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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达摩克利斯之剑(1)

长长的一列新兵列车,向西北方向驶去。这列车是铁闷子车。在此之前,它大约是装载马匹的,因为我们上车的时候,用了很长时间,才打扫净车厢里的马粪,而后,在还有些骚味的木板上,铺上稻草。我们把新发的棉军被,打成背包,靠在两边车厢上,然后,人就整齐地坐在上面。

铁闷子车只有小小的几个窗户,窗户很高,我们中个子最高的,也够不着从窗户上向外望。要看外边,得到门口去,从铁门的纤腺里往外看。

外面是死气沉沉的单调的风景。远处隐现着积雪的山头;近处,要么是狭长的河谷,要么是布满鹅卵石的戈壁滩。点缀在风景之中,给死气沉沉的景观带来一丝变化的,大约只有太阳。太阳在早晨时候很红很大,它出现在东方白色山峦的顶端时,乍一看,给人一种新奇的感觉;随后,它好像一副不胜寒冷的样子,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要么是很勉强地在天空照嫌着,尽一尽职责;要么是干脆钻人雾霭之中,不见踪影了。太阳在黄昏时才重新显鳟一下身姿,像早晨初升时一样,这时它又是很红很大,沉人西边那空荡荡的地平线上去了。这时候在戈壁滩上,在大小小拥拥挤挤的鹅卵石之间,偶尔会驶过一辆勒勒车。木质的车轮极大,车厢极小,车轮缠慢地转动着,牛半垂着头,人像一个小黑点隐在车厢里。勒勒车吱哑有声,向那苍茫的远方驶去,那又大又红的落日作它的背景。它一会儿就走远了,或者说被我们的火车抛到后边了。

落日的最辉煌的时刻,大约是它停在嘉峪关的楼头上的那一刻。远处仍然有雪山,而且更高、更寒冷,血红的一轮落日,停在一座拔地而起的巍哦搂阁上。蓦色中,是苍茫的戈壁,是从戈壁正中横穿而过的道斑驳的长城。长城已经被风雨剥蚀得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了,高高低低,时伏时起,像一溜静卧在荒野上的胳驼。

为了打破这长途的寂寞,我们开始唱歌。唱的是那首着名的进行曲。教歌的是那个穿着一身发白的人字呢旧军装的接兵排长。他教一句,我们唱一句。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这支歌有一句叫奔赴祖国的边蜃,它刚好与我们目前的境况吻合,因此,所有的人都唱得很卖力歌唱完后,有个叫尤生金的新兵举起手来,提出要解手。解手是我们刚学会的名词。在此之前,城里来的新兵把这叫大便小便,乡里来的亲?兵把这叫屙屎尿尿。

后来见接兵的把这叫解手,大家觉得这个名词很新鲜,就跟上说了,以求一律。

车厢里自然没有解手的地方。排长说:解大手的憋一憋,到兵站时停下车再说;解小手的,就站在门口来排队,从铁门的缝隙里往外尿。记住,小心一点,当心列车一晃糌,车门把你埘东西夹掉了!新兵干什么都爱凑个热闹。大家一个一个地在门口排好队,依次顺着铁门那个窄窄的缝隙,向外撒尿。列车呼啸着,带着风声,撒出去的尿水,有些又被风吹了回来,星星点点地撤在撒尿人的脸上。有些人适应环境,尿得很欢畅,有些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如何努力,也尿不出来,后面又有催促着,排长在一边喊:尿不出来先把地方让出来,于是,只好提着裤子,又回到原先的背包上坐声。

我大约就属于尿不出来之列的。火车急地奔驰着,门外的景物飞快地倒退,你有一种恍恍忽忽的感觉。你想尿,那东西抓在手里,泌尿系统芷在紧张地向神经系统告急,神经系统又赶紧发出指令,可是尿不出来。那情形,就像你晚上做梦,梦见自己小便,可是,不知被什么地方拽住了一根筋,你就是小便不出一样。妈的!火车突然在一片荒凉的戈壁滩停住了。周围空荡荡一片,不远处,有几棵十分粗壮的胡杨。这里是一个小小的会让站。停二十分钟或者两三个小时不等,那要视情况而定。

