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518500000051

第51章

“他咋不会出国?”周新亚反问。

“他凭什么?”

“他会哭呀!”

“这到底是咋回事?”

“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胡作家迷茫地望着周新亚。

“好,那咱们就从头道来。”

周新亚于是两眼放光,神采奕奕地讲起了茅永亮出国的故事。

前些时候,市上组织一个文化代表团去法国考察,给了古城作协一个名额。王伦决定让李玲去。茅永亮不服,去问王伦:“李玲凭什么出国?”王伦说:“不凭什么,就凭她是李玲。”

“可她不是作家呀!”

“现在不是作家,将来也不是作家吗?”又拍拍老诗人的肩膀:“唉,我说你这个同志呀!活了一辈子,始终没有活明白。不让李玲去,难道让你去不成吗?你能给单位要来拨款吗?你能替单位带来福利吗?--可她能!我还指望着让她找肖副市长给咱们盖一栋宿舍楼哩。”

茅永亮心里骂道:“这狗日的,舔痔疮舔到副市长外甥媳妇的屁股上了!什么盖宿舍大楼,只怕是你狗日想升官了。”

于是便去找启明同志哭诉。别看老诗人平常一脸严肃,额头上刻着“革命”二字,似乎不食人间烟火没有喜怒哀乐,其实在关键时刻,却是一位炉火纯青的表演艺术家,哭诉起来悲哀伤痛,真情毕露,还真能化腐朽为神奇,变险峻为坦途。不一会儿便哭湿了两条手绢,哭得启明同志没有了主意。市委书记不耐烦地挥挥手:

“行了行了,都一大把年纪了,哭什么呀!不就是开开洋荤吗?我这就打电话。--王伦同志吗?这次出国考察,你们打算让谁去?李玲?李玲还年轻嘛,以后还有机会嘛!我的意见?我的意见……要不,干脆让永亮同志去吧。影响不大?成就平平?咳,你这个同志!考虑问题片面嘛!永亮同志写了一辈子,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嘛!最后一次机会了……好,那就这样定了。”

启明同志放下电话,回过头来,看到的已经是一张感激涕零的、春风得意的笑脸。市委书记目送躬腰屈背倒退着走出办公室的革命诗人,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老家伙骨头到哪儿去了?由于这是古城文化界的第一次出国,故而被特别重视也特别慎重。他们首先进行了一系列的“热身”活动。团员们专门去了一趟延安,参观了革命领袖的故居,在一排排窑洞前驻足凝思。又顺道朝拜了黄陵,在咱们的老先人面前三鞠躬。黄陵祭祖之后,茅永亮又加了一道“餐”:参观了古城的历史博物馆。

“这又是为何呢?”胡作家感到有些不解。

“咳,连这都不懂呀?”周新亚用大人看小孩的目光瞥了胡然一眼。“你小时候打过预防针吧?”

“打过呀。”

“那就对了。这也是打预防针呀。”

“也是为了不数典忘祖呀!”野风加了一句,“让他们时时刻刻记住:自己是谁下的崽。”

“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胡然又问。

“不不不。这个代表团都是些什么人?古城文化界的精华,西部高原的优秀儿女。而去的又是什么地方?集资产阶级自由和香风臭气于一身的法国,看到的全是糜烂腐朽的东西。如果不给这些好同志增加点免疫力,回来以后变质了,那损失可就大喽。”周新亚说,一丝嘲讽的笑意闪过嘴角。

“那咱们古城文化界就要变颜色了!”野风笑道,“而文化阵地一丢失,那就国将不国了。”

“所以嘛,”周新亚总结了一句,“这次热身活动虽然又花了不少钱,还是非常值得的,也是非常英明的--重中之重呀!”看了一眼胡然,“这你总该明白了吧?”

