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走了出去,将那号码打通试探了一下,没想到,竟然是宁倩茹。
因为家族的关系,她也曾在商宴上见过宁倩茹,这个女人,是宁氏集团董事长宁鹤轩的女儿,只可惜宁鹤轩并不有意于将公司交给宁倩茹打理,而宁倩茹若要让自己能够有能力去夺得宁氏集团,拉拢人脉资源是十分必要的。
商场和官场向来紧密相连,宁倩茹之所以送礼物给苏悦,怕是她在宁睿宸那里吃了亏,所以才想在苏悦这找到突破口。
此时,白乐萱一点都不关心苏悦会怎么做,如何能够借助这个机会打败苏悦才是她真正关心的。
杏仁般的眸子再次落在那件衣服之上,突然,那眼中蓦然闪过一丝阴鸷,仿佛已经想到了什么计谋般。
中午,大家都去食堂吃饭,整个工作间内顿时空荡荡的。
“佳怡,我大姨妈好像来了,你先去吧,我待会再来找你。”走到楼梯口,白乐萱皱着眉头对王佳怡说道。
王佳怡也没有多想,“好,你快去,我给你打饭。”
“恩,佳怡,谢谢你。”白乐萱感激的说道,便作势朝洗手间走去。
待确定所有人都已走远后,白乐萱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快步朝工作间走去。
苏悦的包裹果然还放在原来的地方,白乐萱拿起剪刀,将那件白色衬衫拿在手中,这奢侈品很快就会成为对付苏悦的一把利刃。
她只要把这件衣服剪碎,再拍下来发给宁倩茹,那么宁倩茹必然以为苏悦是因为对她的不满,而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她送给苏悦的这件衣服上,到时,凭借宁倩茹心高气傲的性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收起眼中的一丝寒冷之意,白乐萱的嘴角勾起一丝阴森的笑意,剪刀在这一刻迅速的朝衣服剪去!
就在此时……
“白乐萱,你在这里干什么?”身后的声音蓦然响起,白乐萱吓了一大跳,手中的剪刀也随之落地。
中午吃完饭,苏悦回到办公室内,连忙将包裹拆开,确认里面的衣服完好无损后,这才松了口气。
刚才,她太大意了,竟然忘记将柜子锁住。
幸好没有出事。
但,这件衣服,该如何处理,她得和宁睿宸好好商量一下。
刚才中午打电话给他,他的手机却处于关机状态,看来还在办公。
这一天下午,苏悦的脑海都浑浑噩噩,拿回来整理的市政府官员资料本来就有很多她看不懂的专有名词,此时更是心烦,好不容易挨到下班,便一边朝外走去一边打电话给宁睿宸。
“宁先生,宁倩茹派人送了一件女式衬衫,和你的衣服是一个牌子的。”苏悦简略的说道,凭借宁睿宸的智商,定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事。
“小悦,等我一分钟。”宁睿宸说道,苏悦便模糊的听到宁睿宸对身旁的人说些什么,接着便是关门的声音。
看来他还在忙。
苏悦低下了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自己真是没用,这种事都不会处理,只会给他一个劲的惹麻烦。
“衣服你喜欢吗?”就在苏悦胡思乱想之际,温醇的声音透过电话缓缓传来,让苏悦愣了愣,她并没有想到宁睿宸竟然会这样说。
虽然宁倩茹送件衣服给她,与贿赂二字扯不上关系,但毕竟是宁倩茹送的,宁睿宸应该对此有一定的激烈反应,比如说义正言辞的让她拒收或者把衣服撕碎解恨,这才比较正常。
“喜欢。”苏悦诚实的说道,衣服细腻的质感,以及其简洁的设计给她的第一印象就很好。
她不是一个贪慕虚荣的人,但是阿玛尼衣服的设计自然而然便透露着一股低调的优雅,苏悦很喜欢这种风格。
不管是人还是衣服,内敛中有着一股深藏不露的优雅,最是吸引人心。
“那就收着。”温醇的声音中含着一丝笑意一丝纵容,“喜欢就收着吧,这件衣服就当做是我送给你的。”
“可是,宁倩茹会不会拿这事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苏悦问道。
官场上的事她不懂,但是苏悦知道,黄鼠狼拜年没安好心。
电话一端蓦然传来一声轻笑,“我就这么容易受人控制?安心的拿着吧,既然宁倩茹送给你,那也是她的一份心意,咱可什么都没答应她。”
这话在苏悦听来,那意思就是该拿着的就拿着,宁倩茹想请他帮什么忙,恩,那就到时再说。
“小悦。”未等苏悦回应,宁睿宸又喊了一声,男人独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蛊惑,“今天想我了没?”
苏悦的脸蓦然通红,“才几个小时,谁想你。”
这话一说,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宁睿宸也不反驳,“你照顾好自己,A市事情比较多,可能过几天才能回去,我们家附近朝前走再向左拐个弯有一家大排档,做的菜还可以,有点微辣,正好符合你的口味。”
“恩。”
宁睿宸微微沉吟,继续道:“再往前走还有一家卖早饭的,他家小笼包挺好吃,但是油条就算了,还有豆腐脑,也不错。”
“你怎么知道?”苏悦忍不住打岔道。
自从他们住在一起后,宁睿宸每天都会做早饭给她吃,两个人一直都在家里吃饭,他怎么会对外面的餐厅如此熟悉?
听着电话里人儿的疑惑,男人不禁轻笑出声,阔步走到窗口,从十二楼处俯瞰着这座城市,这座没有她的城市。
曾经,他一个人住在那里,也没有出去吃饭的习惯,那个地方,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个暂时的居住点,就像他在美国时,在地铁找一席之地抑或是在希尔顿酒店住的豪华总统套房,意义都一样,没有温暖,陪伴他的,永远都只有他自己。
但遇见她后,他便有一种感觉,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不管是哪里,充斥的不再是冰冷,更不仅仅只是一个居住点。
他开始细心留意公寓那一处的每一寸花草,留意周围的每一个小吃店,留意每一个居住在那一处的人,甚至开始留意他从来都不细心看过那所谓家里的每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