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远?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弄的那么狼狈。”安然看了看四周,除了行走的路人以外,好像并没有和他一起的人。
“边……边总?”安然靠近他身旁轻声喊了下。
边远没任何反应,只听他嘴里好像念叨着些什么……
安然把耳朵凑上前去,想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边远支支吾吾的说:“马上……”
安然似乎明白了他喝成这样的原因。
“还以为当领导的每天肯定就是做做办公室训训下属,很闲呢,原来自己也要这么辛苦的去应酬。”
安然也感到了每份工作都会带来生活压力和责任。看边远这样在路边也不太好。正好看到对面有家宾馆。于是安然想着把边远给架过去,但发现自己根本没力气。边远是个1米8几的大个子,而安然才1米6几,还那么瘦弱。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拽得动边远这个大个子。没办法,安然去到对面宾馆把里面的服务生叫了出来,帮忙把边远抬进了宾馆。
安然帮他盖好被子,蹲在床边,双手托着下巴,看着边远睡觉的样子,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可以离的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边远。他的睫毛又黑又长,鼻子也很高挺,侧面的脸部线条棱角分明,嘴巴紧闭着。
“什么时候你能看看我呢?”
安然在床头柜前留下一张便利贴和醒酒药就安心地离开了宾馆。
第二天中午,边远微微张开双眼,看向天花板,随后翻了个身,看到眼前陌生的环境,突然间意识变得清醒,猛然起身发现桌子上的醒酒药,还有那张纸条,纸条上写着:醒来头疼的话,就把桌上药吃了,长期喝酒的话,可以试试这个,可以保护肝脏,下次喝酒前记得喝点牛奶,这样就不容易醉了。
边远看着这张字条,虽然只是普通的几个字,但却在字里行间都透出了对自己的关心。心里不免有些疑惑:这是谁,为什么连个署名电话都没有。我记得昨天在应酬啊,然后自己想出来透透气,于是走到了饭店门口的大树边,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哎呀,怎么断片了。边远锤了锤自己的头,怎么也想不起来后面发生的事情。
自己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感受这种真切的关心,一直以为自己看透这个虚伪的世界,只有无穷无尽的利益牵扯,竟然还会有人愿意不求回报的好心人。记得从小到大,父母都因为做生意两地分居很少管过自己,就连过年也都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小时候每当亲戚朋友有求于父母时,他才会看到亲戚朋友的存在,感受到那零星点点的关心。
边远冷笑了一声,把纸条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吃了解酒药后,感觉是比之前舒服多了。
边远洗了把脸,穿上衣服,就离开了酒店。
正午的太阳还是依旧毒辣,阳光直射的让你睁不开眼。汗流浃背也已然是常态。边远开着车在路上行驶,但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回公司?算了,还是去老地方吧。”
边远把车开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
这里是他的另一个天地,边远每天除了应酬,一般情况下都会来这里,谁让自己是个单身汉,回家对着四面墙,一点人气都没有。
边远一进门,直接扑倒在床上,还是这里舒服,昨天晚上要不是喝多断片了,才不会在那种宾馆,躺的浑身都不舒服。边远躺在按摩椅上,从兜里掏出那张被他扔进垃圾桶里的纸条,心里充满了好奇:这个人究竟是谁?是我认识的吗?
安然今天的工作明显不在状态,来上班的路上就想着边远有没有吃解酒药,有没有看到她留的字条。眉头紧皱,拨弄着自己额前的发丝,开始有些急躁,满脑子想的都是边远。她起身去到茶水间,冲了杯速溶咖啡提提神,调整一下状态。
“这样一直集中不了精神,今天的工作任务不知道又得做到什么时候了。越往后拖越难完成,还会影响整组工作进度。那就得不偿失了。想想就头痛。”
“安然?”
安然抬头一看,原来是刘泽远。
刘泽远来到安然身旁,“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我……没事啊,就是在想工作上的事。”
安然的内心OS应该是这样的:怎么在哪都能碰到他。
“哦,我以为你生病了呢,没事就好。”
安然拿着刚刚冲好的咖啡,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重新修改了草图,发给了师兄。
师兄看着安然新做的图,眉头紧皱,嘴巴紧闭,摇了摇头,“这什么东西?完全跟上次开会说的内容不搭边。唉……”
师兄用电脑向正在跑神的安然发了个窗口震动:“安然,来一下…”
安然起身,走到了师兄旁边,两人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她盯着师兄许久,看到师兄脸上沉重的表情心里也知道,这次肯定没好事。
“安然,最近挺忙的吧?新项目做的不错,这老项目就不管了?”
师兄的这一调侃,更让安然无地自容。
安然低着头,大气不敢喘,抿着嘴唇,双手紧张背后。
“怎么不说话?这才做新项目几天,老项目就弄成这样?怎么?觉得老项目不重要了?这就飘了?”
安然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师兄。
“对不起,我回去改……”
“你知道你哪里错了吗?”
“不是图吗?”安然偷偷看了一眼师兄,支支吾吾的回答。
“紧紧只是图吗?”
安然有些疑惑,但又不敢开口去问。
“我从你给我的交的图,就可以看出来,你的心就没在工作上?很难吗?上次开会策划强调的东西,你有在听吗?”
安然点了点头。
“你听了还画成这样?你自己说吧!”
安然低着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想着刚才师兄给自己讲的话,心里也有些自责,毕竟确实是自己有点应付差事了。
边远调整好后,达到公司,走在走廊里,安然和边远隔着玻璃窗对视了一眼,随后边远转移了视线,安然的心“扑通”直跳。看着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内还有担忧着,“都现在这个点了,怎么还来公司。晚上难道还要应酬吗?不知道给他的药他有没有吃。”
安然使劲捏了捏自己的脸,在心里提醒自己,“再犯花痴,工作就没了。不行我得让工作充实自己,才能让自己没时间去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