“我明白个球!”胡然将半截烟屁股吐在地上,“只是太便宜这些狗了。浪外国还不算,又找着名目到国内旅游。”

“你气愤什么?”周新亚说,“花的又不是你的钱。人家花的是国家的钱。”

“什么国家的钱,那全是老百姓的血汗!”胡然说完再不吭声了,闷下头去看稿子。

“也别把你气成那样了。”野风接上说,“我可以断言,茅永亮们练的这点硬功,让人家的糖弹轻轻地一击,就立马败阵了。”周新亚笑道:“那可不一定。茅永亮同志可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人。”

野风赌咒发誓地说:“一定得很!只要他还是人,只要他的身上还有一点人的热气,这趟国出回来,茅永亮就不会是原先的茅永亮了。”

周新亚说:“好,那咱们拭目以待。”

当然,这些不和谐的音符茅永亮先生一句也没有听见。他正忙着应酬饭局呢。几乎是家家请客,人人讨好--到西欧去,这可是死气沉沉的古城作协压根儿第一遭,破天荒的大事呀。一张张笑脸,一桌桌盛筵,我们的诗人几乎冲不出羊羔美酒的重围了。他甚至当着请他吃饭的人们发出了这样的呼喊:

“还我清闲!”

终于清静下来了,开始收拾行装。买了两只特大号的提箱,冥思苦想之后开列了一个长长的单子,那都是在十天的访问期间必须携带的东西--

一,食品类:

醋,香油,油泼辣子,锅盔,挂面,大蒜,酱油,豆瓣酱,榨菜(以涪陵的为好),茶叶,冰糖,桂圆。(注:锅盔是西部高原一种特制的大饼,质地坚硬,保存期长。冰糖、桂圆则是为了喝三炮台碗子。)

二,衣物类:

西服两套,衬衣六件,皮鞋两双,袜子五双,夹克衫两件,裤头三条,衬裤四条,毛背心一件,羊毛衫一件,背心三件,遮阳帽一顶,皮茄克一件(以防万一天气变冷)。

三,日用类:

电热壶一只,保温杯一只,筷子一双,雨伞一把,太阳镜一副,手杖一根(以备爬高时用),手纸五卷……

四,药品类:

防拉肚的,防感冒的,防气喘的,防心跳的,防血压高的,助消化的,防失眠的,晕车的,开胃的,治鸡眼的,治脚气的……

拉完了单子,革命诗人又注了一笔:暂时想起来的就是这些。

经过一番紧张而有序的准备,万事俱备,在一个风清气朗的日子里,代表团启程了。一架银色的飞机冲上蓝天,载着古城文化界的精英们飞向万里之外的另一个世界。至于在法国的“考察”,自然是顺利而又圆满的。惟一的缺憾是茅永亮先生闹了一点小小的笑话,给这次出访留下了几束“花絮”。第一个花絮是老诗人在法国人的欢迎宴会上当众呕吐,弄…得宾主双方有些尴尬。当然,这只能怪法国佬的酒宴太丰盛了。长长的桌子上摆满了红黄绿紫蓝白黑各种颜色的酒,看着就让人眼馋。茅永亮虽然不识外文,看不懂瓶子上的商标,但明白那都是些高档的洋酒。曾经听说过一瓶纯正的人头马要卖一两千元,只是无缘品尝,如今机会来了,岂有放过之理?他老人家一生清廉,虽然为人民写了一辈子顺口溜,却很少有正儿八经的享受。今日不喝,更待何时?于是便猛喝了那么几杯。心想洋酒不比白酒,没有那样暴烈,多喝点没有什么。这就怪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洋酒也有性格猛烈的,也有致人酩酊大醉的,只是他不知道罢了。就在他大喝特喝,欲尝遍桌子上的所有品牌,以捞几回过去的“损失”时,竟然不胜酒力了。当老诗人将第十七杯人头马灌下肚肠之后,忽然感到头晕目眩,身子发飘,脚底下似乎踩了棉絮。“哇--”

一大堆污物喷了出来,溅在主人的皮尔卡丹西服上,落在干净整洁的桌布上。

接着又是连续不断的,痛快淋漓的呕吐。人们纷纷离散,比当年德国人空袭时逃得还要快些。老诗人已经顾不得那一双双责备的目光了,只是心里笑道:

“他妈的,比老子作诗还来得流畅!”