火车要会车,这里是单行道。于是,膀威终于解放了。列车还没有伶稳,胳膊上挂一个红箍儿的值星排长,从车上跳下来,吹着哨子,叫大家下车解手。男左女右!男左女右!不要搞错了!他强调说。

原来这列火车上,还有许多的女新兵。皿难免搞错。因为什么是左,什么是右,许多新兵搞不淸楚。还有许多人,平日虽然淸楚,如今坐火车坐晕了,脸对着车尾,判定方向,结果也就下错了。戈壁滩传来一阵阵的哄笑声。下错车的男人女人们,在哄笑中从火车底下钻过来,回到自己的这一方。7?列车继续向寒冷的北方开着。我们的御寒设备,在经过兵站时,也一件件地增加着广皮大衣,毛皮鞋,毡筒,皮手套,皮帽子。我永远每不了第一次穿上毡筒,在乌鲁木齐大街上走路的样子。我们一个一个都变成了笨头笨脑、笨手笨脚的瞎熊。那像熊掌或者骆驼蹄子一样的毡筒,穿在脚上很轻,给人一种奇怪的、非鞋的感觉。它踩得雪碴子咔嚓咔嚓地响,走上一会儿,袜子就溜到脚心了。

在乌鲁木齐改乘汽车,然后一直向北。女兵已经很少了,大部分是男兵。一辆卡车装一排人。卡车上蒙着篷布。一排三十六个人,在车厢里坐成四排;一排九个;每个人仍旧坐在自己的背包上,穿着毡筒的脚和小腿,互相叉开,你和与你相对而坐的那个人,交叉和纠缠在一起。

这样,你实际上像一个锲子一样,被牢牢地镶嵌在车厢里了。只上身可以移动,下身只能死死地被卡在那里,一动不动。

气候是越来越寒冷了。视野变得十分开阔,触目所见,是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间或,有一个牧人,像一座塔,静静地呆立在荒原上,看护着他的畜群在刨开积雪吃草。牧人穿着件黑灯芯绒上衣,腰间扎根宽皮带,下身是一条动物血染成的红皮裤,脚下是一双毡筒或棉马靴。他的头上是一顶三只帽耳的狐皮帽子,胯下往往是一匹黑颜色的马。因此,牧人静静地策马伫立时,就仿佛是一座静止不动的黑塔了。

我大约感冒了。我不能适应这称之为奇寒的气候。

坐在车上,我想呕吐,可是,我的身子无法挪动,而我又不愿意将秽物吐在面对面坐着的别人的脸上。这样,当肠胃翻腾,秽物就要涌出喉咙眼的那一刻,我急中生智,脱下自己手上戴着的皮手套。秽物吐进皮手套后,很快就冻成冰块了。接着我又继续呕吐,直到后来,两只手套成为两个冰砣。晚上,歇息在兵站里的时候,我将两个冰砣,放在火墙上,第二天早晨,它们全消了,于是我倒出秽物,准备第二日再用。在这茫茫的雪原上,汽车早出晚歇,紧张地赶了几天路程,于是,我们看见了那横亘在中亚细亚的阿尔泰山。汽车一忽儿从山峦中间插过,一会儿又与一条山脉成平行线前进。后来,汽车穿过一条冰封的河流,穿过下半截隐在冰层底下的一座白桦林,在一个黄昏的时候,到达一座县城。

小城叫布尔津。那条冰封的长满白桦树的河流叫布尔津河。我们住在布尔津兵站。到这时,我们才发觉,长长的车队,现在只剩下十几辆车了。吃过饭后,我们在兵站宿舍里那张小小的地图上寻找布尔津,结果我们发现,我们已经来到了祖国的最北部边缘,来到那只像雄鸡一样的地图的鸡屁股的顶点上,距那条红色涂出的国界线,大约有两三厘米的距离。还要往前走!接兵的排长说,下一站到要塞。三个月新兵训练后,然后改乘爬犁子、斯大林一百号,或者汽车,有的地方要蹬滑雪板,再去你们所属的边防站!于是,我们这些边防军士兵,便在横穿了半个中国之后,在那个一年中最寒冷的日子里,来到鸡屁股的顶尖上,来到祖国最北方的那根界桩前,从此开始我们的北方生涯。

