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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雷鸣怒目

珠子只有拇指大小,凑近看去,翠绿的光泽像是会转动,给人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时间稍微一长,就会产生阵阵眩晕之感。幸亏叶旭见过杜鹃树的反应后就很小心,这种感觉刚一出现,立刻转开视线。

屏蔽了视觉之后,手上传来的感觉反倒更加清晰。阵阵温暖犹如波浪一般,一圈圈自他的手心扩散到全身。因为紧张而狂跳的心脏,被波浪的频率所带动,渐渐变得平静下来,甚至开始主动与这种频率相呼应,连带着整个身心都处于一种平和但诡异的状态。

叶旭好奇地想要仔细体会这种频率,没想到只是了一道震荡,整个身体就像被巨锤击中,脑中一阵晕眩,再次清醒时,竟然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身体,开始在小院上空飘荡起来。诡异的是他可以清晰地见到自己呆愣愣地站在小院之中,院墙外的几位老爷爷还在缓慢地聊着大天。虽然他马上大声呼喊想要引起他们的注意,可连自己都听不到一点声音。

这种感觉十分恐怖,可偏偏心神又被一种平和的情绪所包围,脑海之中思绪如同碰到了软件冲突,陷入一片混乱。没用多长时间,清晰的一切开始渐渐缩小,周围慢慢升起一层淡绿色的雾气,自己开始被绿雾所裹挟,盘旋往复,根本分不清状况。

“老板,老板,有人在吗?”一个声音忽然断断续续地从很远的地方传入叶旭耳中,让他漂浮的身形忽然一震,刹那脱离了诡异的感觉。

一片刺目的金光忽然出现在眼前,瞬间就让他出现了短暂的失明,当眼前重新变得清晰,叶旭这才发现,有些昏暗的小院之中,只有最后一丝夕阳还停留在他的手上,如杜鹃树一样,那抹金色的阳光对这颗珠子也充满留恋,像是在用尽一切努力也要停在这颗珠子上面。随着叶旭将手缓缓合上,阳光仍旧在他的手上停留了几秒,这才缓缓消散,即便如此,也是一段段的消失,好似正在拼命记忆它所经过的所有路径,不舍却又身不由己地遁入远方的昏暗之中。

“老板!营业吗?”背后的声音忽然清晰起来。叶旭转头望去,见一个中年人正半推开房门,有些奇怪地望着自己。

“对不起!马上!马上!”虽然满心疑惑,叶旭还是很快反应过来,顺手将珠子放入口袋,快步走向了后厨。

店中已经坐满了等候的客人,还有几位已经开始自觉的排队。叶旭赶忙连声致歉,迅速投入到忙碌之中。钱箱已经换过了几次,如果不是风雷又至,恐怕今天也要忙活到午夜才行。迅速收拾完店中的杂物,听着门外的雷声、雨声,叶旭转到小院,将下午才装好的沙袋再次搬到门口。

不知是疑心还是真的如此,在他堆叠沙袋之时,总觉得雷鸣闪电都变得剧烈起来。甚至可以不用店里传出的灯光,只依靠闪电,就能将沙袋堆放整齐。最后一袋放好后,叶旭不安地抬头向天望去,心中期盼着不要再出现天上掉下一个“疯子”的诡异事件。

剧烈闪烁的天空之中疯子倒是没有,可空中众多闪电的中心点却有一颗巨大的惨白眼球,正冷冷地望将下来,无论是否看到自己,仅这一眼让就让叶旭手脚发麻,几乎瘫倒。慌忙低头闭目,双手用力的揉搓眼睛,口中低声念叨:“眼花!眼花!”