第二束花絮更加幽默些。那是在傍晚的巴黎街头发生的。当我们的诗人步出宾馆,目眩神迷地观赏那银河般的繁华夜景和一群群丽人、一双双玉腿时,一个吉卜赛女郎笑嘻嘻地向他走来。

“Hi!”女郎向诗人问好。

“Hi!”诗人也用这句单词回答。

女郎冲着他笑。

他也望着女郎笑。

投桃报李,二人笑得更加灿烂了。

女郎伸出了双臂。

老诗人向后退了一步,但随即停住了。

他发现吉卜赛女郎的眼光里并无邪意,更无淫荡的成份。这不是一个坏女人。他放心了。他想起了洋人的热情与豪放,想起了欧洲与中国的友谊。“来而不往非礼也。”他的脑海里迅速地掠过老先人的这句古训,于是也怯生生地张开了双臂。

女郎猛地扑了上来,紧紧地拥抱了他。老诗人感到浑身燥热。他面红耳赤地拍了拍洋妞儿的肩背,迅即挣脱了。急急地向四周看了看,还好,没有代表团的人出来。否则,被这些封建余孽撞见,回去又是说不清楚的事情。

“咳,这些洋妞,”老诗人心里想道,“开放得太过分了!”拿目光去搜寻吉卜赛女郎的背影,发现那女娃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了。他忽然产生了一丝恻隐之心。这些流浪的吉卜赛人也是受压迫、受歧视的穷苦人,自己的兄弟姐妹。他后悔刚才没有给她一些施舍。吉卜赛女郎刺鼻的香水还留在他的衣领上。他拿鼻子闻了闻,一股怪怪的味道。过一会又闻了闻,觉得倒也可以接受。老诗人踱开方步,心情舒畅地在灯光与人流的海洋中徜徉。虽然目光冷漠肃然,潜意识中却隐隐地希望再见到那个女郎。或者是别的女郎也无不可。但这样的好事再也没有了。真是“众里寻她千百度,伊人消失在何方”了。

茅永亮先生决定打道回府。他要痛痛快快地洗个澡,美美地睡一觉。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细细地回味刚才的街头艳遇,过它十遍八遍“电影”,也不虚此行了。

他想抽烟,他的烟瘾犯了。他急急地走进宾馆,去小卖部买烟。当老诗人的手伸向西服里面的口袋时,他的目光忽然定格了。头发一根根地立起来,嘴巴也形成了圆筒状--整个儿人都凝固在宾馆大厅里。口袋里的钱没有了!

再摸,再找,翻遍口袋,清仓倒库,依然一无所获。吉卜赛女郎狡黠的笑意猛地跳上他的脑海。对,对,就是她!就在紧紧拥抱的一刹那,钱已经被她偷走了。那个女贼!这可是两千法郎啊,他整整十年的积蓄!

茅永亮先生面色发青,双腿颤抖,跌跌撞撞地回到房间,一头倒在床上,可着嗓子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

“资本主义,我日你妈!”

还有一朵花絮似乎不那么“雅”。但由于它是茅先生此次西欧之行的一个不可或缺的部分,我们还是不厌其“俗”,将它奉献给读者诸君吧。

那是即将离开法国,在机场候机厅里候机时,茅先生自己的一点奇妙的“感觉”。话说在那大得贼死的候机厅里,有那么一些卖书报的门面。我们的诗人信步走进其中的一间,在花花绿绿的报章杂志中,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小说散文,也不是他的本行诗歌作品,而是一本封面上赫然印有女人乳房的画报。那奶子肥大而又壮硕,似乎在颤巍巍地向顾客招手。茅先生活了一大把年纪,尚未见过如此富有挑逗性的乳房,便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将那画报从架子上取下来翻阅。这一翻不打紧,立时觉得气喘心跳,血管膨胀,几乎不能自持了。满篇男女性器官!阴具阳具大展示!各种各样的姿势,令人目眩的花样。

“日他娘,老子白活了!”

