了。”
向正宇喝了一碗酒,说道:“师父,你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了,即使不为了我,也为了关心我的人。”
高明全本以为向正宇会难以放下,不过见他这样说,他也放心了不少。
高明全故意岔开话题,接着说道:“听说你创立的御兴堂在彭城一带风生水起,有时间我想去看看。”
向正宇知道高明全是故意岔开不开心的话题,他于是回道:“御兴堂现在的弟子有一千余人,彭城一带的黑恶势力也被我们所铲除,哦,对了,我结拜了一位鬼谷子的徒弟,他叫做白敬文,为人豪迈勇猛,足智多谋,剑法也出神入化,曾经和我同生共死,日后有时间,我带他来见见您老人家。”
高明全沉思了片刻,说道:“鬼谷子?看来当年师父的退隐确实不是空穴来风。”
向正宇也立刻说道:“是的,我贤弟的剑法纵横捭阖,我从未见过如此强横的剑法。”
高明全也点了点头,说道:“有时间我也想见见你这个贤弟。”
向正宇给高明全再次倒满了酒,二人便一直喝到了深夜。
随后向正宇便回到了他自小待着的房中,这里的一切,还是如同以前那般,让他感到很亲切。
他直接躺在了床上,不过他却没有丝毫睡意,只是有些感伤的凝望着天花板。
他从怀中拿出了那个海螺,静静的看着凝视良久,而这时远方宋国的商丘,也同样有着一个姑娘,也在深夜里独自看着海螺,二人都迟迟没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