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交流不存在词不达意的情况,他们又不会遮掩自己的念头,他们有什么样的选择,根本不需要去一一甄别,哪怕你就想着虚与委蛇,可精神中也能清晰的将这念头反映出来,这些人到底是个什么选择,张树安一瞬间便知道了。
出乎他预料的是,竟然有两个人同意让他采取措施,在他们的精神中留下种子,其他人毫无例外的都想着,暂时假意答应出去之后再做打算。对这些心存杀意的人,张树安毫不犹豫的以杀止杀,瞬间将他们的精神摧毁。
对于那两个同意的人,自然履行承诺,在每人的精神之中种下一枚种子,随后便放开了对他们精神的压制,两人顺利的收回精神,感觉是捡回了一条命。
当睁开双眼,看到那些躺在地上,气息匀称,却已完全昏迷的人,心中立刻打了个冷战,他们知道,这些人对精神已经彻底泯灭,从今而后只能做一个活死人了。
这两人也清晰感受到,精神之中,有一股微弱且十分精纯的力量,这力量是一枚种子埋藏在自身精神中,就在他们感受到这力量的同时,种子瞬间生根、发芽,无数根须蔓延,他们的精神就如同富含营养的大地,与蔓延的根须纠缠在一起。
在两人的感觉中,精神已经被镇压,思维运转变得无比缓慢,对外界的反应也变得迟钝,两人瞬间心若死灰,没想到这孩子年纪不大,竟是如此恶毒,这样自己岂不是变成了弱智,这简直是比杀了他们还让人难受。
就在两人感觉生不如死的时候,那种子在上面的嫩芽,吸收这根须之中属于他们的精神力量,经过甄别之后,经缓缓将他们的精神释放出来,如同利用根须将他们的精神过滤一遍。
经过转化,两人的精神精纯了许多,而且变得更加灵动,这些被释放的精神中,一个意念也深深刻在其中,这意念便是秉善念、行善事,不可依仗力量胡作非为,要做力量的掌控者,而不是被强大的力量所掌控。
这意念就是一个行事准则,不能用言语所能形容,他不会告诉你每一件事应该怎么做,但做每一件事都有一个衡量的标准,一旦有所违背,精神空间便会遭受镇压,但只要没有违背准则,自身的行为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这就相当于脑海中,多了一个时时刻刻都用标准监督你的人,只要做错了就会受到惩罚。
想要摆脱监督也很简单,或者找一个在精神运用上比张树安还厉害的人,直接拔除,或者让自己的精神与种子融合,前一种方法不太现实,因为纵使是宗师也很少有凝聚精神秘境的,后一种方法倒不难,而且融合后精神也将得到好处,只是彻底改变精神,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感受到这些内容,两人心中总算是镇定了下来,如今想来,张树安在精神中的防范手段,真的是无比高明。
张树安只是喵了两人一眼,自己创造出来的精神种子还是第一次用,还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就看在这两人身上施行之后的效果了,真是能起到实际效果,也不枉自己这么多年的研究。
看向铁云流,他淡然的问道:“铁门主,我的提议考虑的怎么样了呀?”
眼睛看向那几个躺在地上毫无反应的活死人,铁云流不由得眼角狠狠的跳了跳,张树安手段之狠、实力之强,远超预料,事到如今真是没有反抗余地了,在地上挣扎着起来,强忍疼痛,张树安躬身说道:“此事我八云门有错在先,大人不计前嫌,引导我八云门发展,在下不胜感激。”
张树安也不客气,直接就吩咐道:“我分身乏术,没有办法兼顾两边,既然八云门已经同意我,那就随我一起回去,你们若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能重新回来,不过你们对铁剑门的赔偿一分也不能少的,我教导你们也是要收取劳务费的。”
铁云流惨然一笑,命都在人家手里攥着,说什么都没用,留着有用之躯,日后也许会有转机,对所剩不多的几个门派弟子惨然一笑道:“诸位见谅,今日八云门招待不周还请各位海涵,日后有机会你我再自当把酒言欢,我还有事要处理,就不奉陪各位了,各位请回吧。”
发生这么大的事,各派的弟子谁有心思在这里继续停留,就连看向张树安的眼神,都充满了不安,敷衍性的说了两句话后便纷纷离去,铁云流将所有人召集到一起,随张树安一同返回。
张树安离去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却带回来几百人,浩浩荡荡的人群,把铁剑门的人给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有人要闹事,混作一团,让张树安大为不满。
等铁剑门的人弄清了发生什么事,都神情激动、满眼崇拜的看着张树安,只是他却是面带寒霜,冷声对孙德功说到:“把这些人安排好,迅速开工,弥补损失,告诉李师兄来一趟,找他有事。”
这么多人的安排,对孙德功来说是一个挑战,作为从矿工出身的管事,有张树安这样撑腰的领导,他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做事,所以丝毫不惧困难,斗志昂扬。
这种琐碎的事情,张树安是不会亲自去做,他要对自己进行锻炼,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找到能做事的人,放到正确的位置上,而不是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手中。
他可不是来当奴隶的,不过有了问题,解决起来可也丝毫不讲情面,看着到自己身前的李师兄,毫不客气的训斥道:“我将矿场的安全交给你负责,是因为你一直以来做事都很仔细,可今天我却很失望,只不过是一群不明来历的人,就让大家惊慌失措,简直丢尽了脸。”
之前的表现确实很差劲,李师兄也没什么好说的,加之张树安刚刚做了一件大事,气势正盛,他就算是身为师兄,也不敢随意反驳,只能低头听着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