一个和他老人家的身份地位光荣名号极不相称的念头冒了出来。同时他的下身便隐隐地燥热发痒,那玩意儿也渐渐地硬了起来。

“我操他奶奶!”他在心里恶狠狠地诅咒着,不知在骂这画报的肮脏,还是发泄对自己“白活一世”的不满。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封底的定价:十美元。不贵。他想把它买下来。忽然想了起来:代表团有过交代,不准将淫秽书刊带回国内。如被海关查获,将会受到严厉处分。他极不情愿地放下了画报。又停了一会,情绪调整得差不多了,这才又做出一副目光冷峻、眉头微蹙的样子,以十足道德家兼革命诗人的气度,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地走出书报厅。

就这样几束“花絮”。如果读者诸君觉得寡淡无味而又耽误了大家的宝贵时间,那咱们就把国外的行迹打住,专门说说老诗人回国后的表现:痛骂资本主义。

究竟怎么个骂法,让咱们歇口气再说吧。

冒失鬼误闯鸳鸯居胡作家饱受皮肉苦

尽管如今出国就像走亲戚看大戏逛超市喝凉水一样容易,一样稀松平常,乏善可陈,但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却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尤其像古城这样见了别人搂抱接吻都要扔石头的地方,更是羡煞一帮居久思变、躁动不安的文人墨客、商贾政要、莘莘学子、粉头面首等等饮食男女了。

这样一说,大家也就可以猜想出茅永亮先生所参加的赴欧考察团,回到古城之后,所受的欢迎与重视,会是多么的隆重与热烈了。首先在文化系统举行了报告会。一张张绽开的笑脸,一双双仰望的眼睛,一对对聆听的耳朵,特别是演艺界女郎们满场子波动的流莹溢彩的目光,使坐在主席台上准备开讲的茅先生感觉特别良好。

“还是社会主义好!”老诗人铆足劲儿憋出了这样一句。

大厅里发出了暴风雨般的掌声。

“同志们呀,我是含着眼泪回到祖国的。”说着眼睛已经湿了,“一到古城,天是那样蓝,地是那样厚,人是那样亲,连黄河水的味道都是甜的。”又迎来了同胞兼老乡的掌声兼喝彩。

接着茅永亮便用诗歌般铿锵有致的、嘲弄调侃的语言,历数了资本主义社会的种种弊端和丑恶现象,并以权威的口吻给那个国家赠送三个字:脏、乱、差。末了还赋诗一首:

社会主义好,

万众走正道;

空气净洁真乐土,

百业兴旺人不老。

当然,他老人家忘记了自己在那个如此糟糕的地方所撒下的“花絮”。这又一次满足了爱国主义特强的广大听众的感情。老诗人的报告是在长达二分钟之久的掌声中结束的。

茅永亮的报告成了古城宣传部门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重头戏。文化系统讲,宣传系统讲,工会系统讲,妇女系统讲,大学讲,中学讲,小学讲,幼儿园讲,区上讲,县上讲,街道讲,乡上讲,整整讲了三个月。讲得老诗人口干舌燥,喉咙发炎,听得芸芸众生昏昏欲睡,疲惫不堪。最后,以一张本年度先进工作者的大红奖状,封住了老诗人悬河般滔滔不绝的口。

从此茅永亮就销声匿迹了。

同类推荐
  • 郁达夫小说集(套装共三册)

    郁达夫小说集(套装共三册)

    本套书包括《沉沦》《迟桂花》和《碧浪湖的秋夜》共三册。郁达夫是我国现代文学史上的一位文学巨匠,是中国新文学史上一位重要的小说作家,是中国现代浪漫主义抒情小说的重要开拓者。《沉沦》是郁达夫早期的短篇小说,亦是他的代表作,当初出版时震撼了当时的文坛。他讲述了一个日本留学生的性苦闷以及对国家懦弱的悲哀。该小说以郁达夫自身为蓝本。是郁达夫1932年发表的短篇小说,讲述了出身书香门第的翁则生曾留学日本,踌躇满志。后家道中落,自己又患病辍学、婚姻受挫,从此在老家静心养病。恢复健康后,他当了小学教师,后又为使其母亲安心便答应娶媳妇。由于娶亲的缘故,使他想起了十年未见的老朋友老郁并邀其来参加他的婚礼。老郁受邀前来,对翁家山的美景所吸引,并深深的感触翁则生妹妹翁莲那纯洁、可爱、善良得宛如山中的迟桂花一般美丽的天性。本书尽显作者文笔优美感性,有种情深之处是别离的忧伤。《碧浪湖的秋夜》选取了郁达夫经典短篇小说数篇,希望读者能从这些小说更深刻地认识郁达夫,认识那个时代。
  • 魔鬼的诱惑

