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郊区宅子里。
因为被注入致人昏迷的药剂,厉泽言足足昏迷了一整夜才算醒过来了,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这间屋子里除了自己还有另一人。
他小心翼翼的挪动了下手臂,生怕不小心触到身旁的人,谁知却还是不可避免的碰了他一下,直到那人一时悠悠转醒。
庄毅从床上爬了起来换好衣物,低头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厉泽言。
晨光透过微开的窗帘从外面射了进来,射在他微颤的眼睑上,庄毅自然是识破了他的伪装,却没有一语道破,只是像正常时候一般换上衣物准备出去做早饭。
直到他退出去关上房门,厉泽言才松了一口气,颤巍巍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屋里除了自己再没有旁人,这才放心的从床上坐起来。
前一夜他想要离开,没想到却被庄毅发现,离开自然是没了途径,至于现在也是备受困扰,想要离开这房间恐怕都要困难许多,更不要说是再次逃跑了。
这次他也算是长了个心眼,知道屋里四处都被安了监控,仿佛自己昨天的逃跑行径愚蠢的不能再愚蠢了。
尽管他坐起来了,却还是没有换上床边那一沓衣服的意思,他也知道自己就算换上了衣服,也只是被限制在这房间,或者是这房子里根本无法外出。
另一边顾彦北编好了理由,总算将厉家夫妇带来郊区这处宅子,根据贝里席恩给自己的信息,勉强能够推测出庄毅那出宅子便是在这里。
他们也没打算一门一户的敲着过去,在简单询问过后也能得知这几处宅子总共有几家人在住,尤其是庄毅才回来住过一晚,其他住户对此自然是有印象的。
尤其是附近的餐厅对这家人也是印象极为深刻,每次都是点上花样极多的菜式,却不让他们进门,只是将那些装饰精美的菜式放到门前,自己出门来取。
他们惊讶这户人家是不是不愿意见生人亦或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谁知道在他们见到一次那家主人的真面目以后却是惊艳万分,毕竟像庄毅那出尘的长相,再加上十分有气质,年纪轻轻就家财万贯的人的确不多见。
因为是早餐,只需简单做点就好,更何况厉泽言也不是挑剔的人,于是庄毅准备的早餐上随便准备些菜式,在听到外面门铃响的时候也没有多虑,干脆直接起身擦了擦手,走过去将门打开。
谁知一开门就让他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他尴尬的站立在原地。
门外厉家夫妇显然也是认出了庄毅,虽然几年过去,但是庄毅的样貌和小时候别无二致,只不过是变得愈发成熟了而已。
“小毅,你这些年去哪儿了?也不告诉伯父伯母一声,可是让我们着急了好长时间,还有泽言也一直在念叨你,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和他联系过,最近回来有没有见到他?”
夫妇二人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面前这人面色变得有些难看,更是没有注意到他频频望向楼上另一边的眼神有多焦急。
顾彦北站在一边自然是没有错过这一点,在催促着厉家夫妇进门以后,一群人坐在客厅,庄毅则是到了一边去准备泡茶,夫妇二人看着整洁的家中,也是一阵夸赞,同时也问着厉泽言的下落。
“我听彦北说阿言昨天来找你了,他还骗我们说是出差去了,这孩子嘴里就没句实话,要是说来找你,我还能拦着他不成?”
厉家夫妇说的的确是实话,他本就不担心厉泽言和庄毅的交友,至于庄毅和泽言多年未见,两人多相处些时日也是正常,只是自家儿子却还将这事藏着掖着,生怕自己不让他出门。
“伯母,阿言他……”
他话还未说完,便听见楼上传来一声吱呀声响。
顾彦北面色一喜,抬头望向楼上,果然看见了自己最想见的身影。
厉家夫妇倒是没注意到这些,更是没有注意到面前的庄毅脸色突然一惊,似乎是自己并不想让外人发现的东西被人看见了一样。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厉泽言在楼上明显是听到了外面有些动静,这才下楼,他本就不想见到庄毅,此次下楼也不过是想看看外面交谈的人究竟是谁,说不定还能寻得逃出这里的机会。
没想到刚一推门便看到了父母在楼下和他坐在一起和睦交谈着,免不得惊讶万分,更是不可思议的搓了搓眼睛,仿佛眼前一切不过是自己臆想的。
可是在揉搓过眼睛以后,他发现这的确是真的,而不是自己所推测的。
庄毅对此也是干巴巴的解释了几句,厉家夫妇本就没把他往那方面去想,此刻见到一天未曾见面的儿子,更是关心,不也很快便将庄毅的事情忘在一边了。
庄毅在一边恨的暗暗咬牙,却见顾彦北瞥过来看着自己。
他明知道庄家的仇人的后代便在自己面前,他却无法使力,只能在这里恨得咬牙,他更是气恼不已,庄毅也知晓自己若是在这时说出自己目的,必定会让厉家夫妇对他改观,若是他再和泽言有所接触,更是难上加难了。
厉泽言对于父母团到来既是担忧,又是欣喜。
一是担忧庄毅会对父母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又希望父母赶紧将自己带走,当着父母的面,想来庄毅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虽然厉家夫妇同庄毅多年未见,但是当务之急还是要将儿子带回家中,毕竟刚才顾彦北给他们两人所说的讯息虽说没有全部了解,但是也让他们两人觉出事情不对劲来了。
此刻和庄毅交谈也不过是在尽力缩短时间,希望赶快找个理由将泽言带回家中。
庄毅自小便失去了父母,孤身一人,一直羡慕自己好友那恩爱和睦的父母,对于他们俩人更是尊敬不已,此刻也不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只是站起身来,送着这一群人出了宅子。
厉泽言直到坐上车才算勉强松了一口气,若是庄毅刚才突然变脸,将他们一群人都扣在那里,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但他竟然松了口,就表示这件事情有别的转机,起码他不会再当着厉家夫妇的面将他们一行人都扣在那里,要知道既然他对厉家夫妇有所忌惮,或者说是对厉家夫妇很是尊敬,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们便不会在为这件事情担忧,起码也算是找到了庄毅的一个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