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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取凝毒草

“我不会离开。”外圈的狼警惕得盯着言梓愔的动作,言梓愔心中的恐惧已经被急切覆盖,她清冷的眸子看着周围的狼。

许是被言梓愔的气势所慑,也许是碍于银狼。那些狼眼中闪过忌惮之色,然后慢慢让出一条路。

言梓愔仿佛不知自己身处狼群中,步伐不急不缓。取来白朱果,取出其中的籽,几乎是半强迫地让银狼吞下去。让后手轻柔地抚着它的头,给这只快要炸毛的银狼顺毛。然后跪坐在一边,细细观察着银狼的表情。见它裂开的嘴慢慢闭上,然后享受般的闭上了眼,言梓愔不由柔柔一笑。从它的体型来看,也不过相当七岁的孩童。这炸毛的性子让人心都萌化了。

银狼闭着眼,呼吸渐渐绵长、强盛。言梓愔知道那是生命的象征,于是手上动作越发轻柔。有规律得抚着它的皮毛。心里隐隐松了口气。

银狼似乎也知道面前的人对自己没有危险,闭着眼,颇为享受。

半晌,一阵风疾草动。巨大的声响在森林深处响起,群狼似乎有感应,迅速在前方让出一条路。抬眼望去。一点银色迎着阳光慢慢放大,不时,银色的身影便完全显露,竟是方才离去的银狼,只见它嘴里叼着一朵瑰丽而繁复的紫花。花蕊如雪,紫色一寸寸从外缘蔓延开来,犹如玉池边的仙草,美丽而不失雅致。

银狼走到言梓音面前,看了眼闭着眼的银狼,把嘴中的花小心放在言梓愔面前。言梓愔小心把花拿起来,这才细看,瞳孔瞬间张大。眨了眨眼,有些难以置信看着掌心的花。天哪!她没看错吧?这不是凝毒草吗?脑中突然出现一张泛黄的纸页,只见上面写道:凝毒草,生长环境极为苛刻,传闻只在苦寒之地出现。蕊白花繁,十一瓣双层,可解世间百毒,外敷内用皆可。传闻它的花常开不败,就算花被摘取,也会在一月之内长出更为娇艳的话。然凝毒草却是世间难求,一则因为它的生长环境,二则因为谁会想到所谓的凝毒草竟会是一株花。久而久之,凝毒花反倒成了一种传说。不想今日她却有机会得见,言梓愔是震惊不已。传说中的药就在她的面前,而且还躺在她的手心。这让她怎能不震惊。

抬头,激动之情不言而喻,正欲说什么。就对上一双闪着凶光的狼眼,这才想起自己面前还站着一头巨狼。看来问不了这凝毒草的生长之地了,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却很快释怀。这里有凝毒草,那么其中定然有其他神奇的草药。想到这儿,那颗失望的心再次活了过来。

“吼!”却说银狼见面前的人半晌没有动作,顿时不悦低吼。

这声吼声效果很不错,言梓愔瞬间回神。这才想起正事,心虚地看了一眼银狼。见它亮的发光眼睛,然后快速收回目光。重新为银狼上药,几次拆药上药。言梓愔又极为聪慧,所以越来越得心应手。这次有了凝毒草,伤口很快止住血。手指飞舞,包扎好伤口。便与群狼等待结果,不是她同情心泛滥一定要等到银狼好起来,而是她根本走不了。那些狼一直盯着她,她动都不敢动。那巨大的银狼看也不看言梓愔,到受伤银狼旁久久凝望。

言梓愔自不敢掉以轻心,心中存着一丝担忧、一丝恐惧,然更多的却是对幽鬼森林的好奇。凝毒草不愧是凝毒草,不消片刻,那受伤的银狼似乎是有了些力气,慢慢睁开眼睛。见到旁边的银狼,眼中竟闪过愧色和不知名的异光。没有撒娇,那双棕色的眼眸只颇为倔强的看着银狼。

那银狼身姿挺拔,阳光与银光糅合在一起,王者气息隐隐显现。它头一低蹭了一下受伤的银狼,接着毫不犹豫转身。群狼没有半分迟疑,紧随在银狼身后。见群狼离开,受伤的银狼挣扎地起身,眼中闪过坚定,一瘸一拐跟上群狼。

言梓愔早已看出这对银狼关系匪浅,虽然现在的情景冷了些,也不妨碍其中温柔四溢。可她毕竟不是什么生物学家,不能知晓万物相处之道。只是静静看着它们离开,神经是一刻也不敢松懈。忽然那一瘸一拐的银狼似在留恋什么,停下脚步突然一个转头。距离太远,言梓愔看不清它眼中是否存在什么。却是没想到它会有这一突然的动作,身体顿时一僵。嘴角勾勒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下意识向它挥挥手,竟忘了面前是一头狼。

那银狼也不知在想什么,快速转头。直到群狼消失,言梓愔才敢起身,可是她忘记了她已经跪坐了几乎几个时辰,腿已经麻痹。还未起身,又跌坐在地上。又坐了一会儿,待大腿恢复知觉。言梓愔才起身,取了几枚白朱果便匆匆离开。这么浓烈的血腥味,还不知道会引来什么?

