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正坐在桌位上拖着脑袋看着墙面上斑驳的光影,近日来阳光大好,天气不错,刚想到如此,便听到顾远辰在叫自己,林夕抬起头看着他,只见顾远辰一脸忐忑。
“怎么了?”林夕狐疑的问。
“给你看看这个。”
顾远辰好似一个害羞的女孩子,把手里的纸张猛地塞进了林夕手里,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她。
林夕心思一动,难道是写给我的……
她略有期待的打开那张纸,是好看的属于女孩子的字迹。林夕心尖一颤,是宋清如的信。
“远辰,真的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你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是我瞒着你,是我对不起你,都怪我太害怕,害怕你知道真相之后离开我,我一直在跟谷曦分手,是他一直缠着我,我心里从来没有他,当初他追我的时候,怪我不忍心拒绝他的深情,我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就那样马马虎虎跟他在一起了,直到遇到了你,我才认清自己的心,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想跟你在一起,我不想让自己错过你,让自己后悔,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一定会跟谷曦说清楚的,你能原谅我吗,就这一次,好吗?给我个机会让我证明我自己……”
大概就是这些内容,后面还有就是本来他们要一起过跟顾远辰相识的第一个生日,发生了这么多,她这个愿望恐怕实现不了了,觉得很遗憾之类的话。
林夕看了信的内容,言辞恳切,充满真情,说出了自己的善良和无奈,把自己硬生生说成了被动的,好像一切她才是受害者,就林夕一个女孩子看着都不禁咂舌。
林夕看着顾远辰,装作一脸不知所然问他。
“怎么了,有问题吗?”
“你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吗?”顾远辰一脸期待地问。
林夕忍住想翻白眼骂人的冲动准备问他“你觉得呢?”,话还没出口顾远辰便接着说,
“我觉得她是真的喜欢我,我能感受到。”
林夕心里有点失望。
“你的事情,你怎么觉得就怎么样吧。”
自己还傻乎乎地担心他,他完全不受流言影响,还偏要逆风而上,他这副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精神真是可歌可泣,自己真是瞎操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本不应该过分干涉,自己也没有任何一个理由去干涉。
天气越发冷了,眼见着有直逼寒冬的架势,王若琳每年这个时候手都会生冻疮,崩裂的口子几乎露出嫩红的肉色,林夕心疼极了,因此每年深秋开始林夕都会帮王若琳洗碗。
他们学校跟其他学校不同,是同学们自备餐具,吃完后自行收拾洗刷,学校自然不会处处是热水,所以在冷风中触碰刺骨的冰水都是一种挑战,林夕不是娇贵的女孩子,她也看不得自己在乎的女孩子受这份苦,虽然洗刷的时候经常被水冰的骨头疼,她也坚持帮王若琳洗碗。
她想,自己都冷成这样还没有生冻疮,王若琳那是有多冷,才会在女孩子本来纤细的手上生满了红肿的冻疮。
但是,今年的天好像冷的特别早,才十月多份的天气,就已经开始寒风刺骨了。
这天吃完早饭,林夕正仔细地帮王若琳洗碗,一旁沉默的王若琳突然说了一句话。
“你喜欢顾远辰吗?”
林夕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条件反射地回答说“什么?”
然后明白过来之后,颇有些无奈。
“王若琳,你说什么呢,我们只是好朋友”
“真的吗?”
