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内的兴顺一条街一直都是小贩们热衷于的聚集地,各式各样的人们云集于此,在这里你们可以买到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在这些大大小小的摊子上往往会隐藏着不少的宝贝,此外更让人叫绝的是这里的小吃阶段更是来客满门,就算是那些吃惯了奇珍异宝的公子爷儿们,都是喜欢来到这里打打牙祭。显然,公孙长明就是这些公子哥中的一个,但不同的是公孙长明的味蕾在幼年的时候就饱受摧残。
因为其身体的原因,在其幼年的时候他只能食用药膳,而他每日品尝的药膳基本上都是由公孙苦禅亲手熬制,这公孙苦禅虽然是精通于药理,但唯独对厨艺是一窍不通,成为了公孙长明小时候的一大心理阴影。自打公孙长明在药理一途通明,偶尔也会看些厨艺的书籍。随着其年龄增长,公孙苦禅也逐渐是允许公孙长明吃些清淡的东西,但对于这散发着巨大美味的市井小吃他却依旧是只能敬而远之。
但他对这里却是意外的熟悉,因为柳翩儿喜欢来这里,也喜欢缠着他来这里。偶尔他也会偷吃柳翩儿的一个糖葫芦,但他今天就并没有和柳翩儿一起,而是意外的和先生同道,一黑一白倒是有趣的很。就算是多次和柳翩儿提起自己对外面的向往,多少次描绘心中的世界,但在马上临近这个日子的时候,公孙长明还是没能有勇气去像柳翩儿告别......
他只是在这片土地去看看那些熟悉的地方,那些陪伴着他整个童年的地方,有趣的是,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有着柳翩儿的影子,柳翩儿的丫鬟说的一点都没错,公孙长明没有着少年的朝气,这哀怨的气质配上那药罐子的体质倒像极了小说中的林黛玉,想想以这位公子爷的相貌倒是像极了林黛玉转世。
一旁的先生饶有兴趣的吃着手中的美食,悠悠的调侃道“您老又在悲天怜民啦,我倒觉得这没什么好忧的,翩儿小姐不可能把您留在京都,您也不可能不去见翩儿小姐,男女之间情情爱爱多正常嘛,更何况你们俩心意相通又门当户对,这不知道羡煞多少人的缘情,您小子却像是个待嫁闺中的小姑娘一般优柔寡断的。”
公孙长明突然是一个踉跄,先生的学识是如瀚海般广阔,他也是一直对其尊敬,先生也一直是以敬谓相称,但是这货的嘴有时候真的是让人无语,却偏偏是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
先生却是不管公孙长明的感受自顾自的说了起来“真要是说起来,八公主好像蛮中意二少爷的,这皇家啊,确实是能耐,当今世道每个大家族都会招揽很多门客,这世间上的生灵万千,方士巫师本就是罕见,这皇城内竟然住着八百能人异士,虽说能力参差不齐,但最不济的也勉强达标了这个称谓。
说起来,有些术士就喜欢观天象,算天命。古往今来,这最难看破的命就当属一个情字,管他是普通农民或者王侯将相,就连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也难过一个情字观。我说明小子,你信命么,你信情么。我见过不少人,总是喜欢把什么因果挂在嘴边,我原本是不信这些乱起八糟的东西,但人老啦,也变得玄玄乎乎的了。”
公孙长明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是走到了柳家府邸,他幽幽的看了先生一眼,他倒是听过方士的能耐,也知道先生不简单,他这一番话东扯西扯完全就是在吸引他的注意力,也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把他引来了这里。
先生也不在意公孙长明那幽怨的眼神,没有说话,只是从背后拿出来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糖葫芦递给了他,公孙长明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接了过去,走向前方的府邸。
门口的侍卫认出公孙长明后不敢怠慢立刻是请进了府邸,柳家家主示意让长明去屋内找柳翩儿,自己和一些老辈的人很识趣的留在大堂和先生攀谈了起来,虽然说先生是作为公孙家客卿的身份,但无论是公孙家主还是柳家家主都是带着敬意对待着先生。认真说来,他们也没人见识过先生的本事,但令人信服的是其那近乎于仙人般的气质,与那不凡的见识。
而此时在后院,公孙长明深吸了一口气,叩响了那个熟悉的房间大门。
“明哥哥?”开门的人正是柳翩儿,她身材是越发的姣好,之前还带着些婴儿肥的脸蛋此刻也是散发着成熟的气息。
公孙长明一时竟然有些不知所措“那个...翩儿...我...我过来看看你...“说罢,公孙长明抿了下嘴,拿出了先生给他的糖葫芦。
翩儿倒是噗嗤的笑出了声“老规矩,明哥哥先吃。”
公孙长明看着面前熟悉的女孩,收起了嘴角的笑意“翩儿...其实,我是来告别的。”
公孙长明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心情,明明平时还是可以侃侃而谈,为什么现在却像是个牙牙学语的孩提一般,明明是自己一直以来最向往的事情,却又为什么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悲痛。
公孙长明真的宛如一朵温室里的莲花般,这是他第一次体验这种离别的哀伤,这对于出生于贵族家中的他来说既是一种幸运,同时也是一种伤害。
柳翩儿什么也没有说,她只是拉着公孙长明坐在树荫下像往常一般的聊着天,没过多久,两人只是沉默着不语,一切是那样的祥和美好,柳翩儿靠着公孙长明闭着眼睛轻轻的说“明哥哥,翩儿会一直等你的。”
公孙长明摸着柳翩儿的头发“这一生,我都会,陪着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