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吕远义正言辞的样子,张树安冷声问道:“你带着外人来我浑山钢铁,杀我的工人、毁我的财物,眼睁睁看着他们踩在我铁剑门的头上肆意妄为,不但不加阻止,还要为他们百般辩解,千般回护,你到底是铁剑门的大师兄,还是卓尔堂的大师兄?”
吕远强压怒火反驳说:“季兄带着卓尔堂的兄弟,不过是想要你切磋比武,这些贱民横加阻拦,丝毫没有规矩,便是季兄不动手,我也要教训他们,你竟然为此大发凶性,害了季兄的性命,我一定要问一问苏长老,到底是如何教的弟子,竟然如此蛮横!”
张树安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看向吕远的眼神,有些失望,摇了摇头说道:“我本以为今天你我的争执,不过是因为我们彼此理念不同,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你是别有用心,想要借此机会打击我们师徒在门中的威望,真是不得不佩服你抓住时机的本领,竟然敢公然在我身上耍这种手段,我又岂能饶你。”
吕远脸色一变道:“你想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让你赎罪而已。”
张树安缓缓的走向吕远,扬声说到:“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也不管你要干什么,毕竟是同门师兄弟,我不能因为你想要干什么,就对你出手,既然是同门师兄弟,那就要讲道理,今天不论是罚他们卓尔堂,还是对你出手,我都跟你们讲理。”
“你说卓尔堂是我铁剑门的盟友,但是不久之前,我铁剑门面对四方围剿之时,他卓尔堂可曾给我们任何帮助?不过是看我们即将崛起,眼巴巴的过来跟着占便宜罢了,这种一碰就破的友谊,你竟然看的如此之重,你究竟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卓尔堂来到浑山钢铁横冲直撞,这是到人家做客的道理吗?恶客上门,你竟然还让我以礼相待?难道我铁剑门已经下贱到这种地步,面对强敌不曾低头,扬眉吐气之后反倒要小心翼翼?你吕远是天生的贱胚子吗?还是说教你的把你给教成了贱胚子?!”
“我浑山钢铁是生产的地方,不是接待江湖中人比武的地方,来到这里影响我的生产不说,竟然还敢杀我的人,谁给他们的胆子?作为铁剑门的弟子,有人破坏铁剑门的财产,你非但视而不见,还要卑躬屈膝讨好他们,你就算是要改换门庭,也要找一个比铁剑门强的吧?!”
张树安说到这里,已经不是重不重的问题,简直是句句诛心,吕远神色慌张、无力回应道:“你胡说,我没有······”
“闭嘴,你没有什么?事情都做了,难道还不能让人说吗?我告诉你,我跟你讲道理,不是要跟你辩论,只是告诉你我处置你们的根据,免得日后有人因此纠缠不休,浪费我的时间。”
眼睛扫过地上躺着的卓尔堂弟子,张树安吩咐道:“刘胜,把这些人统统给我抓起来,放到矿洞里面,让他们去挖矿,什么时候完成补偿,什么时候在把他们放出来,谁要是敢生事,就把他直接埋到矿洞里面,不要出来了。”
躺在地上的卓尔堂弟子,听到这种处罚都慌了,按照他们的想法,这就是要弄死他们,于是一个个不停的聒噪起来,张树安喝道:“都闭嘴,谁再敢聒噪,赔偿数额翻倍。”
眼见大家都闭了嘴,张树安继续吩咐道:“刘胜,你带着他们去孙德功那里,算一算给我们造成的损失,列出赔偿的明细,再拿来给我看一看。”
看着刘胜将卓尔堂的弟子带走,吕远再也没有勇气出来阻拦,张树安对他说到:“卓尔堂的人,一定要足额赔偿才能离开,至于你,暂时也不要离开了,我会让李文带着你,去死去的矿工家里抚恤,在我这里,把你铁剑门师兄的架子给我收起来,必须保证死者家属满意,否则你就别离开了。”
吕远一听就炸了:“什么?你让我给这些贱民的家人赔礼?我告诉你,你这是痴心妄想。你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去的。”
“杀了你你都不去?那好,你就去死吧!”
张树安眼睛一瞪,抬脚就是狠狠的一踹,吕远的身体被踹的飞了起来,这一脚实在是太快了,别说什么吕远没有防备,作为武者要是面对突然袭击毫无反应,练武岂不是练到狗身上了,挡不住就是挡不住,这是实力的差距。
眼见张树安在原地发力,聚力之下真是要下杀手,不远处的密林中一声断喝响起:“树安师侄,手下留人,不能莽撞。”
嘴角冷笑,张树安在原地停了下来,负手站立看向远处飞掠而来的中年人,丝毫不意外他的到来,看着对方还想着去接住吕远,冷哼一声作势欲扑,气机被锁定的老者立刻回身防护,吕远结结实实的掉到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这下子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根本养不回来。
待到吕远落地,张树安收了气势拱手施礼道:“弟子拜见师伯,师伯在这荒郊野外餐风露宿,实在是辛苦了。”
毕英燕听到张树安这含沙射影的话,只觉得胸口发闷,偏偏面上还不能流露出来,越发的憋屈,冷着脸说到:“你和吕远份属同门,就算是有什么矛盾,难道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吗?至于下这种重手?你年纪不大,怎么出手如此狠辣?!”
“师伯不问缘由,就开始训斥我,难道认定我就做错了?!”
“我亲眼所见,你将吕远重伤,难道还能有假?我说了,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同门相残,你这是触犯了门规,如果人人都学你,铁剑门岂不是要乱了套?”
“师伯说的很有道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刚才就说过,都是同门,我做什么都要讲道理,既然师伯认为这件事我错了,那咱们就讲一讲吧,毕竟铁剑门也是有制度的,对不对?!”
张树安心中冷笑,讲道理,他还没有怕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