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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快过年了

一月份,近年关了,大人们变得格外忙碌,比如,存储一些过冬的柴火,比如弄点钱过年。

于是,有人来收猪,他们架着猪笼,从猪栏里把猪放出来,然后赶进猪笼里,称重卖掉。

附近有一家没打算直接卖猪,而是杀掉卖猪肉。

本来李成没想去看的,不过老爸过去帮忙,半夜离开的时候弄的动静有点大,于是他醒了。

过了一会睡不着,于是偷偷拿了手电跑去看。

场面那叫一个残忍和血腥啊。

一个大汉拿着一个钩子,在猪吃食的时候,迅速勾住猪的下巴。

猪的力气很大,他一个人拉不动,又来了个人帮忙拉着,剩下的人开始拆猪栏,等高度降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两人一起用力,把猪直接拉出来,往一张凳子上拉去。

凳子是条凳,凳子下放了一个大盆,当猪完全架空后,几个人按住挣扎的猪,一个人拿着一把尖刀,直接捅进了猪的喉咙里……

李成看到猪不再挣扎的时候,也被李忠发现了,一阵臭骂后拎着李成回去。

李成也不介意,借着手电的光回家。

第二天,李忠又跑去帮忙,昨晚是杀猪,是怕血腥的场面吓到一些老人、女人和孩子,所以选在凌晨三点钟左右,刮猪毛,给猪开膛破肚的事要白天来做,因为晚上看不清。

中午,李忠带着几块猪肉,一个猪耳,一截猪肠回来,猪肠和猪耳是直接煮了,猪肉用盐脱水后挂了起来。

李忠和熊玉莲也开始变得忙碌起来,很多时候都是天黑后才回家。

因为吃晚饭变得更晚,李成跟李功,抢剩饭也更凶了。

将近半年的锻炼下来,李成的身体已经不再是那么瘦弱,李功也是,因为练武也长结实了不少,经常反抗李成的镇压,当然,结果都是李功哭,李成罚。

因为运动量的增加,两人吃的就更多了,但是到了傍晚的时候,都饿得难受。

时间已经到了冬天,没有野果可以吃,而野栗子也基本上没有了,那些掉在地上的,基本上被虫子吃掉了,两人没有别的零食,只能抢剩饭。

李成也挺郁闷的,自己这么大的人(灵魂上),居然跟一个小屁孩抢剩饭。

李功虽然依旧打不过李成,但是变得皮实了,隔几天就跟李成打一架,把李成弄得不厌其烦。

李成也不是没想过,直接在小店买些东西充饥,可是多来几次容易露馅,就算指使其他人去买,次数多了肯定也会有露馅的时候。

所以,李成想着,是不是“雇用”一个大人,最起码有自己的经济来源的那种,这样不但方便自己,还能加点餐。

重生前,李成的身高也就一米六五,他倒是不怎么在意,可是女人在意啊,李成相亲,有那么几次就是因为身高被pass掉的。

而且,现在有机会让自己长高点,怎么都得抓住不是。

李成想过,自己的身高,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小学和初中的时候营养没跟上造成的。

他就不信了,如果自己在长身体的时候每天喝牛奶,这辈子还能达不到一米八。

李成之所以产生雇用一个成年的念头,除了饿,跟哥哥抢剩饭比较烦这个原因,还有一个就是——附近已经没有小丫头可以诱骗了。

村里的人并不是聚在一起住,而是东一家西一家的,更远一点的地方也有小孩,就是自己不怎么熟,融入对方有点难。

还有个原因,跟雇用的形式有关,每次都是过家家,给钱,烧钱,闭眼打坐,跟一个邪教做法似的。

每次看到自己这么完成任务,李成自己都觉得无语。

而雇用了一个成年人,李成完全可以让这个成年人出面雇用其他人,或者直接买一些东西。

只不过,要雇用成年人,肯定要真金白银,把十万块摆在一个成年人面前,李成就暴露了自己。

百分之一的可能,那个成年人抵住了诱惑,带着十万块找到自己老爸老妈,百分之四十是把自己杀了,拿钱跑路,还有百分之四十九,抢了钱跑了,嗯,饶了自己一命。

所以,需要慢慢规划。

时间到了一月下半月,李忠依旧忙到天黑,而熊玉莲没再跟着李忠到处跑,而是留在家里,做一些过年的准备。

炒果条、牙角丁、月亮粑、糍粑……一种种客家美食被熊玉莲做出来,当然李成和李功也跑不了,被抓了壮丁。

炒果条和牙角丁,都是一种油炸的面食,炒果条是长条形甜的,牙角丁是平行四边形咸的,都需要先把面条糅合,然后擀成薄的,炒果条会稍微厚点。

擀面的时候,李成和李功就能帮上忙,不过擀面棍不够,就洗了两个酒瓶给两人用。

李功还是爱玩的年纪,于是擀面的时候想跟李成打闹,可惜,他找错了对象,李成没搭理他,他也只能无趣的埋头擀面。

因为每天要帮忙,李成也不再有那么多时间来安排,他只能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挤掉,比如调教小丫头,比如看书。

如今,他已经没什么好教那群小丫头的了,也就是监督一下她们练武和练舞,教一下那些新加入的小丫头们。

至于看书,其实看不看都无所谓,他现在看的书是《养猪知识大全》,没错,就是这么一本书,其他书都已经看完了,没办法,无聊啊。

当然,对于小孩子,大人都是比较宽容的,只是偶尔抓抓壮丁,大多时间都让他们自己去野。

于是,李成拉了一堆小伙伴,带了一些锄头,去山上挖笋。

笋分两种,一种是冬笋,这种笋大多藏在地下,只有极个别会冒点头,所以要找到它们是个技术活。

春笋就不一样,都会破土而出,然后长成竹子,只不过春笋味道不如冬笋,而且那个时候笋都是满山遍野的出土,吃不过来,挖起来没冬笋那么有趣。大人们会弄些春笋弄成笋干,作为山珍存起来。

