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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皆是归

万物苍生,或木,或水,或是......人,皆是归。木归于林,水归于海,人归于星辰。

————致青春

小山谷上,日日夜,天色黑,闪着光亮,是紫光,是红光,是粉光,像星辰。棵棵大树投下阴影,蝉鸣,莺啼,燕舞,小女孩躺在山谷上,她的四周是花,是草。小女孩的白色流苏裙被风轻轻吹起,白色的裙子在空中映出了美丽的颜色,点点流苏增添朦胧。

小女孩看着天空,她的眼睛明亮清澈,眼里有着被晕染的天空,繁星,皎月,她的嘴里哼着:不需要多少,一个人也可以,躺在山谷,看着万物,吹着凉风,开心了......

这时的沁悦六岁,沁悦的六年一直是在孤独中度过的,她的父母都很忙,爸爸是律师,妈妈是检察官,所以她的父母常年不在家,沁悦是孟妈带大的,陪着她的也只有冰冷的玩具,所以她一直是孤独的。

九年后,沁悦十五岁,她初中毕业,那年暑假,父母差不多结束了工作,便决定回本地发展,于是,沁悦和父母第一次旅行,他们去了海边。次日早上,沁悦起的很早,独自去了海边,最后,找到归处,放下了心结,重新开始。

沁悦在民宿门前顿了顿,然后提着自己的鞋,打开门走了进去。爸爸听到开门声音后,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了门口,看到沁悦手中的脏鞋后接了过去,并问道:“悦悦,你去哪了?”“哦,爸爸,我去海边走了走。”......

妈妈听到声响后从厨房冒出了头,说道:“小悦,上楼换件衣服,洗漱下,就可以来吃饭了啊。”“好的,妈妈。”

沁悦走上了楼梯,听到妈妈说着:“沁林轩,快去把小悦的鞋子洗了。”“遵命。”这和乐融融的一幕日子让沁悦勾起了唇角,家的感觉真好。

妈妈看着沁悦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楼梯上,叹息道:“我们亏欠这孩子太多了,这次回来一定要好好补偿啊。”爸爸看着愧疚的妈妈,轻轻拍了拍妈妈的肩,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的。”

是夜,沁悦独自一人待在阳台上,她轻轻荡着秋千,风时时吹过,虽是已步入六月,可临海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沁悦拢了拢身上的毯子,拿起一旁的咖啡暖和身子。

咖啡充溢着热气,腾腾雾气缭绕杯身,沁悦微微抿了一口,先是淡淡的苦,后就有了香醇的甜。生活何尝不是这样?慢慢品,总会有美好。

沁悦静静地靠在软垫上,看起了夜里的大海,若是说白天的大海壮阔恢宏,那么夜晚的大海则多了几分恬静与闲适,它就那样缓缓地流淌,天上的星星也落在了大海里,此时的大海就像是坠入人间的星河,璀璨。

而不远前的梧桐在院落中印下了零碎的影子,那应是月亮留下的足迹。沁悦喃喃道:“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这跟我真是相像呢,仰视天空,残月如钩。梧桐树寂寞地孤立院中,幽深的庭院被笼罩在清冷凄凉的夏色之中。”

“剪不断,理还乱”邢玥的声音突的响起,然后走到了沁悦的身边坐下。她轻轻顺了顺沁悦的头发,说:“既然烦,那就不要想了,你的事我也了解了大概,是你身边的那个孩子吧,那个孩子在小的时候我也瞧过一回,性子活泼,发生这种事也是你我不能预料的,放心吧,妈妈和爸爸会查清楚的。”

沁悦呆呆的看着,过了好一会才轻声问道:“妈妈,真的吗?我以为你们不会对我的事上心的。”邢玥轻笑:“傻孩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可是我们的小公主呢。”沁悦扑进了妈妈的怀里,那一瞬间,似乎风暖了。

“所以那孩子到底怎么了?”沁悦垂下眼帘,缓了好久,才悠悠的说话,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阿星她,真的很可怜。她的命运不该这样的,如果不是那件事,她的人生会很好,她可以以一个优异的成绩考上重点高中,然后考上好的大学,快乐的过完一生”

“但是,但是……她父母离婚了”

妈妈温柔的拭去沁悦眼角的泪水,:“然后呢?”“不,不一样,阿星的爸爸抛弃她们走了。可是,以阿星的性子,就算同学们都说她被爸爸抛弃了,阿星也没有在意,她认为爸爸可能也有自己的人生,是逼不得已的。直到那天,阿星在她爸爸的书房里看见了他与另一个女人的合照,阿星一切都明白了……”

邢玥叹了口气:“所以,他爸爸彻底打败了星星的最后一道防线,是吗?”“是的,阿星把自己锁起来了,后来,被查出了重度抑郁,就被送去了医院,上次去看阿星的时候,她坐在病床上,紧紧的抱着自己,眼睛无神的看向窗外,也没开口说过话……”

沁林轩不知什么时候来的,静静地靠在阳台的门上,:“放心吧,悦悦,我们会查清楚的,让星星好起来。回去以后,我们就去医院看看星星。”“嗯,谢谢你们。”

……

清晨,阳光照射万物,天空蔚蓝,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沁悦来到餐桌,坐下,“爸,妈,早上好”

邢玥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来,:“早上好,小悦,这是吐司”,沁林轩拿着三杯牛奶走出来,:“吃饭吧。”

饭后,沁悦回房间收拾行李,千纸鹤从一堆物品中掉了出来,捡起,上面写满了觅星的名字,她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眉毛弯弯,满眼星辰。扬起手,千纸鹤被扔向远方,带走忧愁,留下无印的痕迹,划过天边。

下午3:00,一家登机。飞机缓缓升起,地平线越来越远,万物越来越小,像浓缩的画卷。沁悦倚在窗边,看着蓝天,看着被机翼划过的白云,心里默念:“我回来了。”

在这个大千世界里,任何生灵都有始有终,皆是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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