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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经历了长途跋涉的飞机和汽车,他们马不停蹄以最快的速度根据住址,找到了宋迦叶的家。

她的家在d市某个县城的老城区里,这一片都是老式独栋楼房。

在这里居住的人,都是走邻串乡,相互之间的关系也不像新城区那些高层公寓里的邻居之间关系冷漠。

所以他们来到宋迦叶家前,发现朱红色大铁门紧闭时,互看了几眼,眼里有着紧张同时伴随着些许诧异。

周琦长长吐了口气,稳住心神,敲响了门。

手掌拍在铁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怕里面的人听不见,她又拍了三次,然后就是静静地等候。

不过他们等的时间并不久,第三声门响不久,就听里面传来了脚步声。

呲呀!

门被打开了,发出刺耳的声音。开门的是一个约有四十多岁的女人,她的脸色憔悴,头发花白,眼睛里满是血丝和疲惫。

整个人像是经受了什么重大打击一样,看起来应该比她实际要大上不少。

看着几张十分陌生的面孔,她的脸上满是疑惑:

“请问你们找谁?”

她的声音沙哑,无力,充满了沧桑感。

“请问这里是宋迦叶的家吗?”

周琦的心从看到这个女人开始就慢慢往下沉,脸上也渐渐有些苍白。但面对她的提问又不得不打起精神。

周琦的问题像是惊住了那个女人,她呆立在那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周琦,半天都回不了神。

“你好,请问这里是宋迦叶的家吗?”

周琦只得再次问到。

女人突然被惊醒了,她几乎受惊般地看着周琦,惶惶又带着几分防备地说到:

“是,这里是,你们是谁?”

“你好,我是一名心理医生,我姓程,这个是我的名片,他们是我的学生和助手。”

程豫上前一步递上自己的名片说到,

“我们想找一下宋迦叶,请问她在吗?”

那个女人没有理会程豫的问题,她低头死死盯着手里的小卡片,手不停地抖动,那张名片仿佛下一秒就要掉到了地上。

看着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在场所有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们或许真的来迟了一步。

“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

过了好久,那个女人终于抬起了头,看向程豫。眼泪无知无觉地从她眼睛里滑落,她抹了两下脸露出一个难看的笑来。

“我们,想找一下宋迦叶,请问她在吗?”

周琦艰难地重复着程豫的话,她想同她一样露出一个笑,可是脸上的肌肉像是僵住了一样,她已经调动不了了。

那个女人并不介意或许根本没有发现周琦的失态,她让开了门:

“我是宋迦叶的妈妈,请进来吧。”

一行人从宋妈妈身边走进了容家,进了门后沿着中间那条小道走到了略显宽敞的客厅里,宋妈妈走在最后。

她招呼着周琦他们坐下,给他们都一一倒了杯水后,坐在了一张小凳子上。

“你们找叶子有什么事?”

她端着水喝了一口,露出一个客套的笑容问到,能看出她笑的很勉强。

“是这样的,宋迦叶之前到我的工作室进行过心理疏导治疗,不知道你们清楚这事吗?”

程豫说。

宋母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们不知道。”

程豫抿了抿唇,有些严肃地接着说到:

“可是宋迦叶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了,她的情况有些特殊,我很担心。今天我们正好路过这,所以就过来看看她。”

宋母再也忍不住了,她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不过一瞬间,眼泪已经打湿了她整张脸,她的表情哀伤而悲戚。

“可是你们来迟,我的叶子,我的叶子不在了,不在了。”

她呜咽地说到,她紧紧地抱着手里的杯子,像是在抱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样。

所有人的心都荡到了谷底,猜测被证实了,但是这样的感觉真的是太糟糕了。

周琦咬紧牙齿,怕她一个绷不住,也会哭出声音,这个女孩还那么年轻。

而宋易双手抱拳,眼睛赤红一片,这个就是幕后的人,对他们做的一切。

林书茴的眼圈也红了,她同情地看着宋母,但又后怕地看向周琦,如果她当初再回来迟一点,周琦就会是宋迦叶这样的下场。

“抱歉。”

程豫沉痛地说到。

“我的叶子还那么小,她还那么小,她才十六岁,才十六岁。”

宋母痛苦地不能自己,恨不得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是自己。

程豫闭了闭眼,看着这个绝望的母亲她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宋迦叶是什么时候死的?”

宋易冷酷的问题终止了宋母无休止的泪水,她满目泪水地看着那个漂亮的年轻人闭了闭眼,压制住心底波涛汹涌的痛苦。

她放下杯子,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净,眨了眨干涩地眼睛:

“我,我。”

说着她自嘲地笑了笑,

“其实我不知道,警方说,她是一个月以前吞安眠药自杀的。”

她的声音依旧带着哭腔,她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段时间她的情绪很不稳定。

“一个月以前?”

周琦吃惊地说,随后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便低下了头。然而她在心中默默地计算时间,所以说当初她在看见宋迦叶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可是她又为什么会突然有自我意识,那是她死前,还是死后?

程豫看了一眼周琦,眼神沉了沉,明白了她的惊讶。但她毕竟同他们不一样很擅长掩饰情绪,所以很快她就将问题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那么你对她的情况了解多少?”

宋母哑着嗓子,目光空洞,落在了虚空中:

“叶子在失踪以前告诉我们,她经常做噩梦。不过我和她爸一直以来都以为她是学习压力太大造成的,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没想到,一个月以前她突然失踪了,我们怎么也找不到她,后来,警方在一个废弃的屋子里找到了她,可是那已经是半个月以后的事了。她的身体,她的身体……”

宋母抖着嘴唇实在有些说不下去了。

可想而知,如今气候炎热,尸体暴露在空气中半个月会成什么样子。

所有人都沉默了,看着这个悲痛欲绝的母亲,他们甚至不知道该不该问接下来的问题。

“阿姨,你知道叶子在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吗?”

沉默了许久之后,周琦开了口。她想到她见到的宋迦叶,心中总有些预感,她应该在临死前经历了一些特殊的事,不然她不会突然有了自主意识。

宋母看了周琦一眼,没有答话,但眉眼那一瞬间的不正常反应还是被他们看见了。宋迦叶或许知道了什么,或许是看到了一角真相,也或许是知道了和她有联系的那个人是谁?

不管是什么,对现在的他们而言都很重要。

“宋妈妈,叶子是不是出事之前有些不对劲?”

宋母又抬头看了程豫一眼还是没有答话,但她的眼神足以告诉程豫她的有所隐瞒。

这下可以确定,宋迦叶失踪之前的确有什么不对劲的事。

程豫起身走到宋母面前蹲下,脸上满是恳切:

“宋妈妈,如果有什么不对,请你一定要告诉我。”

说着她顿了顿,接着语气十分沉重说

“因为叶子,不是个例,已经有和她同样症状的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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