斯大林一百号在前面轰鸣着,将道路上新落的积雪压实,将道路中间凸起的可以架住汽车底盘的积雪推掉,一辆孤零零的汽车跟在它的后面。汽车先笔直地驶到了边界线,然后沿着边界线又前行了二十公里,来到那个有一周黑色围墙、有一座白房子的边防站。

我不知道别人是怎样走入北方的(假如他曾经走人的话),至于我,我自己就是这样走入的。走马西来欲到天,我怀着一丝越走越远、越走越深的惊悸感觉,一种面对苍凉的原野、面对白雪的反光的惊异心情,踏入北方,开始我的从军的年代的。

有一柄寒光闪闪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悬挂在我们的头顶。

这主要讲的是当时我们与那位强大的北方雷神之间的交恶通俗的话讲叫边境一线陈兵百万。它不是一句空话,那柄剑确实在另外一些地方曾经掉下来过,伴随着的是流血和死亡。它在我的头顶也曾试图掉下来,让北方的荒野土多一个坟包,让二十世纪多一个话题。当我们急匆匆地向北方走去,向那祖国最北方的那根界粧走去时,我们其实是向那达摩克利斯剑的剑尖走去。许多年后,当我们在那遥远的边陲上度过最后一个夜晚,当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现它还长在脖子上时,我清醒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我无意于描写那些,因为那已经成为一段历史。历史变化得多快呀,快得叫人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我所以要提到它,因为,这个大背景,构成了我的北方生涯的最重要的内容,它使我的浪漫曲单上了一层悲壮的色彩,它使我的在北方的微笑每一次都是凄楚的和苍白的,包括那些开怀大笑。--我不想讲这个话题了,此刻我想面対自然。

你永远无法想象当整个世界成为一片银白色时的壮观景象。视野很开阔,平展展的戈壁,一直伸向无根的远方,即便在望远镜的帮助下,视力所及,你的眼前仍然是一望无际的荒原。自然界所有的一切,在这个季节,都变成银白的。

树木上挂满了冰挂,包括那些最细微的树枝;冰封的河流也被积雪填满,不露出一点痕迹;你骑着一匹马,在这荒原上行走,只一会儿的工夫,马身上的热气,变成了冰霜,随即沾在马的带风的鬃毛上。你身上的热气,也使你的皮大衣、皮帽子,你的眼睫毛和为数不多的几根胡子茬儿,变成白色。在无色的日子里,雪原上静静的,但是你能感觉对,那一地刺目的白色,正向你涌来,直逼你的心底;而当有风的时候,无数条雪的细流,像蛇一样满地乱蹿,在你的身前身后舞蹈;如果有大风,或者暴风雪,那时你会感觉到刺骨的寒风穿透你的同时,正在撕你的衣服,撕你的身体,要令你失去知觉,要将你化为冰雪。

淡淡的阳光下,洁白的雪原上,你举起毡筒,就要向它踏去。这是一片处女雪,在它落到人间之后,至今还没有人触动它。它的下边是厚厚的积雪,它的上边被淡淡的阳光晒得稍有溶化,并且在昨天夜里结了一层薄壳。刺喇一声,你的毡筒踩了下来,踩破了这一层薄壳,落在了下面的坚固的积雪上。与此同时,随着这刺喇声,你的心中有一种惊的感觉。你终于腆着屁股,刺喇刺嘲,刺喇刺喇,向荒原的深处走去。声音愉快而有节奏,就像一个牙齿很好的人在吃生萝卜一样的声音。你的脚板透过毡筒,也有一种舒坦的痒痒的感觉,尤其是脚心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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