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两位金甲战士大喝一声,开始朝池侠迎奔行而来,脚下强大的力道将地面尽数踩碎,一路行来只留下几行凹陷的足印。
两柄巨大的重剑并无剑鞘,自然不用出鞘,提剑便斩,利用自身恐怖的力气与不计消耗的元气便是最好最为有效的攻击手段。
他们并不是为了打败池侠迎,只要尽可能的消耗就行。
两柄重剑一前一后,均是自上而下,将霸道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
池侠迎没有拔剑,而是后退半步,让开了第一柄重剑,然后再次后退半步,又让开了第二柄重剑。
两柄重剑交替进攻,配合得无比默契,池侠迎一开始的退让便注定了她失去了进攻的可能。
重剑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恐怖的剑痕,就像是老牛拉犁在田地里留下的痕迹。
池侠迎一退再退,直至无路可退!
“夫人!你要做什么!不要啊!我是你的相公啊!”伴随着楚照的惊呼,池侠迎终于迎向了两位神仆的攻击。
“铛!”
重剑碰撞,使得空气震荡,伴随着楚照的惨叫哀嚎,又响起另一柄重剑的碰撞。
“锵!”
墨剑出鞘,墨光悠悠,如临墨渊。
一渊墨,一柄剑,剑气纵横向天歌,墨涌滚滚直入天!
“咔擦咔擦!”两声轻响,重剑皆断!
“夫人啊!下次如果你要做这种高难度的动作能不能先通知你夫君一声?太吓人啦!这太阳神殿是比较坚固,可是到底有多坚固我也不知道啊!万一没有挡住你可就成寡妇了啊!”
楚照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埋怨着,那两柄重剑斩在他的屁股上,就像被人打了好几十大板一般疼痛。
真是没有想到,平时开起来如此乖巧黏人的丫头,竟然对她的相公这般心狠,女人如水,可是水无常形啊!
池侠迎一剑将两位神将的重剑斩断,瞬间欺身而上,手中墨剑连连挥舞,一柄柄墨色的小剑从四面八方朝两位神仆笼罩而去。
两位神仆立马将手中的短剑朝池侠迎抛去,然后手拉手开始旋转。
楚照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还能这样?两个大男人手拉手的转圈圈?真的不恶心吗?这是在精神上对我的强力打击啊!
随着两人的旋转,原本柔和的风瞬间变得暴烈起来,在两人四周形成了一道猛烈的风墙。
那些由元气形成的墨色小剑射进风墙之上却是都变成了风的一部分,随着风转动的方向而转动。
两柄被神仆扔出的断剑呼啸而来,池侠迎横剑便挡。
重剑与墨剑的接触将墨剑压出一个极为夸张的弧度,但是终究没有伤到池侠迎,失去后继之力,重剑终于落地。
池侠迎香汗淋漓,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这两个神仆的力气实在是太过于强大,只是她还没有好好休息一下,风却停了。
风停了也就意味着那道风墙消失了,那些原本随着风旋转的墨色小剑便像是被人甩了出来一般朝二人汹涌而去。
楚照大惊,一个纵跃便跳到池侠迎的身前。
墨色小剑打在楚照的身上发出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毫发无损!
但是楚照却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呃啊!神魂之力!”楚照忍着将所有的墨色小剑挡下,这才重重地倒在地上。
墨色小剑里藏着听风的神魂之力,楚照没有肉身又加上听风出其不意,竟然打了楚照一个措手不及,只是这一次出手,楚照的神魂便已经重伤。
池侠迎大惊,手中的墨剑墨光大作,一柄巨型的墨色长剑朝极速冲来的两位神仆斩去,终于将两人逼退。
“夫君!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池侠迎急得快要哭了。
神魂受损的楚照却是再也不能维持人形,太阳神殿恢复原状,变成一座金色的小殿。
池侠迎将金色小殿收进怀中,眼神凌厉。
两位金甲战士为了抵挡池侠迎刚才凶猛的一击,此时身上的金甲已经隐隐破碎,不过二人浑不在意,再次朝池侠迎联袂冲来。
与此同时,清风再起。
池侠迎胸腹间的剧烈起伏表明了她此时已经怒到了极致。
她的身影顿时消失,风中多了一丝墨色。
孟娘的眼中异彩连连,说了一句“好茶!”
另一桌的两位茶客其中一人说道:“随风而动,打蛇上棍,听风要遭!”他将目光投向孟娘,用眼神询问要不要救下听风。
“可伤不可杀!”孟娘说道。
那茶客正要起身,另一位茶客却比他更先站起来。
“我比你快,我去试试她的剑快还是我的手快。”
清风拂过,大河瞬起波涛,桃枝沙沙落下,每一根青草都被一分为二。
当这阵清风拂过两位神仆之时,那两身威风凛凛的金色战盔瞬间破碎,显露出的神仆身体之上是道道恐怖的剑痕。
清风忽而向西,忽而向东,然后风中多了一丝丝鲜血的味道和几丝殷红的颜色。
那位茶客走出小茶馆,来到那株光秃秃的桃树下。
桃树之下是一张琴,正是刚才孟娘弹奏的那张琴。
这张琴弹奏的琴音清脆而悠扬,仿佛百鸟鸣唱,所以这张琴有着一个好听的名字……朝凤。
百鸟朝凤的朝凤!
“天界西宁王金涛请二位听一曲东风破!”茶客坐下,笑着说道。
他并没有着急演奏,而是开始试音,调音,动作娴熟而优雅,不急不缓不紧不慢。
智珠在握,成竹在胸。
的确,身为天界的西宁王,他有些玄王巅峰的境界,别说一个刚入玄王境界的池侠迎,就是十个这样的池侠迎他也不会有丝毫的担心。
西宁王,最善群战。
虽然这一次是单打独斗,可是那又怎样?
“铮!”
他弹出一个音符,朝凤便发出一声美妙的声音。
“铮铮铮!”
他弹奏的速度很快,十指仿佛在琴弦上跳舞。
琴音美妙绝伦,自风中突然显出一个身影,正是浑身是血满身是伤的听风,他落进河中,随波逐流。
茶馆里的船家叹了一口气,走向了自己的乌篷船。
金涛弹奏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甚至不能看清他手指的动作,一阵阵琴音也是越来越急,仿佛把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正在最高点的时候,琴音骤然停歇,东风骤停“咔擦”一声破碎。
池侠迎脸色煞白,握剑的右手上满是伤痕,手掌抖动,剑似乎握得有些松。
“一曲东风破,半江清平歌,看来你的剑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快!”
金涛笑着说道:“我还准备了好几首曲子,不知道你能听到第几首?如果输得太早,那我今日怕是又不能尽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