    魔鬼的诱惑

    她是游走于各个男人之间的纽约知名的交际花,却被离奇勒死在家中,凶案现场看似完美,犹如一场毫无破绽的入室劫杀案,怎料侦查结果却是疑点重重,一切似乎都是为了掩盖真相而制造的假象。深入调查的结果,不但没有使案件水落石出,反而出现了令人更为混乱的“嫌犯四人帮”,凶手到底是谁?等待他们的是一个又一个的圈套和死神的再次光临……
  • 买莲

    买莲

    买莲是黄村人,黄村人几乎都姓黄。到目前为止,黄村就只有那么一两家不知道何时从何地迁来的外姓人。买莲他爹姓黄,买莲自然也姓黄,她家是地地道道的黄村人,不知道从哪辈起就一直生活在黄村。黄村前面,有一条小清河。小清河汩汩流过多少岁月,养育了多少代的黄村人。小清河上有一座石桥,它将黄村和镇上连接了起来。初中毕业那天,买莲一个人卷起铺盖行李灰头土脸地顺着学校的墙根脚,闷头朝校门口走。她生怕被谁认出来拉着东问西问,下不了台。背上那床草席可能是没有压服帖,直挠她的脖子,痒痒。
  • 要出走,三六九

    要出走,三六九

    马兰花全家要走了,她到镇上买了东西往家赶,车把左边拴一条红围脖,右边挂一个龇牙咧嘴的提包。那时,她三十岁。群山围成巨大的“U”,里面圈着白桦林子、宽一些的冰河、雪原、大坡、小坡、窄一些的冰河……过了窄一些的冰河,是“U”的底部——马兰花的村子。马兰花认为村子不应叫龙头山,叫井底村更为合适。雪被过往的车轮掺着石子一层层碾轧后,让马兰花总担心滑倒。她一路上弓着腰,一面抵抗北风和雪。车瓦盖发出哐啷哐啷的声响,像一台轰鸣的拖拉机。骑到村口,车轱辘卡住了,她把脚和车轮从雪里拔出来,从村东赶往村西,制造了另一些深浅不曲里拐弯的符号。
  • 未来世界

    未来世界

    我的故事就要结束了。你现在当然知道,那天晚上我还是回了家。我现在和F住在一起,她完全知道这件事,并且能够理解,用她的话来说,你别无选择,所以只好这样生活了。我现在多少适应了这种生活,和周围的人也熟了。假如没有新来的人,每月这一关也不太难过。就像一个伤口已经结了疤,假如没有新东西落进去,也就不会疼痛了。这件事使们真正犯错误的人最为痛苦,而那些走后门进来的除了感觉有点害臊,不觉得有什么。我还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再没有精力、也不想再犯思想错误了。
热门推荐
  • 网游之堕落女神AI

    网游之堕落女神AI

    我是周远…我的心儿,转眼遗失在过去、现在还是未来?翻开日记本。她在,她沉睡在我心的深处,定格亦如往昔。此前,我是个战士,保护“她”是我的任务。然后我失忆了?可能大概也许。想起来,总会想起来的。不是吗?一切总会过去。我在这里,默默坚持。死亡/重生!
  • 总裁大人慢慢爱

    总裁大人慢慢爱

    实习生傅茗烟却发现新公司老总是自家新婚就玩失踪的老公。从此,老板是老公,她是员工。他说一,她不敢道二。“顾老板,顾晏谦,你这是潜规则,我要去董事会那举报你!”“顾夫人,请随意。”
  • 医学发展的人文与科学问题

