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呼……我还可以吃……”
洛泽野背着在在酒肆玩到累睡着了的洛伊儿，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
“一直这样就好了。”
洛泽野轻笑，掂了掂背后对他来说几乎等同于无的小不点，跨过草地和城市道路的分界线，身后的草地飞快退去，两人便出现在之前购买的高楼前。
白琅等候多时，他接过洛伊儿，跟着洛泽野上楼，脸上露出自责的表情，“小姐看起来吃得很开心，我带来的食物很差劲吗？”
“……噗，”洛泽野刚要大笑，看见白琅警告的眼神，咳嗽两声，假正经道：“不差，比给我的好多了，伊儿是个懂事的孩子，肯定不会介意。”
白琅又投过一记杀人的眼神，气哼哼地大步上前。
洛伊儿被稳稳放在一百层最侧边房间的床上，边上还放上了她的手偶娃娃，就算不开灯，也能看出房间里堆成山的玩具。
白琅小心带上门，确定房门关好了，这才拖着洛泽野到了客厅。
“原来你之前真的是去找房子吗？娃娃好像都是新放好的。”白琅瞥了眼洛伊儿的房间，稍稍放大了点音量。
洛泽野得意地摊开手，十指各系着一串黑色方块，里面全是压缩了的给洛伊儿准备的礼物。
“……”白琅捏紧拳，自己也打不赢人家，只好继续心平气和地问道：“你既然可以这么壕，为什么之前要住那种分配的房子？”
“因为我能随意动用的钱只够买那样的房子啊，当初见面就告诉你了。”洛泽野耸耸肩，他说的是实话，这张全是钱的卡，根本不是他的，一旦消费，那个人肯定会追踪到这，太麻烦了。
白琅一副了然的表情，确实有这么回事，洛泽野曾自夸说很有钱，只是为了躲避某个疯女人，不能动用。
当初的洛泽野还不像现在这么邋遢，白琅将信将疑，见他每周预约的食物都是压缩罐头，这才渐渐把当初洛泽野的话转移到了废弃文件夹。
“嗯哼……不是违法的就好。”白琅手中出现蓝色半透明屏幕，也就一个巴掌大，少年满意地给某项画了个勾，洛泽野竟莫名觉得逃过了一劫。
白琅在屏幕上滑动几下，语调突然变得平淡，甚至带上了机械音：“你带小姐吃了什么？各大登记在册的餐饮店都没有消费记录，如果影响了后期植入芯片怎么办？”
这不是白琅。
洛泽野语气不善道：“你是哪个系统？”
“主系统分管YQ-163号星云系统总系统，我们查到你有一处私自外出记录，但是录入系统的消费场地都没有记录，还请配合调查。”
白琅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浑身蓝色的纹路从皮肤下层往上浮现，和商场洛伊儿见到的店员极为相似，怪异至极，又或者说，这个样子才更像机器人。
“白琅”说完不久，洛泽野身边便出现数架蓝白相间的飞行机器人，皆配备了小型拘束系统和小型激光武器。
是飞行型智能警备员，通常只跟随“系统”出现在有违规行为的地方。
“嗤……小型可困不住我啊……”
洛泽野轻声嘟囔，飞身击碎两架飞行警备，其他的警备员很快继续包抄。
洛泽野几乎只在那一小块活动，尽量不触碰客厅摆件，他怕吵醒了洛伊儿，或者伊儿睡醒了，发现客厅大变样会担心。
“你们在干什么啊？”
2
洛伊儿揉着眼睛走了出来，“好吵……”
“哎呀，我摔倒了。”洛泽野很不走心地滑了一下，摔在地上，警备员间面面相觑，纷纷上前将男人压制。
“白琅”见洛伊儿醒了，毫不客气地伸手，冷冰冰地说道：“我们需要调查下外出记录，还请提供相关视频证明。”
洛伊儿似懂非懂，将一只手搭在“白琅”的手上，歪了歪小脑袋，满脸困惑的问道：“什么视频呀？我没到年纪，哪来的芯片记录？”
“白琅”收手，轻哼一声，在屏幕上滑动，“换个问题，吃的什么？”
“加餐啊……”洛伊儿话音刚落，洛泽野的心声就传了过来，不行，不能暴露勒神仙，但是更不能让伊儿被为难，果然应该直接揍飞那几个破烂玩意吧，啧，麻烦了……
“白琅”一丝不苟，认真道：“是的，我们想知道你跟这个男人去了哪吃了什么。”
“我们……”洛伊儿托着下巴，似乎在拼命思考，“我们去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吃罐头了……”
在场的全都愣了，只见洛伊儿继续瞎编道：“因为饭桌上我也想尝尝嘛……然后大叔说不能吃，所以就偷偷带我找了个角落尝了点……但是……唔……好难吃呀……”
“白琅”的扫视了眼洛伊儿的肚子，得亏之前玩了很久，食物消化了一部分，剩下的残渣这么随意一瞟，和罐头没什么区别。
“白琅”闭上眼，简单读取了关于“饭桌”的记忆，确认无误后，几根手指僵硬地打下几行字，收起屏幕，弯下身子，取下洛泽野身上的“芯片”，郑重其事地插入自己胸口。
只见“白琅”的眼睛闪了闪，将“芯片”吐了出来，重新放回洛泽野身上，很是不屑道：“你的芯片不能记录视频，再不升级也算违法，这次就算了，已经记录了警告，没有下次。”
“白琅”的身体发出几声不和谐的声音，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肢体极不正常地扭转着，如同一具被废弃的木偶空壳。
剩下的飞行警备似乎也得到了相应指示，纷纷松开洛泽野的束缚，撤离屋子。
洛泽野起身，拍了拍灰，不悦：“你怎么醒了？”
“还不是你们太吵了！”洛伊儿举着手偶，语气激动，“你怎么招来了智能警备？还有芯片怎么回事？早上不是没有吗？”
“还不是因为你！”洛泽野伸出大手，揉乱了洛伊儿的头发，重重叹口气，“好麻烦，明天还得送你去上学，你怎么还不睡？”
“我帮了你，下次放假加餐，说好了。”洛伊儿说完，用手偶扮了个鬼脸，乖乖回了房间。
3
洛泽野提着无法动弹的白琅回到八十八层的房间，捡起地上的圆球，三指解锁，“维纳斯”的声音响起——
“欢迎登陆，主人。”
“这是老式TX-2903机，可以解析完接入虚假信号吧。”这是陈述句，这么简单的操作，他的“维纳斯”绝对可以办到。
洛泽野将白琅丢进空间，蓝色的丝线触碰了白琅几下，顺着关节进入少年体内。
半透明的键盘显现，连带着一张黑乎乎的屏幕，无数蓝绿色代码上下翻动，远看和一座城市的鸟瞰模型别无二致。
洛泽野揉揉酸胀的太阳穴，盘腿坐在并不明显的操作椅上，十指快速敲击，不忘嘟囔道：“维纳斯，我也就几年没给你更新，你怎么就非得把虚假信号这种只要重复的简单但多的活留给我呢？你是不是跟谁学坏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