当然,一群小屁孩,挖笋根本就没啥技术含量,三人共用一把锄头,感觉哪里会有笋,就刨一下,见到竹子的根还没发现笋,那就放弃,继续找下一个地点。

当然,也有人懂一些挖笋的技巧,根据叶子长的方向,确认根部在哪里,哪个地方的土比较松软,出现笋的概率大些。

这些知识,是那个同年一脸得意在那高谈阔论时李成听到的。

李成上辈子很少挖笋,对于这些知识不是很懂,而那个同年是住在山上,一到春天,那些笋都会破土而出,有些从上山的路上长出来,把路弄得坑坑洼洼,需要在它们破土前弄出来,这样破坏会小一些。

甚至,有些笋直接从卧室长出来,那可是李成亲眼看着同年的老爸从地上挖起的。

于是,耳濡目染之下,同年对于挖笋很是在行,就是动手能力弱了点,只负责指点江山,根本就不动手,没办法,谁叫他年纪小。

如果是半年前,李成也挥动不了锄头,不过锻炼了半年,现在还是能勉强挥动。

忙碌一个下午,成果还行,李成弄到了四条,三条半大不大,一条小的,勉强够炒一盘。

刚回到家附近不远,一声巨响传来——嘭,隐约看到一股白烟从远处冒起。

李成吓了一跳,这是谁家玩炸了?可是看着那群小屁孩一脸兴奋的往那里跑,甚至嫌笋麻烦,直接把笋一丢,李成估计,要不是怕挨骂,估计连锄头他们都会直接丢掉。

把小伙伴不要的笋捡起来,抱着往家里跑去,李成已经猜到那里是在干嘛。

匆忙把锄头和笋放回家,李成就往响声传来的地方跑——那场景,也就过年的时候会出现,错过这一次,就要等一年才有。

李成把笋送回家,往回跑的时候,再次听到两声巨响,他跑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没错,是爆米花,传统的爆米花。

在上辈子小的的时候,家家户户过年都会弄一些爆米花,爆米花的师傅,每到过年的时候,会骑着自行车,载着爆米花的工具,挨村的给人爆米花。

每到一个村,会大声吆喝,基本上保证半个村听到后,找到一个地方等着,那些村民就会带着米找上来。

当然,更多的,是孩子,除了热闹可以看之外,偶尔漏出的一些爆米花都是小孩子疯抢的美食。

当然,味道算不上多么香甜,主要是新奇,在加上一伙人抢,所以成了美食。

就跟那些饭店,一些创意美食一样,吃的就是一个新奇,至于味道,反而是其次。

等李成找到那里,刚好有一炉爆米花好了,只见爆米花师傅把架子上烧的有点红的缸弄下来,放到一个小架子上,架子套着一个袋子,口刚好对准了袋子。

小屁孩的表情开始变得兴奋,也有的开始流口水,不过都一脸怕怕的捂着耳朵,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缸。

爆米花师傅一脚踩在架子上固定好了缸,右手用力一扳——嘭!

一阵白雾升起,白茫茫的一片遮挡了视线,过了好一会才看清,而袋子周围已经围满了小孩,正一边从地上捡起漏出的爆米花,一边往嘴里塞。

闻着爆米花的香气,李成一脸陶醉,有多久没有闻到这种味道。

虽说长大后,李成也吃过爆米花,但是那种爆米花是用玉米爆出来的,闻起来挺香,吃起来就有点不咋地。

李成看着小屁孩们每次爆完,都跑上去抢漏出的爆米花,不禁摇摇头,等到熊玉莲爆了一簸箕时,直接从簸箕里抓了一大把,气的熊玉莲狠狠骂了几句。

爆米花爆出来,只是第一步,李成跟着老妈回到家,看着她熬糖浆,然后把爆好的米放进锅里混匀,用锅铲把混了糖浆的爆米铺到准备好的架子上,压平,等糖冷后,就能把凝结在一起的爆米切成一块块的,这在李成那里叫做炒米,样子跟沙琪玛有点像,只不过比沙琪玛硬、脆、香,没有那么甜腻。

李成是咸党,喜欢咸的食物,不过,也喜欢有淡淡甜味的食物,刚爆好的米花就挺和他的胃口的,他就抓了几把吃,被老妈训了几句见他仍不听,抓住揍了一顿,看李成“哭”了,才罢休。

因为做成炒米后太甜,李成不喜欢吃,于是打算趁还算对胃口多吃点,谁知道被老妈当成小孩子的馋嘴给收拾了。

“哭”这项本事,是李成这半年多练出来的,真哭他做不出来,假哭难道还不行吗?

这是有一次,李成打了李功,被告状了,于是李成被李忠揍了。

作为成年人(灵魂上),李成做不出小孩子那样被揍后哭出来,结果被李忠误会为执迷不悟,下手越来越重。

感觉打在自己身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李成有点慌了,再这样下去,晚上这屁股痛得还能睡吗?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却视而不见”是要付出代价的,李成不想付出代价,只能遮住眼睛开始假哭。

次数多了,也就不感觉尴尬了,每次李成闯祸,都会假哭一次让父母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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