匆匆回家,来到厨房的侧门。透过门缝见怜雪正打水做饭,此时正往屋中走去。言梓愔这才小心翼翼推门,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注意怜雪并未注意这边,言梓愔脚下生风,几乎是跑着去后院。成功跨进后院,言梓愔悬起的心才落下。移步到房间门前,正准备推开门。身后却响起一道温柔似水的声音。

“愔儿。”

乐极生悲四个大字立即出现在言梓愔的脑海,平时如仙乐的声音此时简直是魔鬼的召唤。带着勉强的笑转身,“中午好,娘亲。”

却见那双温暖的水眸清澈见底,所有的说辞都显得那般苍白无力。自知理亏,言梓愔立即上前眼含歉意,一副我知道错了的样子。希望温柔善良的娘亲可以饶她一命,不要告诉迂腐的言峰。

“小姐,你怎么又穿成这样?要是被老爷、夫人看到······。”怜雪从厨房走出,却见自家小姐又穿着男装。也顾不得什么步步生莲,忙向言梓愔跑去,嘴里还不停叨念。因庭中花叶的遮掩,季雨柔的身影恰好被挡住。这一跑怜雪立即看见她家温柔的夫人正站在她家小姐面前,知道事情大条了,于是立即闭了嘴。垂头,默默走到季雨柔身后。

一听这个声音,言梓愔就知道糟了。有些无奈扶额,怜雪此时的每一句话无疑是把她往绝路上逼。本想在她开口就制止,可头顶的视线越来越犀利,让她一点也不敢动。生怕态度一不好,就被季雨柔判了死刑。

季雨柔亦不说话,温柔的脸看不出是喜是悲。言梓愔现在是后悔万分,她不该因为没被发现就大意的。然她更担心季雨柔把什么都藏在心里,气坏了身子。心一着急,身体直直跪在季雨柔面前。

“娘亲,是愔儿不好,请娘亲莫要生气。”认了错,言梓愔才抬头,解释道,“因爹爹时常不在家中。每每有事女儿家的身份总不免麻烦,所以愔儿才出此下策。一来愔儿是女儿家,出门这样也可掩人耳目。二来这衣服不似女儿家的繁琐。所以愔儿才会自作主张,瞒着爹爹和娘亲。若母亲不喜欢,愔儿以后再不穿就是了,只求娘亲不要生气,愔儿任娘亲处罚。”说完,低下头。

怜雪见言梓愔跪下,遂也跪在季雨柔身后。怜雪自知身份卑微,见言梓愔身体不好却跪在冷硬的地上,心里很是难受。“夫人······。”

不给怜雪说话的机会,季雨柔做了一个止的动作。怜雪立即静了音,这时季雨柔缓缓上前,扶起言梓愔。美目印着深深的无奈,抚着言梓愔用布带束着的腰。“这身衣服似大了些,随后换下娘亲给你改改。”

她的愔儿,她怎么会生气。她的愔儿终于不用在床上躺着了,可以健康的站在阳光下。她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责怪,虽然愔儿的举动却是不合礼数。可在爱女的季雨柔的眼里,不管言梓愔做什么,只要言梓愔高兴就行。

本以为会是一顿责难,哪知竟等来这样一句话。言梓愔的眼眶不禁一热,眼眸因吃惊而瞪得大大的。从来言梓愔学的便是一切以家族利益为主,但凡任何有损家族利益的事言梓愔不会做也不能做。否则便是一通不问缘由的责罚。只是明明她的作为早已失了礼数,若被发现更会影响女儿家的清誉。虽然涅丹民风开放,但女儿家的清誉终是大过性命。只是没想到季雨柔竟纵然她到这种地步,不怪她也就罢了,竟然还帮她隐瞒。

心中涌上无数热流,嘴角不受控制上扬,她却不知那样的笑比天上的阳光还耀眼。上前抱住季雨柔的手,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就知道娘亲最好了。”

“有耍贫嘴,难道你爹爹对你不好?”季雨柔无奈一笑,捏捏言梓愔的鼻尖。

“当然不是,爹爹和娘亲都是最好的。”言梓愔更加靠近季雨柔,撒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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