“真的,我对他没有什么感觉。”
“我总觉得,你对他太上心了。”
“我对你不上心吗,你有什么事情我都是放在第一位的。”
她是觉得顾远辰太傻,而有点生气,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林夕有点想笑,她觉得自己就算是说给顾远辰自己喜欢他,他也不会信,真的只是朋友而已。
王若琳一如既往地垂下她的眼睛,没有说话。
王若琳的眼睛很漂亮,双眼皮大眼睛,眼睛的形状是古典的凤眼,黝黑的眼球,通常没有什么表情,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眯成一条狭长的缝,像狡黠的小狐狸。
这番光彩可能也只有林夕见过,通常她对外人都是一个表情,林夕总觉得这份特殊是留给自己的。
男孩子友情一般来的很快,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前面嘀嘀咕咕发生了什么,课外活动就听见王之栎叫着顾远辰去打球。
“辰哥,操场走起。”说完去班级后面抱了个球过来,顺便把南维喊了过来。
王之栎个子没有顾远辰高,但是他依然一手勾着顾远辰的肩,一手拿着球,南维跟在后面。
至于为什么王之栎不勾着南维的肩,可能是因为南维比顾远辰更高吧。
吃过晚饭回来,看见王之栎跟顾远辰头对头地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林夕走进了才听清楚。
“辰哥,你也太帅了吧,今天那一个三分球进的真是妙!你看二班谷曦他们都傻眼了,没想到辰哥你球打的这么好!”王之栎一脸小迷弟的样子,说完还不忘说一句
“当然了,只是比我好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依然是那个臭屁的模样,只是南维一直不发一言站在王之栎旁边,看着他,跟他以往的清冷不一样,好似带了点不快,林夕并未多想。走进王之栎他们,一巴掌拍在他们桌子上。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我们男人的话题,你不懂。”王之栎来了这么一句。
“他在说今天球场上的事,怎么林夕,你感兴趣?”顾远辰眼神中充满着不明意味,颇有兴趣地看着林夕说。
“明天跟我们去,让你看看我给你露一手。”王之栎非常不应景地插上一句。
“顾远辰打球我都不去,你王之栎比他脸大啊。”
“我们两个总得比你脸大吧,还有南维,张哲和李唐他们也去,我们几个人的面子你得给吧,快说去不去!”王子栎嬉皮笑脸地说,配上他那张张娃娃脸,奶凶奶凶的,林夕没由来的想笑。
下课的时候,林夕便拉着苏新和王若琳,她们三个在自然也少不了赵木雪,所以她们四个人都去了。
不得不说男生们打起球来真的有那么几分帅气,要不然小姑娘们怎么都喜欢牺牲这么一点自由时间看他们打球,看王之栎顾远辰南维张哲他们,脸长得一个比一个能招桃花,尤其是王之栎那个花孔雀,到哪对哪抛媚眼,乱放电,见个女孩都叫妹妹,妥妥一个花心大萝卜,情场浪子。
本来林夕以为像王之栎这种臭屁男,顶多会耍嘴皮子,没想到他打气球来还真有两下子,正经起来的时候像极了可爱的小正太,让人看着就欢喜。
赵木雪是个花痴女,听说能看到班里面顶级帅哥王之栎南维张哲他们,来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毛巾和矿泉水,准备瞅准机会给他们,具体想给谁,我猜是南维,这小丫头一下午眼睛都没有离开过球场上的南维。
南维个子高,球投的准,但是他不像那些个子高的男孩身体僵硬,他打气球来非常灵活,弹跳力惊人,只要让他带上球几乎没有被抢走的可能,他灌篮很是吸睛。
而王之栎最拿手的就是截球,他机灵的很鬼点子多,个子也最小,行动起来最快。
张哲是守门一把手,反应快,弹跳力强,守在球门那,让球无处可去,各种方向飞过来的球都被他一把拦下。
赵木雪对南维有意思,林夕觉得.。
赵木雪本来拿着东西准备支援南维赢得好感,没想到这个时候突然肚子疼。
“你是不是吃坏东西了?”林夕看她这副模样,赶紧问。
赵木雪疼的腰弯成了虾米,脸痛苦地扭巴在一起。
“她没事,去趟卫生间就好了,八成是紧张的了。”苏新说。
