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悬垂的手臂沾满鲜血,血液不断越过手臂从指间滑下,滴答滴答沉入脚下的黑暗中随声落地,肩膀上如若不是感到一股悬挂的重意,宫祚伊早以为自己的手臂已经脱离。
没有丝毫的痛意,只有血液不断滴落的滴答声,此时,宫祚伊眼皮早已沉重如山,尽管试着保持清醒,不断地困意却是接连袭来。
“呼~呼~”
宫祚伊稍弓着腰,不断地向周围贪婪的摄取空气,费力的用早已发麻无力的双脚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现在哪怕轻轻一触碰就会倒地,更别说继续在这里面待下去了。
滋~
宫祚伊猛地一闭眼,狠心一咬牙,顿时舌尖传来片疼痛感,随即这股疼痛感席卷全身,令宫祚伊一哆嗦,稍稍恢复了些许意识。
不过,留给宫祚伊喘气的时间也到此结束了,宫祚伊清楚地感受到,身后一阵接一阵的气息翻跃过自己,尽管十分温和,却在划过衣服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撕开一道又一道长口,缓缓的,轻轻地划过肌肤,留下一道接连一道的血痕,原本已经消散的风声又一次从四面八方聚集起来。
宫祚伊狠狠摇了一下脑袋,不由泛出一丝苦笑,打着趣自己,糟糕啊,看来今天要栽在这里了!
只不过......
盘旋的气流越来越大,尽管如此,宫祚伊的眼神顿时变得坚定起来,双手已经废掉,但即将袭来的危险却让宫祚伊兴奋起来。
专注~专注~
宫祚伊紧紧注视着前方,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心里,只有如何去战胜这股危险,至于是成功后将会得到什么,失败后又会怎么样,就让几分钟后的我去挣扎的思考吧!
寂静~
令人难以忍受的寂静
突然,宫祚伊眼中一闪
来了!
顿时,铺天盖地的气流集聚而成的龙卷,颇如吞天吐地之势袭来。宫祚伊在其面前,就连蝼蚁也不配。
“附加——感官尽失”宫祚伊缓缓闭上双眼,嘴中低沉念道。
聚气化剑,心之坚硬亦如剑之锋芒,欲坚弥利
“你要记住,一把武器的锋利程度不仅仅取决于它的材质,冶炼”
宫祚伊抬起头,尽管眼睛因为附加而丧失视力,但往日师傅的话语一次又一次照亮着。
“是这里,”宛若有一只手轻轻覆盖在宫祚伊的胸口,手掌传来的温暖让宫祚伊倍感温馨,“是心!”
看来这个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宫祚伊解开身上的空气护甲,骤然前脱离宫祚伊吸附的气流就被吸去八九成,而仅剩几息微不足道的气流渐渐缠绕到宫祚伊一侧手臂上,在宫祚伊驱使下开始化成一个小型的剑刃,在巨浪的波及下似乎好有些颤动。
仅凭这个能打败这个庞然大物吗?
虽然师傅一直这样告诉自己,可自己却根本没有尝试过?
剑的锋利真的可以由心控制吗?
仅仅一丝气流尽可以撕破身上的衣物,皮肤,头发,如此庞然大物,真的、真的可以战胜......吗?
面对这种自然而成的力量,宫祚伊第一次,产生了退缩的想法,如此庞大的能量,而自己竟然是如此渺小,所做的努力到底是垂死挣扎还是.....
宫祚伊的内心愈加动摇,手臂上的剑刃随其更加颤动。
“好慢啊,”白韵托着腮帮,一手随意掀翻着桌上的书,自从宫祚伊进去这都好几个小时怎么还没有一点动静呢?
停下手中的动作,白韵悄悄地环视了一下周围,视线缓缓聚集在通往二层楼的那个通道。
这个大笨蛋到底在上面干什么啊!
通道似乎并没有任何有人要出来的迹象,白韵的心里更加着急,他不会是被人发现了吧?又莫非是在里面遇到什么危险了?
越想白韵心里越是难熬。
白韵的视线骤然聚集在通往二层的方向,每过一秒都让白韵心里如坐针毡,而白韵似乎也并不打算继续等待下去。
“哦~原来二层是这个样子啊!”白韵微微探出一个脑袋,向其中四处撒望。
“不过,里面怎么没人呢?”
白韵紧紧盯着不远处的那扇门,看样子宫祚伊想必是在里面了。
“咳咳~”
“啊!”突然传来一声咳嗽声,吓得白韵差点没有站住脚跟。
“女娃娃,你可是要进入其中?”老者一脸威严,厉声问道。
“额...我...”
见状,老者随即卸下满脸严肃,一脸顽童的模样大笑道:“哈哈哈哈,倒是老夫吓到你了!”
嗯?
突如其来的变化却是让白韵有些不适,先前她可是听说二层楼阁的那个老头一直绷着脸,给谁也没有好脸色。
“那个,请问您有没有看到一个男生进去?”抛开那些杂言,白韵试探性的问道。
老者缓缓收起笑意,叹了口气,说道:“跟老夫来吧。”
看他的样子,白韵瞬间就反应过来,想必是宫祚伊出事了,没有丝毫犹豫白韵立马快步追上老者。
不行!
宫祚伊伸出右手,上面的剑刃已经十分薄弱,尽管如此却还是十分锋利,宫祚伊趁着仅存的战役,喉中迸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吼,右手上的剑刃狠狠插入腹部左侧,顿时鲜血肆无忌惮向外流溢。
剧烈的疼痛让宫祚伊双眼布满血丝,尽管感官已经被自己封闭,但腹部传来的撕裂般的感觉仿佛扯碎了附加术的束缚,一股湍急的疼痛直达脑中,随即撕心裂肺般的痛觉遍布全身每个细胞。
宫祚伊拼命压抑着
啊!
混蛋!
咬牙切齿,宫祚伊恨不得再给自己一剑,生死悬于一线,都到这种时候了自己竟然还有心思胡思乱想。
难道生死攸关的时候还无法下定决心吗?!
啊!宫祚伊猛然拔出,又一次撕裂般疼痛狠狠插入宫祚伊的神经中,紧随剑刃拔出的,鲜红的血液,在一片漆黑的世界中,是显得如此刺眼。
一阵细流猛然一瞬间划过宫祚伊脸侧,留下一道又细又长的口子,几秒过后,鲜血才从中缓缓流出。
糟糕,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