心惊胆战地睁开阵阵发黑的双眼,叶旭迅速冲进店里,慌忙将门关上。不过害死人的好奇心还是让他偷偷又瞄了一眼天空,再次证实绝对不是眼花之后。锁门、关灯、上楼没用上一分钟。如果当时是清醒的状态,一定会被自己的速度给吓傻。

猛烈的雷声聚集在小店周围,倒在床上的叶旭慢慢被窗外的雷声和闪电刺激的烦躁起来,回想起那个“疯子”的“疯言疯语”。几次强忍住开窗大呼“那个疯子已经走了!这事情根本与我无关!”的冲动。可想了想后果,还是没有付诸行动。

从刚才闪电中心惨白眼球模样来判断,恐怕根本不会给自己任何分辨的机会,一个闪电下来,自己就灰飞烟灭了。无论是升仙还是渡劫,这遭雷劈的事情怎么算也不应该由自己来顶替。叶旭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间睡过去的。

醒来时耳中恍惚还充斥着阵阵雷鸣,晨光一如既往地照入房间,仿佛昨天的一切又不存在,只是一个梦境。偷眼望了望窗外初升的太阳,发现并没有眼珠或是其他恐怖器官,这才长舒口气,开始洗漱起来。

现在已经无需多想,自己心里明白,恐怕这次是真的牵扯进了什么诡异、恐怖的事件当中了。自己一直秉承着消失于众人之中的理念,坚决不参与其中,没想到最终却被拉进了这样一个天大的麻烦里。虽然不想相信,但从昨夜的经历来看,那个“疯子”也许说的是真的,否则他也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虽然身心都通过极短的睡眠得以恢复,可恐怖的危机感却如大石一样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就连忙活店里的生意都失去了兴奋的感觉。

“小老板,今天的面好像更香了!你是不是有秘方啊?”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年轻上班族放下面碗,笑着打趣。

“我是跟爷爷学的做面,就会做这几种!他有事外出了,等他回来你问他吧!”叶旭勉强微笑应付道。

“放心!我只是随便问问,开玩笑的!”年轻人敏锐地感觉到叶旭的应付,连忙解释起来。

“您误会了!我是真的不知道什么秘方!”叶旭不好意思地对那人笑道。

“喂!你今天怎么了?”郑丝蕴站在叶旭旁边,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一直皱着眉头,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吗?”

“没有!”叶旭慢慢地盛着面条,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切~~!不说算了!”小女生麻利地端起托盘,背转着身子补充道:“你可别小看我,我可是能解决不少大事的!”说完,有些气愤地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白色门帘同样气愤地来回摆动,叶旭第一次感觉“朋友”这两个字还是挺温暖的,特别还是“漂亮朋友”,未等他仔细体会,刚刚升起的温暖几乎立刻又被大石压的无影无踪,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一点的方向,对于夜晚的恐惧再次汹涌袭来。

“去他妈的~!”叶旭低声骂了一句,狠狠地将筷子拍在案板上。赌气想着反正自己无从抵抗,索性做一回死猪,倒要看看这些怪力乱神能把自己怎样!

“你不吃饭就请出去!”

“你算老几!我劝你少管闲事!”

“钱勇,你给我出去!”郑丝蕴的声音忽然在前厅响了起来,听着满是怒意。

叶旭本就烦躁的心情变得更加不好,挥手撩起门帘,一步踏入前厅,厅中许多客人都皱眉看着斜倚在门边的几个描眉染发的少年,当中一个画着淡妆的高挑少年明显是这群人的首领,正嬉皮笑脸地对郑丝蕴道:“丝蕴姐,我们是专程来接你的!只要你走,我们立刻离开!说实在的,看着这些面就没有胃口!”

虽然被众多食客怒视,少年们却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一个个都十分享受这种万众怒目的感觉。

“你想让我给你哥打电话吗?”郑丝蕴气的小脸通红,大声威胁起来。

“你打啊!”少年无所谓地坐在一张有人的凳子上,用力挤了挤身边之人,高声道:“这也是为了我哥好!你在这里端盘子,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丢我哥的人!”

“我端盘子关你哥什么事!”郑丝蕴气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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