“苏新你太懂我了,跟我一起去卫生间吧。”赵木雪一脸哀求地看着她。
“我陪她去厕所,你们先看着。”苏新无奈只好跟她一起去。
“林夕,你帮我拿着这个。”说着把手里的水和毛巾一下子塞到林夕手里。
林夕看着她们两个脚步匆匆地走了,叹了口气,看了看身边沉默寡言的王若琳颇有些无奈。
王若琳依然话很少,虽然在林夕面前会说话,但是大部分都是林夕说十句,她回一句。
林夕有些无聊。
“若琳,你能看懂么?我都看不懂,不就是拿着球扔到对方球篮里吗,为什么弄出了打仗的气势。”
“不知道。”
“你说你感觉他们谁更帅一点啊。”林夕也是女生,女生就爱八卦,尤其是没事干的时候就八卦个不停。
“都还可以吧,没什么特别的。”
“你感觉他们谁会赢,我觉得顾远辰他们应该能赢,你看他们明显配合的好,话说这配合不是很久才有的默契吗,这五个人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王若琳没有说话,林夕也不怪,已经习惯他这样了就继续说。
“你看二班那个谷曦,他们班里好像也就他有点样子了,虽然我不懂吧,但是你看啊,他进的球最多。”
“嗯。”王若琳回了一句。
“怪不得宋清如跟他牵扯不清。”林夕这句是自言自语的嘀咕,王若琳依然没有反应,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对面球场上,已经开始了中场休息,林夕看顾远辰撩起了白衬衣擦额头的汗,衬衣掀起一截,露出了顾远辰精瘦的腰肢,还有轮廓清晰的腹肌。
林夕的脸微微有些发烫,赶紧回过头对王若琳说
“你说赵木雪她真是的,关键时刻,这人家南维都休息了,她还不回来,水送给谁啊。”
还不待王若琳说话,林夕便看见王之栎朝自己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他来到林夕面前“怎么样,小爷我够帅吧。”说着伸手就要拿林夕手里的毛巾擦汗。
“哎,你干什么,这可不是给你的。”林夕急了把手往后缩。
“嘿,不是给我的给谁的?不是小爷我叫你来看打球的吗,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我吗?咋,林夕,你还害羞啊,这有什么,没事,没人笑话你,给我吧?”说着硬是从林夕手里拿了出去,林夕力气没有他大。
林夕这下急了,越解释越乱。照他这么一说,就好像自己真的是不好意思一样。
顾远辰在操场这边,远远地看见林夕给王之栎递毛巾,擦完汗后还打开林夕手里的水来喝,心里说不上来的怪,也向这边走了过来。
“远辰。”一个温柔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朵。
顾远辰停了下来,看着宋清如含羞带怯地看着自己,细白的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
“给你。”宋清如温柔地说,“你看你,出了这么多汗。”
说着另一只拿着纸巾给他擦汗,顾远辰没有躲,就任由她给自己擦汗。
林夕看着顾远辰和宋清如,心里莫名不舒服。
过了一会顾远辰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宋清如给他的水,
“林夕,你可不够义气啊,以前叫你来,你都不来,这倒好,不仅来了还给王之栎送水。”顾远辰笑着跟林夕开玩笑。
“就是啊林夕,不仗义啊,是不是兄弟了,这小子比我们两个魅力还大啊,果然爱情比兄弟重要。”张哲也跟着顾远辰过来,接着他的话说。李唐跟南维他们两个不爱说话,一个是因为内向腼腆,一个是因为冷漠话少。
“什么跟什么啊,顾远辰你好意思说我,你又不需要我送,还有你张哲,你瞎起什么热闹,我还不是因为赵木雪,这不是我的东西,赵木雪的!”
“我们又不吃了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来的,别不好意思,还在狡辩啥?”王之栎颇有些无奈地说,好笑地看着她。
“不是,我不是为了你,不是为了你!”林夕急了,赶紧辩解。
“那你为了谁?”王之栎反问道。
林夕又愣住了,这个王之栎总是让他难以下台,抛给他难以回答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