    医学发展的人文与科学问题

    北大微讲堂是北京大学为学生开设的科普讲座,邀请各学科教授、名家、院士等,讲解内容权威却又通俗易懂。二十一世纪医学的快速发展,使得对疾病的治疗效果得到显著地改善。随着医学模式从生物医学模式向生物—社会—心理医学医学模式的转变,医学生和临床医生的人文素质与科学精神的修炼已经成为临床医学所面临的重要挑战。临床医生,医学生,研究生等群体在实践中如何培养自身的人文素质,面对医学科学的快速发展,如何找到医学中的真谛,发现医学中的科学问题,直接影响现代医学的发展。科学精神的培养与训练,人文素质的提炼与升华,将引领二十一世纪新一代医学工作者迎接医学科学发展的挑战。报告者长期工作在临床和科研的前沿,将用自身的经历,和研究生们共同探讨医学发展中的人文与科学问题。
  • 冥报记

    冥报记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阿育王传

    阿育王传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在仙界当漫画家

    在仙界当漫画家

    “大家好,我是食神,前几天《药王之灵》大火,天帝看了之后整天怀疑我在他妃子的菜里下药怎么破?”“大家好,我是招财童子,前几天我家财神大人看了《仙法少女伊利亚》,这几天都不出去撒币,改呆在屋子里制杖了,还有一大堆工作没做完呢,该怎么办呀?”“大家好,我还是食神,夭寿啦!天帝居然看到那本《食神》漫画了!现在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了,他会不会把我打落凡间去做撒尿牛丸?急!在线等!”“大家好,我是地府判官,对,执掌生死簿的那个,前几天我家阎王看了《天上掉下个小本本》,最近老是想给我头上加个BUFF,请问我现在把生死簿交给他还来得及吗?急!在线ddfsdhsl”(新书《修仙界的丧尸末日》求支持)
  • 十周年的约定

    十周年的约定

    “我们做一个约定吧。”“十年之后,如果我的身边依然还有你。”“我们再来这里坐一次摩天轮。”————————————————————“好啊”“我答应你”欢迎进群催更:857779569
  • 西游逆天改命系统

    西游逆天改命系统

    21世纪孙齐天在为齐天大圣打抱不平时,莫名奇妙绑定系统穿越成为齐天大圣孙悟空开始逆天改命。本人是一个新手如果写的不好请大家告诉我谢谢!
  • 收藏品之歌

    收藏品之歌

    新书《灭魔之影》求收藏!-----------------能够提高人体素质的破旧跑鞋,能够左右幸运与不幸的硬币,能够令人迅速流逝生命的敲锣玩偶,能够增强说服力的话筒,能够召唤出恶魔进行交易的木椅...可以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长刀螳螂,可以通过对话进行诅咒的鬼物,可以瞬移来扭断你脖子的雕像,可以无视空间来遛弯的大爷...血腥玛丽、吸血鬼狼人,甚至是巨龙、魔法以及异能;妖魔精魅鬼怪、和尚与佛、道士与天尊,甚至是古武、源气与灵能...这些种种的超自然存在,或生命、或物体、或现象,在这个世界上它们被称作为---收藏品。然而当触手翻滚,巨大的身影在海面浮现;当混沌降临,荒谬的低语在耳边响起;当深渊敞开,诡谲的存在在黑暗低吼...一首规则与神话碰撞的歌曲即将奏响。-------内有克苏鲁元素,个人理解所创作,谢谢。
  • 转生魔功

    转生魔功

    眼前依稀有朦胧的光。她努力想看清一点,突然全身上下一阵撕裂般刺痛。脑子中也仿佛扎进一根针,把理智的琴弦一拨,于是她又昏了过去。再次醒来,已不知过去几何年月,全身还是隐隐作疼,但是好歹留了一丝清醒,让她能把所处之地看清楚。似是夜晚,屋中光线晦暗,唯一的光源是桌上的一颗明珠,托在一座竹子形状的灯台上,竟也能照清全屋。屋子不大,陈设简单,除了她躺的木床,不过一桌一几两椅,再无其他摆设。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