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青安排好张树安,又交代了一些事,无非就是让他们抓紧时间干活,不要偷懒,不要偷奸耍滑之类的,黄芪答应着,带着张树安往前面走去。
“我说这是怎么了,老张头养不起你了?这么小就把你给扔出来了?”
张树安笑笑:“不是,是我想出来见见世面,爷爷也是同意的。”
黄芪嘿嘿笑着不以为意:“你奶娃子知道什么叫世面?我可跟你说好了啊,我们可没时间照顾你,你要是不能干,趁早往回走,还能保一条命,要不然,说不准哪天就得没命了,往山沟一扔,可就给狼崽子加餐了,死也是白死。”
“我知道,既然来了,生死富贵都在自己。”
黄芪有些意外,这个小孩子谈吐成熟稳重,如果真的做了学徒,只要不死,日后说不得会有一番作为。
工人住的茅草屋都是用树枝和黄泥盖起来的,里面有一个大通铺,远远的就闻到一股酸臭味,环境不是一般的艰苦,把行李找一个相对宽敞点的地方放好,拿一把斧头,跟着黄芪向山上走去。
黄芪给他安排的工作,主要是负责修枝,相对安全一些,看得出来是真的在照顾他。
只是砍树枝也不是简单的活,大山中树木种类繁多,需要根据不同的树木采取不同的措施,有的需要简单削去枝干即可,有的还需要扒皮,在什么地方截断都是有讲究的。
木行的生意做了已经不是一年两年,在这方面自然有经验丰富的老师傅指点,张树安的爷爷就是这样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师傅。
让张树安惊奇的是,这些工人手臂和大腿肌肉异常发达,一呼一吸之间似有韵律,不像是用蛮力干活的普通人。
想想也是,每天需要不停抡着斧头,不是砍树,就是削减树枝,如果没有好的体力,这些工作是无论如何也干不长久的,要是只凭蛮力,恐怕是用不了两年,都得累垮了。
谁也没有将张树安当成一个小孩子看待,这些人又不是他爹,管不了那么多。
既然来到这里就是要干活的,能干就干,干不了就滚蛋,山野之民,命如野草,每个人都在拼命生存,哪有那么多闲心关注别人。
颠了颠手中的斧头,这东西一点也不陌生,因为爷爷的缘故,家里最常见的工具就是斧头了,干了一辈子,谁也不可能手脚那么干净,靠山吃山就是这个意思。
看着其他人一呼一吸之间,斧头轻快地劈落,挥舞的动作与发力角度惊人相似,张树安心中就有了猜测,他们都应该是修炼了木行的拳法。
心中很有干劲,因为明天一早,他也能练拳了。
不过今天的工作,不能被落下,他们有功夫,可自己也有外挂,穿越怎能没有金手指。
一脚踩着大地,一脚蹬着比他腰身还粗上两圈的原木,心神与脚下的土地融为一体,精神成为二者的桥梁,身体不停汲取着大地的力量,化为成长的养分。
抬起手,抡起斧头轻轻一劈,原木上手臂粗细的树枝应声而断,就像是用烧红的利刃切牛油一样,毫不见滞涩,声音轻不可闻,这便是力气极大、速度极快产生的结果。
身体不动声色之间移动,留在表面的树枝很快便被他砍伐一空,双脚踩地,将手伸到树木下面,轻轻一翻,将原木翻了个身,随即用同样的速度,将另一面的树枝也全部都砍断。
当他修理完一根原木的时候,其他人也大部分都干完了,一直关注他的黄芪点了点头,这小孩年纪不大,力气倒是不小,干活也很利索,不是麻烦。
他笑问:“小家伙力气不小,天生的还是吃的什么好东西了?”
山民世代生存在深山老林,知道这里就是一个大宝库,每年都有很多江湖豪客到里面寻天材地宝。
他们听说,很多东西吃了之后能让身体发生变化,或是变得力大无比,或是变得速度极快,还有能短时间飞空,千奇百怪的药材和天材地宝,也是这座大山的价值所在。
据说,深山之中,有一些人就知道怎么寻找和辨别这些天材地宝,他们才是大山真正的主人。
偶尔也有山民走狗屎运,吃下去什么宝物,变得不凡,更多的还是吃了之后承受不住药性,暴毙而亡。
张树安道:“天生的,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一边聊着天,一边干活,月色很好,大家一直干到半夜才收工,晚饭是用提前准备的干粮果腹,张树安没有提前准备,不过每人分他一点也就吃饱了。
这些底层的人,都是凭力气吃饭的苦哈哈,没有出现什么故意为难的事情,他只是一个小孩,谁也不会闲的无聊,用欺负小孩子的方式显示自己的优越感。
半夜回到茅草屋,大家都累坏了,躺在大通铺上,没有多长时间,呼噜声就此起彼伏的响起来。
张树安躺在大通铺上闭着眼睛,心神再次与大地融为一体,此时已经感觉不到身躯,精神依附到未知的空间,混混沌沌、若有所得,而肉身则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张树安就感觉有人起来了,精神瞬间回归身体,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感觉精神焕发、思维灵动,而肉身也是精力澎湃、内外协调,状态非常好。
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自从发觉到自己的不同,几乎天天如此锻炼,从未荒废一日,每天都在变得更好,进步的感觉清晰可知。
随大家一起出了屋,早晨起来的第一件事可不是吃饭,而是张树安期盼已久的练拳,这个规矩爷爷在木行的时候就如此,现在依然未变。
所有工人都聚集在一片平地上,,不用任何废话,直接开始练。张树安站在旁边,凭借自己超强的记忆力,只看他们做一遍,所有的动作要领,就已经全部记在了心中。
这套拳法要锻炼身体的什么部位,大概有什么样的效果,只是略作推演,张树安心里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