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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贾元春:欢乐皇宫行

贾元春:名列情榜正册之三,大姐大,《红楼梦》中混的最有出息的女人。贾宝玉的姐姐,因生于正月初一,故名“元春”,应选入宫,后加封贤德妃,从某种意义上说,元春就是入了宫的宝钗。

我从小的理想是:长大后嫁入皇宫,当娘娘。

其实这曾经是我父亲的理想,那时候他在京城也算是有钱人,但却总是进不了上流社会,众所周知,上流社会注重的是血统和姓氏,那一段时间,我父亲整日像摇滚青年一样愤怒。有一天,我正和妹妹在院里玩耍,他气冲冲地从外面回家。我们知道他又在外面受了气,便都大气不敢喘,忽然,父亲回头,盯着我,看,然后,放声大笑,扬长而去,弄得我们面面相觑。晚上我从母亲那里知道了父亲狂笑的原因,原来他寻思:如果有一天他的女儿嫁给皇上,谁还敢轻视他?

于是那天之后,我的童年不再有欢乐,我被关在房间里练习琴棋书画,练习行走坐立,开始了命运折磨。

有时也是不情愿的,每当看见妹妹们在外面嬉笑打闹,我心里特别不平衡,我说你们这是嫁接灾难。我称之为嫁接灾难一点不为过,举个例子,我家吃鸡的时候,一家人都抱着鸡腿吃得满嘴流油,只有我只能吃鸡翅,或者吃鸡的大腿和小腿连接的部位,(注意:不是鸡大腿和鸡小腿),这些,真心没肉啊,可是有好彩头:鸡的大腿和小腿连接的部位,谓之为“跪”;鸡翅谓之为“飞”——贵妃。

我诉说委屈的时候,父亲脸上毫无表情: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

父亲和我为理想奋斗了整整十三年,也就是我在十三岁的时候,我经过面试,入选宫中,成为“小主”。

在进宫之前,我曾经看过很多戏和书,那里面都说宫中的女人是寂寞烦闷的,每天在叹息中醒来,又在叹息中睡去,除了衰老,无事可做,我遂做好了“牺牲我一个,幸福整族人”的心理准备,可是,现在我要郑重地告诉大家,那都是误导呀。

那天,我踏进了皇宫的大门,眼顿时就花了,我看见院子里站满了和我差不多大的衣履光鲜的女孩,天哪,世界只有一个皇上,却来了这么多美女,想想都让人绝望。

我数了数,一共七十二位MM,我们排着队,依次从太监那里领了腰牌,我的编号是56号。

我们八人一间屋子,开始学习宫里的仪式,起初我们是矜持的,因为我们不是新入学的女大学生,我们是情敌,竞争是残酷的,但我们毕竟是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关上门,女孩活泼的天性就流露出来了。那些天,我们之间最多的问话是:“17号,你的衣裳怎么这么合体,哪个裁缝做的?”“26号,你的皮肤好白,快交代美容秘诀。”我们唧唧喳喳快活得像出笼的鸟儿,其实我们一直以来都是孤独的,从小就在父亲的监督下,练习做一个让皇帝心仪的女人,没有朋友,没有伙伴,如今忽然有那么多女孩因为一个共同的目的走在了一起,自然一下子没了距离感。我和26号成了好朋友,她从家里带来了自制的“火山泥”面膜,当晚上我俩脸上涂着面膜散着头发出来,偶尔碰见个小解的太监,会吓得抱头鼠窜:“鬼呀——”。

训练是辛苦的,但我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

当我们把宫里的仪式练得差不多的时候,皇上要从我们72人中挑选10人,陪他诵经。这说明我们中会有十人一亲天颜,也许会从此一步登天,我们又兴奋又慌乱,多年的苦练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那一天的盛况,38号飞奔着问24号她的妆化的是否妩媚,27号央求着71号给她束出细腰,54号穿着华丽的礼服在屋里扭来扭去像“万人迷”,3号一手按胸一边说:“好紧张。”此情此景好像参加模特大赛。可是当一声沙哑的“皇上驾到”传来时,一切的忙乱戛然而止。

我们七十二嫔妃风情万种地依次在皇上面前站立,轮到我走近皇上时,我的心怦怦快要蹦出来了,眼前的男人,整洁的衣装,白净的相貌,很随便地坐在桌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有一点威严,有一点温和,真是我们那个时代的“新好男人”。

我顿时爱上了这个叫皇上的男人。

我真不敢相信,皇上那么随便一指,我竟成了十个幸运儿之一。

诵经那天,我和另外九人站在皇上后面,看着皇上运手击磐,一声,一声,磐声苍老而悠远,他的身手好有风度好潇洒。我眼光因崇拜而迷离起来,正看得出神,突然,皇上一下子击偏了,被闪了一下,看着他的狼狈和尴尬,我“扑哧”一声失笑了起来。

刚笑完,我就知道我闯下了弥天大祸,我竟敢嘲笑当今皇上,还要不要混了?果然,皇上顺着笑声看了过来,目光如电,我暗叫:完了。

诵经过后,皇上那边一直没有动静,我像个待宰的羔羊一样惶惑不安,终于一日,有四个太监来到我房里,我心一横:该来的,躲不过。那是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被洗的干干净净,抬了出去。

等我睁开眼,我竟看见那个让我欢喜让我忧的男人躺在我的面前,他的双手在我身上肆虐,然后快速地打开了我的身体,为防沦为黄色小说,在这里我只能像那个外表敦厚内心香艳的作家一样——画框(口口口口),此处删去306字。

激情过后,皇上搂着我,温柔地问:你让朕很开心,你说,你有什么心愿,朕一定满足你。

我问:什么要求都可以说么?

君无戏言。

我很想家,能不能让我回家看看我的爹娘?

皇上哑然失笑,他说,你真像个孩子似的,不过,我很喜欢,你知道么,你那天的笑容,灿如春花。

其实皇上还是有一点浪漫主义的,那天之后,我被封为“元妃”,然后在皇上的安排下,我风风光光地回了趟娘家,那便是著名的“元妃省亲”。见了母亲,我趴在她的耳边悄悄地说:女儿没辜负您们的期望,女儿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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