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
—“幼无适羁韵,性本爱自由
误落学校里,一去十多年
羁鸟恋林广,池鱼思海阔
嘻嘻与哈哈,留下始初心
弹珠五六颗,皮筋三四根
林里捉迷藏,田野狂奔跑
依依墟里烟,才知应饮食
爸妈唤声来,与友摆摆手
快步往家奔,妈妈饭菜香
久在樊笼里,何时返童日
。”
……窗外的天空点缀着些碎白花,那一定是天上棉花糖婆婆撒下的棉花糖,甜甜的,那薄薄的嘴唇宛如历经沙漠之难而后得绿洲之滋润,那浅浅笑窝洋溢少女内心的喜悦。往往于此时此刻总会有一把弹弓,一粒石子下去,心中的小雀跃恰似软软欲散的彩云,风一吹,挥向四方,在这广袤空间里便了无踪迹,好似从未出现过梦幻——是梦醒。
“奚溪,你回答一下,说说你的想法?!”一只手狠狠地将奚溪从幻想中拽回,那就是高中班主任的魔爪?
“没想好……?唔”奚溪脸刷的染上了晚霞红。
“奥,坐下吧”温柔声此时却如一汪碧水往女孩所处的红瓦缸里倾泻,奚溪眼睛里充满畏惧恐慌,与柔柔细雨相比,有时暴风雨会更令人舒服。
老班脚步声向讲台迈去,课本被轻轻按放在讲台左上角:“今天就到这,自习吧……”额头上的皱纹好似凝固已久未曾舒展,又好似是眼角的鱼尾纹不断向上泛滥起的,是经历了多久多少风浪能让它们如此久而不陈无处平缓。眼里灰暗、无神、失了血色,死水塘一般祥和。
“呃,不愧一乡巴佬,”真想狠狠瞪这同桌一眼,可奚溪又怎敢转头去做,不屑、歧视…都是奚溪心底永不泯灭的痛,不愿再见,却成了自己影子的一部分,怎也甩不掉。
“对不起,我去向老师道歉?请他回来上课。”奚溪弱弱地说着,声音好似只有自己能听见。
“呵,没必要,反正我们也不想上课,一个差班不在乎这节课,”同桌将飞来的纸飞机丢了回去:“以后这样的课多着呢,喂,你找打,敢飞老娘头上!!!……”
“怎么子,又不是你家……乐意”一个同学将纸飞机揉团砸至同桌头顶。
……
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家长口中的好孩子,至此境况中,奚溪眼睛霎时间滚烫滚烫的,中考出这成绩,活该吧。
沉浸于自责中……
“你好,我是阳洋,海洋的洋。”
奚溪昂起头,一个干干净净的男孩子……奚溪抹去眼里流淌许久却始终未落的泪水,再次抬眼,男孩却不见了。
“喂,起床!”
奚溪猛地从床上起身,才意识到,是场梦。
五点半,还早呢,爸爸妈妈应该还睡着呢。
那叫醒自己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